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撕了他们
正想问是谁,一名队员跑到他们门口还没停下就开始问:“老大,郭队长发现隔壁别墅有几个人在对面偷窥我们,问要不要把他们赶走。”
这声老大把屋子里几人叫懵了,卞玉尘已经听人叫过,倒是不惊讶,他只是看向了坐着的展翼。
展翼也看了过来,他知道来人叫的是卞玉尘。
坐在沙发上的吃瓜二人组的视线,就在两人身上来回移动。
见没人搭理自己,门外的愣头青又唤了一声:“老大,要赶吗?”
他是一点儿没发现屋子里奇怪的氛围呀,连荆溪都看出来了,他给了门口小哥一个同情的眼神。
那小哥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他终于后知后觉感到了一点不对劲,又想不到问题出在哪里,于是摸了摸头。
卞玉尘出声打破了这诡异的氛围:“在什么地方?”
愣头青小哥长舒一口气用手一指:“就是那边。”
他指的是卞玉尘靠着的窗户位置,卞玉尘转过身, 一眼就看见了站在离这里不远的草地上的三人。
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到,他没有回头直接唤道:“展翼,那人就在那边,你过来看看。”
三人闻言都起身往窗边走去,荆溪和宋时礼是跑着过去的,好奇心极强。
展翼就淡定很多,他悠闲地跨着他的大长腿走到了几人身边,一下子,让这个窗台显得有些拥挤。
卞玉尘退了出来,把位置让给了展翼,方便他看得更清楚。
那三人神情鬼祟,大概是想看看这边别墅里住了些什么人,他们关注的焦点在楼下那群队员身上,快到午饭时间了,所有人现在都聚在楼下。
虽然距离有点远,荆溪还是看清楚了其中一人的身影,那个名字从他嘴里脱口而出:“展枫!”
宋时礼也瞪大了眼睛,他看向展翼,眼睛里有一丝担忧。
没想到这两人反应这么大,展翼笑出了声:“你们干嘛,不用小心翼翼看着我, 多大点事儿。”
说完也不再看,他向还站在门口的楞头小哥挥了挥手:“不用赶,让他们看吧。”
楞头小哥得到回答干脆地应了声:“好的,老板。”然后果断转身离开。
展翼离开窗边,他收回了刚刚那虚假的笑意,双手插兜向里走去。
这一幕落在卞玉尘眼里,他注视着展翼的背影,见其还是那么从容,只是脚步比平时重了些,那沉重的步伐好像在述说着无以言说的愤怒。
或许那插在裤兜里的手已紧握成拳,指甲也陷入了掌心,虽然这是猜测,但他的背影显得那样的孤寂和无助。
卞玉尘没控制住自己,他下意识出了声:“展翼。”
展翼离去的背影顿住了,等了片刻他才回身:“怎么了?”
表情正常,甚至还带了点笑意,但卞玉尘有种直觉,不能放任展翼就这样离开。
他刚刚只是想叫住展翼,并没有想说什么。
见展翼问,他找了个现成的理由:“我陪你去找曲阳。”
展翼摇摇头:“我现在不想去。”
卞玉尘难得有些紧张,他思索一下道:“那我陪你走走。”
展翼凝视着卞玉尘这张为自己露出紧张神情的脸,如果是平时,他会开心很久,终于在卞玉尘脸上看见其他表情了。
现在时机不对,但他不想拒绝卞玉尘,于是颔首:“好。”
说完两人一起离开了房间,留下荆溪和宋时礼在里面四目相对,默默无言。
房间一片寂静,等人走远了,这两人才齐齐松了口气。
“怎么搞?如果我没记错,再出发我们会和那个叫什么曲阳他们一起吧!”宋时礼发出沉重的疑问。
“嗯。”荆溪有气无力地回答:“怎么办呀?我哥平时看起来不在意,但只要一想到我姑姑下葬那天发生的事情,我的心脏到现在还在颤抖。”
荆溪说着说着就有眼泪掉了下来,他伸手抹了一把,接着他眼神凶狠,咬牙切齿地道:“我好想生撕了他们!”
荆溪平时大大咧咧还爱撒娇,就像个没长大的半大少年,鲜少露出如此表情。
他现在的表现,可以想像那个“他们”究竟有多么的可恨。
眼泪掉得愈发急了,荆溪控制不住哭起来:“时礼哥,你帮帮我哥,帮帮他,你不是他最好的朋友吗?”
宋时礼看着荆溪哭,没有出声安慰,也没有阻止,荆溪说的,何尝不是他想做的。
但展翼一直不让他们管,实在运气不好在一些场合避不开,他都装着没看见,偏偏有些人还总喜欢往跟前凑。
展翼一贯表现得不在乎,一直漠视他们,可他心里的恨,身边亲近之人怎会不知道不明白。
每次攥紧的拳头,凸起的青筋,咬紧的牙关,哪一件事情是能瞒过关心他的人。
看着这样的展翼,他也好想去生撕了那些人。
心神回到荆溪身上,见他哭得差不多了,摸了一把他的头发:“哭过就去洗把脸,别让你哥看见,他不想我们担心的。”
渐渐止住眼泪的荆溪,闻言不禁悲从中来哭着道:“他怎么不自私一点,不要总是考虑别人,为自己想一想呀,从那天后我再也没见他哭过。”
荆溪一把抓住宋时礼衣服:“你说,他是不是怕我们担心,所以一个人偷偷躲起来哭了,自从姑姑去世后,他连我们家都不常去了。”
荆溪有些语无伦次,宋时礼见他哭得可怜给他出主意。
“你要是真想帮你哥,你可以去找找你玉尘哥。”
“玉尘哥?”荆溪声音哽咽,语带疑惑。
宋时礼点头:“去试试吧,可能有用。”
荆溪眨了眨眼睛,睫毛上的泪珠掉了下来:“真的吗?”
荆溪眼眶发红,鼻尖也红红的,睫毛上没掉完的泪珠摇摇欲坠,再配上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人看见就很想揉一把。
宋时礼也确实这么做了,他两只手放在荆溪头顶,使劲搓。
平时揉一把也就算了,现在这么大力是为哪般?
荆溪不哭了,他拼命想把自己的脑袋从宋时礼的魔爪下拯救出来,结果无果,只能愤而放弃。
宋时礼一顿揉搓,让两人心里那阵难过终于平复了一些。
手慢慢停了下来,荆溪抬头看着宋时礼:“时礼哥,我好些了。”
把手收回来,宋时礼推了一下荆溪:“嗯,洗脸去吧。”
荆溪点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