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助人为乐
展翼告诉卞玉尘等证件办好他就正式开始工作。这个时间不会太久，为了有个好状态，卞玉尘现在不仅晨练每晚还去附近的江边夜跑。
今晚月光暗淡，卞玉尘跑到了一段没什么灯光的路段。虽然光线不好，但这里并不是没人，有像他一样锻炼的，还有一些情侣在这里散步。
卞玉尘在有人的情况下都会放慢速度，刚好他的前面有一男一女。
不过好像他们之间发生了争执，一下站得近，一下离得远，让原本就不宽的道路变得更狭窄。
卞玉尘加快速度欲超过二人。
卞玉尘轻松地从二人身侧经过，刚跑了没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巨大的响动，紧接着是一声惊惧的大喊：“哥！”
卞玉尘急忙回身，刚刚看见的男子以非常快的速度向斜坡下的江里滚去。
卞玉尘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掉进江里，女子焦急万分，她一边喊着‘哥’一边跑下斜坡想要去救人。
从男子的姿势看，他应该是会游泳的，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开始往下沉。
卞玉尘一把抓住想要下水的女子：“我来。”
女子焦急的动作一顿，连忙道谢：“谢、谢谢！”
卞玉尘已经一头扎进水里，他游到男子身边托起他想往往岸边游，却发现动不了。
男子还有意识，他紧紧抓住卞玉尘：“腿！”
“尘尘，他腿被缠住了。”小九出声。
卞玉尘对男子道：“你再坚持一下。”
说完潜下水。男子的腿被两根拇指粗的藤蔓缠着，卞玉尘诧异：不是水草。
他试着解开，谁知缠在腿上的藤蔓却越缠越紧。卞玉尘无法，只得暴力将两条藤蔓扯断，男子腿上的藤蔓也随即脱落。
男子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卞玉尘在浮出水面前回头看了一眼，被扯断的藤蔓正以一种怪异的姿势纠缠在一起，然后往更深的水底沉去。
卞玉尘无暇多想，他拖着男子游到岸边，岸上的女子忙搭手把男子拽到了岸上。
卞玉尘也上了岸，女子问他有没有事，他没问题，就是衣服粘在身上不舒服，于是摇摇头。
见卞玉尘无事，女子蹲下身看她哥哥。
男子竭力支撑自己不让自己晕倒，他让妹妹扶起他跟卞玉尘道谢：“谢谢出手相救。”
男子脸色苍白、唇色发青，情况很不好。
卞玉尘说：“不用，需要送你们去医院吗？”
男子气息微弱：“不用，我们自己可以处理。”
他低声和身边的妹妹小声说了什么，就见女子一边扶着她哥，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
男子又对卞玉尘道：“请问怎么称呼？”
“卞玉尘。”
“我是曲阳，这是我妹妹曲嘉。按理我要好好道谢才行，不过现在我这情形不太好，还麻烦留下联系方式等我情况好些再和你道谢。”
曲阳言辞恳切，卞玉尘不欲让病人多想留了荆溪的号码给曲阳，并解释了一句：“打这个电话可以找到我。”
卞玉尘帮曲嘉把曲阳扶到了路边，方便等一下上车。
接他们的人很快到了，卞玉尘看到来人目光微微一缩，他们身上有军人的气息。
曲阳和曲嘉与卞玉尘道了别上车离开，卞玉尘看着离开的车出神。
“小九，他的症状不像落水。”
小九立刻回道：“嗯，像是中毒。”
卞玉尘呢喃着这两个字：“中、毒……”
他今晚也没办法再继续，只好打道回府。
车上，曲阳对来接的人道“东西带来了吗？”
对方回：“带了。”接着从一个小包里拿出一支注射器和很小的一管药剂：“需要我帮你注射吗？”
曲阳：“嗯。”
曲嘉对这一幕茫然不解：“哥？你这是？”
曲阳没有回答，注射完不到两分钟时间，曲阳的脸色和唇色就恢复了正常。
曲嘉像刚认识他哥，她想问的很多，但她也只能发出一个毫无意义的‘哥’。
明明刚刚还在因为她要上电影学院的事争执，怎么发展到现在这种她看不明白的地步。
曲阳现在终于有精神管曲嘉了：“嘉儿，刚刚的事除了爷爷，任何人都不能说。”
曲嘉惊讶：“爸妈也不能说吗？”
曲阳严肃地点头：“不能。”
曲嘉又问：“那他们问怎么办？”
曲阳低声回：“我只是落水了。”
他这话像是说给曲嘉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卞玉尘回到荆溪家，荆溪见卞玉尘湿哒哒地进来一口牛奶喷了出来，他被呛得连咳了几声。
“玉尘哥，你这是怎么啦？”荆溪一脸好奇道。
卞玉尘言简意赅：“助人为乐。”
荆溪：“助人为乐？”
荆溪还想问，卞玉尘已经上楼洗澡，荆溪带着一肚子疑问喝完了牛奶，还不甘心地重复了一遍：“助人为乐？”
救下曲阳第二天，卞玉尘拿到了属于自己的身份证和电话卡。
看着面前的身份证，卞玉尘一阵恍惚。看着上面的名字、出生日期和家庭住址，卞玉尘心脏被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填满，有点麻、有点酸。
展翼看卞玉尘的样子问道：“你这是什么表情？感动吗？”
卞玉尘的情绪在这一瞬间尽数退去，他只是淡淡扫了展翼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展翼并不像一定要听到答案，他拿起电话卡：“手机呢？”
卞玉尘掏出手机，展翼直接上手接过，捣鼓着将手机卡放了进去，并存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给，看看。”展翼将装好电话卡的手机递给卞玉尘。
卞玉尘怔怔地看着展翼操作，直到拿到手机才愣愣地说了声：“谢谢！”
展翼还是第一次看见卞玉尘露出这样的神情，没有了往日的冷静自持，他觉得还挺有意思。
他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你这次的谢谢可比之前有诚意多了。”
卞玉尘也就失态片刻，他抬眼直视展翼的目光：“是吗？”
展翼轻啧一声：“你可太没意思了，这么快处理好情绪。”
展翼用手撑着下巴带着笑意问：“你说，怎样的情况才会让你失态呢？”
卞玉尘眉头轻皱：“你很闲？”
展翼收回手：“好吧，不逗你了，一点儿都不好玩。”
卞玉尘觉得展翼的存在就是在挑战他的底线。他划开手机看见联系人那里显示的展翼两字时，那还没来得及升起的怒火就这样散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手机的第一个联系人会是荆溪，没想到……
“刚好明天周六，你下周一开始上班。”展翼最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