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好事被撞破
她扬起小猪蹄,伸过来放到我脸上一刮:“不害臊不害臊!你还挺有研究的!嗯,其实现在的日本小姑娘可疯着呢,对这种事情一点都不在意,看她们疯有时候我都不好意思。她们妈妈那一辈甚至更早一辈身上才有那么一点贤惠的味道。”
“啐!她们八百辈子以前就那样!这是烂根儿,懂吗,改是改不了的——哎,那你就没跟着她们一起疯?”我撇着嘴,斜眼瞧她。
她看也不看我,一甩脑后乌黑的长发,扬起细嫩的脖子,脸比天高:“本小姐是旅居日本的优秀中华儿女,身上流淌的是中华民族的优质血液,哪能跟她们一样!”说完,小猪脑袋一晃一晃、小猪屁股一扭一扭地美上了。
“好,有志气!”我翘起大拇指,“哎,不过你昨天晚上在我身上一拱一拱地干什么?”
唰的一下,她从脸红到手臂,手脚不知该往哪儿摆,吭吭唧唧想了半天,“嗯——”拖了一个娇柔婉转的长音,扑上来直往我怀里钻,嘴里还不得闲,哼哼着:“你坏你坏——你讨厌!”跟着就使劲儿在我身上拱,“让你使坏,让你使坏……”
我心里寻思着得给她留点儿小猪面子,可嘴上还是把不住门,“干嘛,找宝呢?要找往这儿拱,哎对,就这儿,想吃奶也行,吃吧!”
气得叶小猪头扑上去照准了吭哧就是一口,疼得我呲牙咧嘴差点儿叫妈。心说,该!让你臭嘴,这下消停了。
看着被咬出的一圈小牙印儿,我有点儿气堵:“你可真狠啊,昨晚上那下子还没好呢!你属狗的?”
叶小猪头心满意足地乐开了花,小脸儿红扑扑的:“谁让你欺负我!嘻嘻,我改属狗怎么了……”说着,竟身体力行,小狗一样贴上来,用湿湿滑滑的小舌头对着小牙印儿挨个儿地舔,边舔边哼哼。
她搞得我直痒痒。我笑说你可真够无耻下流的啊,舔吧,一直往下舔,我都七天没洗澡了,全都给我舔干净了……
就在这个时候,最经典的一幕发生了。
我们这一幕闹剧都让我爸躲在门缝里瞧了个一清二楚!这老头儿怎么也没有想到,今天会有此等艳福,“这,这不是活春宫么,这!你个混球玩意儿,你!”他稳了稳身形,整了整衣冠,没忘了咳嗽一声,连敲三下门道:“咦,都在呢,呵呵,吃早饭了吗?”他的声音极其温和,态度格外慈祥。
要说叶小猪头还真是听话,她从我胸口一路舔下去,已经舔到了肚脐眼儿,这会儿正沉浸在我那七天没洗澡浑身上下里里外外散发着汗馊味的肉香之中。我想她可真是在那边待傻了,看来这中文还得再历练历练——我话里话外的那点儿意思她就楞是没听出来,还真跟个先天大脑发育不全似的,用舌头给我洗上澡了。
叶小猪头正在酣畅淋漓大快朵颐之际,听到有人进来,蓦的一惊,匍匐在我身上,保持着刚才舔我肚脐眼儿的姿势一动不动,傻愣愣地定了足足有五秒钟。她小脸儿煞白,虚汗直冒,“天黑,我闭上眼睛没看见没看见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停电,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
“噌”,她以兔子的动作豹子的速度窜进距离她一点五米远的室内洗手间,砰的一声反手扣上门。我敢担保,她小小的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呵呵,真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这时候,病房里阳光照得到的地方,就只剩下我和我爸了。我心里有点哆嗦,心想这下我爸还不得把我拉出去一梭子突突了。我爸以前是带兵打仗的,杀人如麻——干掉的敌人比我们公司全体管理层还多。
我手一划拉,猛然想起叶小猪头早已逃之夭夭了。我闭上眼睛,长叹一声:“唉——来吧,老子取义成人,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可惜见不着我的小猪头最后一面;别了,小雅,我亲爱的小妹妹;再见了我亲爱的妈妈——请你吻别你的儿子吧-——再见吧妈妈,别难过,莫悲伤……”
我爸凑上来嘿嘿一乐,“什么时候办事儿?”跟着一瞪眼睛,“你要是敢不办,看我不抽你……”忽然收住了声音,下意识地朝洗手间那边望了望,捏着嗓子冲我直发狠,“到底什么时候娶人家姑娘?你赶快把事情给我定下了,我和你妈好张罗张罗,到时候把你妹妹也接回来热闹热闹,冲冲喜……我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自己连个房子都没有!”
