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没用的东西
“是啊，那沈姑娘就是当初提醒李嬷嬷的人，说起来我和她同病相怜，如今她的事正在风口上，我暂时不要和她撞一起了，不然大家眼睛都转到我这里来了。那夏辰安不背上个把月的骂声，我都不觉得解气。”赵怀舒道。
先让那些人说的够够的，她的事再办，两不影响。
“好好，就依你的。”只要没有改变主意，太后没什么意见。
“当初我以为沈家姑娘提醒是想卖你个好接近你，如今看来，是我错怪她了。”太后又道。
年少入宫，青葱年华的太后也曾对爱情抱有幻想，可现实一次又一次告诉她。
爱情是这个世上最没用的东西，可以喜欢男人，也可以爱，但一定要有所保留，不然后头伤透心的是自己。
有那精力，不如多爱自己，多为自己筹谋打算。
沈沅清在得知真相后能如此干脆利落的及时止损，太后十分欣赏她。
有几分她年轻时候的样子，也多亏她提醒，她这个孙女儿不如她一般被男人伤透了心。
“她丈夫那般，是看不得我被蒙在鼓里。”赵怀舒道。
太后点点头：“她是个好的，有功夫，我要见一见她的。”
“皇祖母一定会喜欢她的，不说别的，她的样貌十分周正，我若是男子，此生有她一个都足矣了。”赵怀舒笑着说。
这一下太后更好奇沈沅清了，赵怀舒的容貌是京城出了名的好，能得她如此夸赞，太后真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好颜色。
……
自从夏家丢了爵位，还有夏辰安这样一个名声臭了大街的侄子。
夏二和夏三老爷每日上职，不是被奚落就是在被奚落的路上。
本来他们往上升已经无望，这下日子更不好过，少不得对夏辰安心生怨言，两人生了分家的想法，可又念着夏止瑶手里那门亲事将来能带他们一飞冲天。
现在要是分家了，以后就没他们的事了。
和夏二夏三老爷比起来，姚氏和刘氏更计较眼前的得失。
夏老夫人病了又病，少不得要养身子，养身子的钱从哪来？
自然是扣他们嘴里的，不分家，只怕要被夏老夫人给吸光了。
再者夏止瑶那门亲事固然极好，但能不能靠的上还另说，万一现在搭上了全部后头什么都没捞着，亏大发了。
姚氏刘氏你一言我一语，夏二夏三老爷觉得有理，当即决定了要分家，一行人上了松鹤堂去。
最近家中变故太多，夏老夫人原本花白的头发现在全白了，精神面貌，比任何时候都差。
瞧着像是大限将至的模样。
夏二夏三老爷见状，又犹豫要不要说了。
说了怕刺激了夏老夫人担了不得了的罪名。
见丈夫如此，姚氏刘氏你推我我推你，都想让对方先说话。
可刘氏胆子本就比姚氏小，试了两回也没能成功说出话来，姚氏恨铁不成钢，推开了她自己上。
“老夫人，您也别怪我这个时候提出来，辰安惹出这么大的事，不分家日子简直是没法过了。”姚氏怨气十足道。
原本她给女儿相看了人家，她和那家的夫人约好要见面了，可夏辰安的事一出，那夫人跑的比谁都快。
别人也是如此，她连回头找那些原本她看不上的，现在也反过来看不上她女儿了。
姚氏不知在背地里骂了夏辰安多少。
而这个时候提分家，无疑是来拱夏老夫人的火，她当即抄起茶杯狠狠朝姚氏丢去。
“碰。”
茶杯砸到姚氏的头，她啊一声倒下，捂住了被砸到的地方，温热的血液顺着她掌心和额头流了出来。
“我还没死呢！”夏老夫人怒道。
爵位没了，夏大老爷又无官身，夏辰安也被撤了职，如今夏家就剩夏二夏三老爷头上有帽子带，这个时候他们居然想走。
一旦分家，夏家大房就是庶民，比二房三房还要矮上一头。
庶民是什么东西？最下等的人之一，一旦沦为庶民，她库房里那些绫罗绸缎，原有的好衣服也都不被允许穿了。
若不是夏止瑶和周钦川还有亲事在，现在住的宅子也要收回去。
再小的官，那也是官，夏大老爷这个年纪再入朝为官已是不可能，而夏辰安被剥夺了资格，夏屿年纪还小，等到他考取功名，十年八年都是短的。
夏老夫人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都难说，夏大老爷是嫡子，又是长子，分家了她不可能去和庶子过。
想把二房三房分出去了大半辈子的夏老夫人，最后竟是她自己要对方留下来。
“快去找大夫，这血止都止不住啊。”刘氏一边帮姚氏堵住伤口一边惊慌道，她手里的手帕已经被染成了红色。
“母亲，你不同意就不同意，为何要动手！”夏二老爷不满道。
他夫人又不是随意打骂的下人。
“怎么？现在我连她都教训不得了？”夏老夫人沉着声问，以前她连他一起教训他都不敢吭一声，如今到底是意识到身份不同了吗。
夏老夫人脸色更不好看。
“夫人有错，母亲要训我并无意见，可她又有什么错？辰安连累我在官场上讨不到好我忍了，如今敏姐儿的亲事也因为他被百般嫌弃。
瑶姐儿定了亲您自然不担心什么，但我的女儿，我与夫人当父母的能不为她打算吗？
难道母亲现在还有更好的办法挽回名声，让我的敏儿如瑶姐儿一般觅得如意郎君吗？”夏二老爷头一回如此硬气地当面责难夏老夫人。
现在谁不知道夏辰安五年前那件事，如果让他一直留在羊城窝起来做人，哪有人会旧事重提，哪有如今的境地。
他不回来，夏家不一样过得好好的吗。
“你……你……”头一回被夏二老爷如此顶撞，夏老夫人脸色铁青，指着夏二老爷说不出一句话。
这会夏三老爷也不顾忌夏老夫人情绪了，阴阳怪气道：“说来还不是辰安的错，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见母亲责怪过他一句。”
他们不是夏老夫人亲生，平时她怎么偏颇大房他们也不敢有意见。
可现在夏辰安干的好事毁了整个夏家，他们为自己好又有什么错？
该说不说，这种时候还在他们面前弄这偏心眼的死出。
“我怪他，爵位就能回来了？名声就能回来了？”夏老夫人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