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发生了什么
有些时候计划赶不上变化。
晚饭时间，展翼和宋时礼踩着饭点来到卞玉尘公寓，几人草草吃过晚饭坐在沙发上聊接下来要做的事。
展翼回到这里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他一把抢过荆溪手上拿着的抱枕，语气凶狠地跟他说：“晚点再收拾你。”
荆溪往卞玉尘身边靠了靠，好像离卞玉尘近一点安全感就能足一点。
小九对几人即将要展开的话题很感兴趣，荆溪那微不可见的小动作被它看在眼里。
它小声嘲笑荆溪：“胆小鬼，你又不会帮他，往你这边靠干嘛。”
卞玉尘轻轻回应：“嗯，是应该给他点教训。”
荆溪的小动作展翼也发现了，他没在意。
展翼和宋时礼坐一块儿，他碰了碰宋时礼：“去倒点儿水。”
宋时礼瞪大眼睛看着展翼，心想：兄弟，你没问题吧。
展翼先是不解，下一秒反应过来，他一时忘了这不是在他家。
卞玉尘闻言起身道：“我去吧。”
在卞玉尘倒水间隙，展翼放下手中抱枕走向阳台，外面还在下雨，阳台没封，时不时有雨水飘到阳台上。
展翼停在了客厅到阳台中间的玻璃门处，他双手抱臂斜倚在玻璃上，他目光看着阳台外，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地，好像无聊至极的样子。
在展翼没留意的身后一株藤蔓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藤蔓簌簌抖动自身的叶子蠢蠢欲动想要洞穿展翼的后背，而面临危险的展翼却毫无所觉。
倒好水出来的卞玉尘目睹了这一幕，他趁放水的姿势目光如冰刃样扫了藤蔓一眼，藤蔓似有所觉，它颤颤巍巍收回刚刚探出的头，一时安静如鸡不再动作。
卞玉尘收回目光摆好水杯坐到荆溪旁边，展翼后知后觉，他似有所感地回头看了看摆在架子上的植物，没有任何异常。
他疑惑着皱眉，刚刚那后背发凉的感觉是怎么来的，是错觉吗？
没看出个所以然，展翼收回他的大长腿回到沙发前，他伸手拿过水杯喝了一口，也没坐下直接开口说道：“我明天还有事要处理，后天一早我们去离城。”
虽然早有预料，但听到展翼如此说，房间几人反应却各有不同。
卞玉尘没有反应，他在哪儿都可以，去离城这件事他早就做好了决定。
荆溪小动作最多，闻言他一脸惊喜地问展翼：“哥，你终于要去离城和我们一起生活啦？”
展翼漫不经心地点头：“嗯。”
反应最大的是宋时礼，这里毕竟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突然要抛下一切去一个不太熟悉的城市重新开始，他还是有一点不舍和一点难过的。
宋时礼抬眼看了看几人，发现不是冷静自持的，就是喜出望外的，就他自己在这里闷闷不乐。
他赶紧打起精神，男人嘛，做人做事要果断，既然做好决定那就开心点，没道理他还比不上一个刚成年不久的小屁孩儿。
心里没有了负担宋时礼语气轻快：“我没什么要处理的了，公司和你家一样，员工发放了福利全放回家了。”
语罢他看向卞玉尘：“你呢？”
展翼也把目光投向了卞玉尘，就荆溪一副状况外的样子。
卞玉尘不假思索：“我无牵无挂，随时可以离开。”
展翼无声点头：“那收拾一下，我们……”
突然一阵突兀的轰鸣声由远及近，那是直升机的声音，客厅几人都是精神一震，抬步就往阳台走去。
客厅一时安静下来，没反应过来的荆溪有些无措：“怎么啦？又留下我一个。”
抱怨了一句，荆溪还是走到阳台和另外三人挤成一块儿。
这两天卞玉尘光顾阳台次数不少，但同时容纳下四个高大男人还是头一次，原本还算宽敞的阳台，现下也显得有些逼仄了。
小九多想也站去旁边啊，看看这一排，个顶个的高大帅气，让人忍不住的想多看两眼，它悄咪咪地拿起自己的小相机偷偷给几人留了个影。
看着新鲜出炉的照片，小九无不遗憾地想：要是我也在照片上多好，我也很可爱的呀。
想着想着小九有点委屈，它遗憾自己不能现身，会被当成怪物，它其实也会感觉孤单寂寞的，它也渴望朋友。
以前要做任务不觉得，现在整天无所事事，它已经沦落成沉迷网络的网瘾少年了。
阳台上的几人不会知道小九的心思，他们被飞得极低的直升机吸引了注意力。
直升机一直在盘旋，几人互相用眼神询问，最后都摇摇头，看不明白。
飞机噪音太大，宋时礼有点不想待在阳台，他看了看身侧的展翼和卞玉尘，见二人目不转睛地看着飞机。
他微微后仰隔着展翼戳了戳荆溪，见荆溪看过来，他向客厅方向抬了抬下巴，荆溪秒懂，两人不动声色后退回到了客厅。
他二人自以为隐秘的动作被卞玉尘和展翼看在眼里，但现在谁都没心思搭理。
“这是要干什么？”展翼疑惑不解，他看着飞机来回飞个不停，从内心深处发出了这个疑问。
卞玉尘静静看着，在脖子快要发酸时侧头对展翼道：“可能新闻里会说，我们进去吧。”
见飞机没有下一步动作，各处都有抬头看天的人，展翼放弃继续在阳台研究，他揉了揉发僵的脖子：“嗯，进去吧。”
卞玉尘落后一步，进门后他拉上了阳台上的门。
飞机嘈杂的噪音被隔绝在外，先前进来的两人正坐在沙发上舒服地吃着水果。
“哥、玉尘哥，快过来，尝尝我买的草莓，可甜了。”荆溪一边吃还不忘招呼。
卞玉尘微露笑容：“你先吃，我看看新闻。”
卞玉尘拿起遥控打开电视，换了两个频道才看见新闻，电视声音响起，吃着水果的两人也不由得转过头，一起看起了新闻。
这下座位发生了变化，荆溪和宋时礼坐在了一起，卞玉尘也在电视打开后坐下，展翼坐在了他的身旁。
卞玉尘感受旁边沙发下陷的动静，展翼坐得离他有点近，平时不觉得，当展翼靠在沙发上那一刻，卞玉尘清晰地感觉到了展翼强烈的存在感。
他有点不自在，想要往旁边挪一挪，又害怕做得太过刻意让人怀疑，只得定了定心神，把注意力放在了新闻上。
新闻不是本地的，电视上的画面是一辆接着一辆的军用卡车停在广场上，广场外围站满了人，他们排着队做着登记，然后上车。
记者不停说着话，荆溪只记住了几个词：军队、转移、发放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