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发现
“什么！”徐氏声音蓦地拔高，眼睛都瞪大了。
夏止瑶被吓了一跳，继而不满道：“娘，不就是五千两吗？至于这般大呼小叫的吗。”
徐氏狠狠瞪她一眼：“你不当回事就自个还了去，来找我做什么！”
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还敢不把五千两放在眼里，那又不只是轻飘飘的三个字。
一个二个，都是不省心的主，让写就写了。
偏这两个还都是她生的。
夏止瑶被说不由讪讪，和缓了语调：“娘，您还不知道我嘛，我哪有钱啊。”
“我就有了？”徐氏恼火道。
以前有沈沅清她什么都不用操心，只管着享受就行了，自己私库的钱也是毫不留恋给了远在羊城的夏辰安。
她心疼儿子，手里是没有留多少的，今年夏日又格外的热，她还忍不住偷偷买了冰块来消暑。
她不敢一下子买太多，都是一点一点的买，量少，价钱也比多买的时候贵多了。
徐氏还想着过些日子借自己过生辰的由头让沈沅清送份大礼给自己再偷偷拿去当掉，这样便又有银钱了。
这种事情，她没有少干。
谁知生辰还没到，儿媳就飞走了，钱没到反而更要花钱……
越想越心烦，徐氏都快自闭了。
夏止瑶看着她娘一点就炸的模样，不敢再招她，便看向了夏辰安。
“那大哥你……”
“找你大哥做什么？”徐氏又瞪了夏止瑶一眼：“你还不如上松鹤堂去，这府里谁比的过老夫人？她向来疼你，去了嘴巴甜些就是了。”
夏止瑶想也只能如此，不过走之前她又问：“娘，大嫂真与大哥和离了？”
夏止瑶说着还看了夏辰安一眼，夏辰安回避了夏止瑶的视线。
“没和离你觉得你大嫂能对你这样？”徐氏反问。
夏止瑶撇撇嘴，“和离了她也不能对我这样，好几年，我和她的情谊还比不上几千两银子。”
“行了，赶紧找老夫人去吧。”徐氏忍不住催促，她现在不想听到这些。
夏止瑶闻言不再多留，转身出了门去。
门外的程妈妈见状上前一步，夏止瑶没好脸色道：“急什么！又不贪了你去。”
“二小姐说笑，我自是知道您绝不会贪了去。”程妈妈予以了肯定。
夏止瑶反觉得心塞了，这架势有种非还不可的势头，不然后头少不得要被阴阳怪气。
她头一扭，哼了一声从程妈妈身边走过，程妈妈不远不近跟到了松鹤堂。
“祖母。”
夏止瑶端着讨好的笑脸来见夏老夫人，夏老夫人瞧她这模样就知道没好事：“又惹出什么事了不成？”
“祖母怎么这般想我？我能惹出什么啊。”夏止瑶鼓着腮帮子道。
走了一个沈沅清，但夏止瑶的亲事是极好的，现在就靠她出头了，夏老夫人对夏止瑶的态度，极为的好。
她抬手戳了戳夏止瑶的额头，“我还不知道你？有什么事便说吧。”
夏止瑶又端上谄媚的笑脸：“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祖母，大哥大嫂和离了，我欠她些银子，现在她差人来拿，我还差上一些，就厚着脸皮来找祖母了。”
气氛凝滞了一瞬，夏止瑶似乎在某个瞬间察觉到了夏老夫人的不高兴。
她收起了笑脸，变得有些小心翼翼：“祖母，我也是不知道大嫂突然就这般翻脸无情了。”
夏止瑶试图把错都推给沈沅清，夏老夫人想岂止是翻脸无情，都成仇人了，威胁起她这个老婆子来了。
如今提到沈沅清，夏老夫人心中就一哆嗦，她也知道这笔钱绝不能不还。
她吸了一口气，问：“还差多少？”
“五……五千两。”夏止瑶小声道。
居然这么多。
夏老夫人牙都要咬碎，不满地看着夏止瑶。
这回夏止瑶真真切切感觉到夏老夫人的不高兴，她赶忙道：“祖母，不然我去找大嫂谈谈，让她算了吧，她以前从未收过我钱的。”
若是能算，何必差人上门来要？
夏老夫人也不是第一次知道夏止瑶脑子随她娘，不好使了。
但还是忍不住气啊。
见夏老夫人更不高兴，夏止瑶立即起了身：“祖母，我这就找大嫂去。”
“站住！”
一声厉喝，夏止瑶乖乖定住。
夏老夫人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一双素手想接替她，被她挡开：“去匣子里取五千两银票给二小姐。”
“是。”碧桃应声，移步去了内室。
田妈妈走后，就是她在管这些了。
她拿出钥匙，打开了装有银票的抽屉，开始往外拿钱。
五百两、一百两……
开始还是正常的，直到碧桃拿到两千两，底下竟出现了纸。
她的手猛地一颤，瞪大了双眼把那一叠都拿了出来。
纸！
除了两千两银票全都是纸！
碧桃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当即跑出去找夏老夫人。
“老夫人！”
“何事这般慌慌张张的？”夏老夫人正想骂，可看到碧桃手里捧的又是银票又是纸，脸色大变。
“老夫人，匣子里除了两千两银票，就是这些了。”碧桃呈上手里的纸。
夏老夫人一把拿到手上，手上的纸不是白纸也不是硬黄纸，不知用的什么手法弄的和银票一个颜色。
这纸平时放在银票下边，且银票单独放的一个格子，不拿出来看根本不知道掺了假的进去。
“谁干的！谁干的！”夏老夫人气的直冲天灵盖，手里的纸也被撕裂。
碧桃跪在了她面前：“老夫人明鉴，田妈妈走后，奴婢也是第一次打开钱匣子。”
夏老夫人几乎是直接锁定了田妈妈就是偷盗之人，她难掩震怒，恨不得立即把人提到跟前来处置。
想到什么夏老夫人一把抓住碧桃的胳膊：“其他东西还在不在？在不在？”
可碧桃也是第一回打开，她清楚什么？
夏老夫人不等回应急匆匆跑进内室，碧桃也急忙起来跟进去。
“打开，都给我打开！”夏老夫人命令。
碧桃哆嗦着手一个个打开上锁的抽屉，见金条元宝以及首饰还在，夏老夫人松了一口气。
该是那贱婢胆子没那么大，怕拿了被发现才没敢全动了，银票好拿，她就大着胆子偷了。
可夏老夫人的脸色还是很阴沉，银票原本有一万多两。
平白没了一万，搁谁身上谁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