第040章 天人合一不科学么？
杜达脑中闪过一副画面，是十二架战机追杀尤烈的情形。
杜达想起了那具月球人遗体，以及自己身上的衣服。突然陷入了一种宿命论之中……一切好像都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推着自己往前走。
“杜达，进入战斗机，战俘逃跑了。”通讯器里响起了杨曦平缓的声音：“他打晕了两个看守，不知道逃到了哪里。”
杜达有些头大，道：“你确定我和你一样是守护者？”
“他们甚至还没有华夏人神秘。”欧奈尔压低了声音，但是依旧让所有人听得很清楚。
“医院！他去刺杀尤烈了！”杜达边往外跑，边大声冲通讯器里喊道。
“原力，唔，这个词汇最能反应宇宙间的根本力量。”尤烈目光微微一侧，像是在沉思如何向杜达解释。他终于举起了手，伸向输液瓶。
杜达将毯子铺在了地毯上，换了一套宽松的衣服，盘膝坐在毯子上。
难道是老禅师玩机锋？杜达心中疑惑不已。
回到卧室，杜达锁上了门。他和陶玖对调了房间，又因为管道球出入口的问题，现在那间留有幽幽余香的房间被硬生生剜掉了一块。不过这样正好分割出一个小书房和小卧室……杜达最近经常想念那个宛如仓库一样的大宿舍。
“是月球人……也就是这个飞船制造者通过仪器给予的能量烙印。”杜达解释道。
“感知，掌控。”尤烈闭上了眼睛：“愿原力与你同在。”
“他们可能已经离开了这个宇宙，也可能成为了这个宇宙的一部分。”尤烈道：“守护者的任务就是探寻他们的足迹，保护他们留下的文明，直到与宇宙合一。”
“年轻人，文明具有同源性，因为我们有一个共同的先人。”尤烈的脸上渐渐恢复了力气：“区别在于人们的侧重点在哪里……是偏重于自身之外的力量？还是更注重内在的力量？”
“将军，战俘死了。”一个突兀的消息从通讯器中传来。
他从小憩中挣脱出来，一跃而起，发现自己的视力变得更加敏锐，头脑也越发清晰。在刚才短暂的睡梦中，他听到了一种奇怪的语言。在无数种地球语言之中，它显得如此醒目，孤独。
“其他地方也必须加强警戒！”欧奈尔中将大声道：“尤其是机库、物资仓库！”
杜达梦到了那个光球。
“他们的生理机能与人类没有区别，不可能是超人。而且身上没有任何先进的仪器或者设备……”欧奈尔在军官联席会上大声地辩解道：“我们有什么理由用超乎需要的兵力去看守他们？”
杜达没有起身，也没有抵抗睡意……各种语言的声音在杜达的浅层睡眠中此起彼伏。
斗篷外套，内里是古朴的棉麻袍服，手持光剑，还动不动叫人“孩子”……如果这些还不是绝地武士的特征，那么“原力”可是绝地大师们最喜欢挂在嘴上的词汇。
“不，这就是原力。”尤烈如同虚脱一般：“这个世界，是能量的世界。所谓的文明差异不过是应用能量的差异。我们守护者，就是用宇宙的能量来激发自身能量，最终和古人一样成为纯能量的存在，与这个宇宙合而为一。这就是我们的信仰。”
“那是因为你无法控制自己的能量。”尤烈道：“能量可以通过肌肉释放，也可以通过声波释放，甚至可以通过脑波释放。你必须控制它，否则就会走向黑暗之中。”
瑜伽，脉轮的能量；天帝，信仰的能量；禅，心灵的能量……每种宗教都在挖掘人自身的能量。甚至连小资杂志上都动不动出现：挖掘你的正能量……诸如此类玄而又玄的文字。所有这些“导师”，最终都将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冥想。
“普通话。”杜达关上了通讯器，快步朝管道球跑去。
杜达掏出光剑，感觉到了双手中的能量。就如同控制肌肉一般，杜达轻而易举地甩出了剑体，激活了光剑。他旋即又收起了光剑了，打算去找那个尤烈，确认自己这种语言是否就是所谓“科洛桑”语。同时他也要问问具体怎么激活身体的能量，只是简单的“感知”和“掌控”，肯定不会是这种文明的全部。