见他没发怒,我这颗心总算是落了地,想想他真是老了,要搁到以前,他非抽了我的筋不可,今天可是叫妈妈不在,唤妈妈不应啊!唉,我爸如今是没这体力了,就连这精神头都没有了。说想,我倒宁愿他还能像以前那样,令我望而生畏,令我思之胆寒……
我明白我爸这是瞧在小猪头的面子上,要不,他就是再老,我今天也得光荣在这里,大概得提前去向马克思老同学报到了!我嘴里开始乱嚼舌头,“冲,冲喜?!小雅又没得绝症,冲哪门子的喜——爸您是不是历史剧看多了?”心里琢磨着,我都不着急,你急什么呀——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啪”正想着我就给了自己一嘴巴。
我爸一愣:“我看你这病不轻,怎么神经了——刚才演那么一出,这会儿又是一惊一乍的!你说谁家姑娘跟了你还不倒了八辈子邪霉!”
我乐了:“那您去跟她谈谈心,开导开导她,说我不娶她了,让她好好捯饬捯饬,自个儿打包挂出去卖,不用担心,一准儿有人要!去吧,就在里边儿呢。”我伸手冲洗手间一指。
我爸知道我跟他贫惯了,没接这个碴儿,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不跟你说笑!你要是不正经,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转眼一瞄洗手间那扇虚掩一道细缝的门,又回头压低声音说道:“我先走了,你好好想想。”说罢转身悄悄退了出去。
安静了半晌,叶小猪头才鼓足勇气出来,小猪脸上挂满羞红,攥着小蹄子朝我示威:“让你胡闹,这下可好了,丢死人了!你现世宝,丢人现眼!你恶心!”
我乐得更没边儿了:“你这是说谁呢,咱俩谁现世丢人,谁无耻下流?呵,你倒挺有勇气的,敢做这么深刻的自我批评——我爸要是晚进来一会儿,你还不得把我上下通吃,里外折腾个遍?”
她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式道:“哼,我真没想到人也会变的,变得这么体无完肤,彻头彻尾!你小时候多乖啊,傻里吧唧大脑缺弦儿,哼,你还叫过我姐姐呢……叫啊,再叫一个,姐姐给你买糖吃!”说着说着,她露出了一副坏坏的笑容,看起来很像我在幼儿园大班时候的阿姨。
我说你滚一边儿去,跑我这儿来装大瓣儿蒜!小孩儿不打上房揭瓦啊!没见过你这么猖狂的,再嚣张下去我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今夜星光灿烂”,让你见识见识到底“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她哧的笑出了声:“不跟你贫嘴了!说说,想吃什么,姐给你买去。”
一提这碴儿,我立刻萎了下去,没好气地说道:“小护士说了,今天早上我要放血,不能吃饭!”
“哦,”她老老实实的,像个小兔子似的窝在那里,时不时东张西望,憨态可掬。
“哎我说,我该上班了,放完血就走。”
“不行不行!你还没好呢,医生不准的!”
“知道什么叫三从四德出嫁从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吗?知道什么叫三纲五常、夫为妻纲吗?不知道,我今天就梳理梳理你,给你做做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教育,给你的小猪脑袋开开窍儿!”
我东绕西绕,摆脱她的纠缠,在抽血化验后,急急匆匆套上衣服溜出了医院。
外面空气真好,我迫不及待点上一根中南海,呼吸着烟雾,精神为之一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