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说破
卞玉尘回到公寓已经天黑，他发了条短信给展翼说明天去公司找他，发完放下手机没再理了。
小九蹦跶着跳出来：“你累了吗？”
卞玉尘：“还好。”
卞玉尘一边说着话，一边伸手将放在茶几上的藤蔓拿起细看。藤蔓还是昨天的藤蔓，唯一不同的是没有了之前的生气，光鲜亮丽的藤身现在没有了光泽。
小九：“看出什么了吗？”
卞玉尘摇摇头：“没看出来，现在就是普通藤蔓，可能过两天就要枯萎了。”
小九：“哦！那要扔了它吗？”
卞玉尘再次摇头：“再看看，说不定还有用。”
这藤确实好用，卞玉尘想起自己用力将藤蔓抽出去的感觉，藤蔓柔软有韧性，使用好了会是好的武器。
而且它还不容易断，就算是自己也要费一番功夫才能弄断它。
卞玉尘：“还记得曲阳掉进江里的那次吗？”
小九：“记得，怎么啦？”
卞玉尘：“这藤蔓和那次的有点像，我怀疑曲阳是被藤拖下去的。”
小九一脸疑惑：“……会吗？”
卞玉尘：“嗯，还有第一次见荆溪，当时我看到他车胎上有一条勒痕，勒痕上有植物溢出的汁液，当时没太注意，现在想想，好像这些事情性质都是一样的。”
小九：“荆溪？”
小九很懵，它感觉自己来到这里好像白过了，如果它是来做任务，岂不是说它一点也帮不上宿主吗？以后不能只想着吃，要多花点时间帮尘尘做记录，不然白吃他那么多东西怪难为情的。
卞玉尘：“这些也只是我的猜想，没有事实证明，我感觉不是很好，曲阳上次让我离开或许和这些事有一定关系。”
小九：“那你打算离开了吗？”
卞玉尘：“还不到时候。”
小九：“哦。”小九没再问什么时候才算，它自己钻回去琢磨去了。
卞玉尘不知道怎么想的，拿了个盆儿去楼下刨了一盆土回来，随便在土里刨了个洞，又随便把藤埋了进去，最后顺手往阳台一放不管了。
做完这一切，卞玉尘连日来的疲惫也涌了上来，他洗漱完就回房睡觉了。
一夜无梦，卞玉尘起床后神清气爽，整个人洋溢着活力，不见一丝疲态，他简单整理了一下，吃个早餐就到了上班时间。
来到展翼办公室看到他已经开始忙碌。
展翼抬眼看了一下复又继续：“随便坐，我马上好。”
卞玉尘坐到展翼桌前，他一眼就看到摆在展翼右手边的毛球，他发现展翼似乎对毛茸茸的东西情有独钟，家里、办公室、车上，都能看到或大或小的毛茸摆件。
展翼说马上就真的很快做完了手头上的事情，见卞玉尘盯着他的解压球看，开口问道：“怎么？喜欢？我可以送你一个。”
说出口的话带着一股不怀好意的意味，这让卞玉尘不适应，他没和展翼聊这个话题。
卞玉尘：“聊正事吧。”
展翼一把笔往桌上一放：“好吧，你是大忙人。其实你完全可以不用跑这一趟，我就住你楼上，这么好的优势你不利用，真是白白浪费了。”
卞玉尘没看出来哪里浪费，他不想在自己私人时间还要看见老板的脸：“公事还是在办公室谈比较好。”
展翼不置可否：“去了一趟有什么收获？”
卞玉尘从外套里拿出一张照片，这是在森林里和八只怪物对峙时让小九帮忙拍下来的。
小九虽说不能帮非宿主的忙，但一些无光紧要的小忙还是很乐意做的，只要不碰它底线。
卞玉尘把照片递给展翼，展翼看见照片上面的东西，放在桌面的手慢慢握起了拳头。
他这动作卞玉尘看在眼里，心里对展翼的想法又多了一些。
卞玉尘没说话，展翼也没出声，沉默片刻后展翼问道：“这些是森林里的东西？”
卞玉尘点头：“是，我遇见很多次。”
展翼：“受伤了吗？”
卞玉尘缓慢地摇了一下头：“没有，但换上李付文他们就不一定。”
展翼深吸了一口气，他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出神。
卞玉尘无法也走了过去：“在想什么？还让他们去吗？”
展翼没有回头只回了一个字：“去。”
语气肯定没有丝毫犹豫。
卞玉尘无法理解，种种迹象表明展翼是知道现在状况的，他只能靠曲阳的提醒和最近的发现连猜带蒙理个大概。
但展翼的做法是在做着一种准备，他好像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并为这个不明朗的明天做着安排。
他看见照片，除了第一句象征性的问了一句外，对照片里的东西没有一点好奇，似乎他早就见过一般。
可照片里的怪物并是人们常见的正常动物，就连号称资料最齐全的小九都没见过，那展翼第一反应决不应该是现在这样的淡定从容。
卞玉尘望向展翼：“你知道这座城市会发生什么是吗？”
展翼蓦地转身：“你说什么？”
卞玉尘看着展翼没有躲闪：“你知道这座城市很快就不能待，所以你成立了一家安保公司，买了大批量武器，并且你还要送走你最重要的人。”
展翼听着卞玉尘一字一句说出口，他震惊、惊疑还感到不可置信。
他埋藏在心里无法宣之于口的东西就让卞玉尘三言两语倒了个干净，他甚至怀疑卞玉尘是不是也和他一样，做了相同的梦。
展翼：“你怎么知道这些？”
卞玉尘笑了一下打破他们之间稍微有些僵硬的气氛：“别紧张，我只是猜测，但我猜对了不是吗？”
展翼长舒了一口气：“其实我也不确定，不是最好，如果是……”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卞玉尘也想得到，能导致整个城市都不能待，那是多大的灾难。
卞玉尘再次回到他的主题：“即使知道这么危险还要让他们去吗？”
展翼：“如果是真的，以后会更危险，我不是拿他们的生命不当一回事，看到你的照片让我更相信自己了一点。
“在还不是最危险的时候去实践一下有点经验，比突然发生让他们措手不及丢了性命好，去这一趟对他们只有好处。”
道理卞玉尘明白，他只是刚看到这个世界一片祥和，突然有人告诉他，这是暂时的，他的周围其实充满了看不见的危险，他身边的人也可能在不知名的危险下失去生命。
没想到，他是那么喜欢平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