这是再明显不过的告别语。
尤烈笑道：“在我康复之前，它是你的。”
“那么，大师，能教我怎么锻炼原力么？”杜达拉近了椅子：“你前面说我的原力怎么来着？”
杜达打开电脑，开始在数据库里寻找关于宗教和信仰的书。数据库里的书籍信息主要是偏向于技术和科学理论，社会科学书籍只占五分之一。杜达寻找半天无果，正要放弃的时候，脑中闪过两个字——“冥想”。
“我能感受到你的原力……”尤烈闭上了眼睛，缓缓感知着。他说道：“脑部的原力是天然激发的，很纯净……你的双手，唔，奇怪……没有生命的原力。”
“念动力！”杜达喊道。
“尤烈？那个外星人？你跟他怎么交流的？”杨曦追问道。
“很好！”杜达有些激动。他从小有个梦想，星球大战的世界是真实的，绝地武士是真实的，原力是真实的……只是所受的教育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破了他的梦想。现在有人拿着光剑，表演异能，解释原力……虽然他不是很懂，但这不是多年来所一直期待的么！
冥想貌似很简单，只要什么都不想就行了。然而人很难真正什么都不想，近期的事一件件在杜达脑海中闪过。渐渐地，他想起了父母，同事，甚至还有毕业之后就不联系的同学……好不容易大脑想累了，在短暂的停顿之后，睡意向他袭来。
杨曦已经佩戴起了少将军衔，这是争取发言权的重要姿态。从波罗丁和欧奈尔对她的称呼改成“将军”那刻起，她就变相得获得了承认。此刻，杨曦没有理会欧奈尔带有种族偏见的发言，直接问道：“派去医院的士兵有回复了么？”
“报告司令，他们已经上楼了。”席间的监控参谋报告道。
杜达只好退出监控病房，走廊上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杨曦呼叫无果之后，不由细细回想了一下杜达所传达的信息。那个战俘为什么如此执着地都要杀一个貌似无害的男人呢？不得不说，美国人做事真靠不住。战俘看不住，神秘的外星人也没有布置合理保护。
“天人合一……”杜达喃喃道：“你确定没去过地球？”
尤烈的手掌对着输液瓶良久，终于有了反应。输液瓶里的液体无缘无故地开始震动，形成了一圈圈的波纹。杜达瞪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往监视窗望去，不知道是否有人在外面看到如此震撼的一幕。
“我只是个守护者，不是武士。”尤烈很认真地回答道：“在我旅行过的文明之中，也从未听说过‘绝地武士’这个称号。”
“怎么用？”杜达问道：“有时候感觉可以随心所欲，有时候却无法控制。”
“难怪，我从踏进这里开始，就感觉到了这是古人的文明。”尤烈睁开眼睛：“我从未见过保存得如此完好的遗迹。”
杜达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想知道这么做的含义。
“遗迹……你对月球人，哦，古人，了解多少？”
“只要能与神庙相联，必然是守护者。”尤烈确定道：“任何不洁，在碰触神光的刹那都会被吞噬。”
“那原力是怎么回事！”杜达依旧有些怀疑。不过理智告诉他，一个远在不知道多少光年之外的文明，要想看《星球大战》是十分困难的事。
“我还想问问光剑的事。”杜达从口袋里取出剑柄，双手托着。
“我该怎么做？”
“因为他们是地外生物。”在场所有人中年纪最大的波罗丁少将也对美国人的粗枝大叶表示不满。
——那绝对不是地球上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