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门槛
忍着心儿跟小手一同颤抖，林钰胡乱的给徐帆上了药，包扎好了伤口，一刻也不敢多留。
羞容烧到了耳根子的她，怕留下来还会被徐帆要求干些羞人的坏事，她飞而似的逃走了。
留下哈哈大笑，分外高兴的徐帆。
逗完了林钰。
时间也不早了。
他回到屋里里，随便找了一身得体的衣物穿上后，带好降妖牌，腰挎长刀，去县衙走马上任。
临出门前，婶娘还欣慰的帮他整理一下的衣领。
“帆帆终于长大了，都能出去赚钱养家了，外面坏人多，一个人在外面一定要小心！”，情绪密集的李月娥总觉得徐帆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说着说着又险些泪目。
徐帆无奈的笑了笑，“婶娘！”
“就是去上个衙，又不是出远门，晚上我就带着叔父，一起回来了。”
李月娥含泪点头，用帕子抹了抹眼角的湿润。
告别李月娥，徐帆在推门离去。
忽有所感。
他转头远望，搁着长长的内院，一眼看到了正目送他出门的林钰。
视线碰撞，林钰不争气的心口又跳了几下。
像是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收回目光，假装路过的赶紧缩回了自己屋子里。
徐帆笑着推门离去。
……
第一天上衙。
徐帆早早的就到了地方。
对于县衙徐帆也算是轻车熟路。
这个时间点，县衙本该清冷，除了几个衙役外，没有几个人才对。
但今天却非常不同。
竟然有七八个村民，在一老者的带领下跪倒在县衙面前，高喊着救命。
然中门大开的县衙内，竟没有一个人出来，询问。
只有两个看门的衙役左右守在门前。
目中无人，好似看不到那些村民一样，自顾自的聊天。
徐帆皱着眉头，加快了步子走去。
那两个衙役，此时倒是很有眼色的远远就看见了徐帆。
昨天近距离见到过，徐帆的大显神威。
斩杀过妖魔。
赵彪在他手上，连三两招都过不了。
是个当着县令大人的面，都敢杀人的狠角色！
生怕得罪了这位太岁，还未等徐帆走到近处，两个衙役就恭恭敬敬的抱拳行起了，大礼道：“见过徐捕快。”
徐帆厌烦这些做派的挥了挥手，指着跪在门前的村民问道：“这些人怎么回事？”
站在左边的衙役，笑道：“徐头您请进，你的班房，昨晚就已经在县令大人的安排下整理好了，官衣也在班房放着。”
“不用管这些不开眼的。”
“不过是一群泥腿子，大清早来找我们这里找晦气。”
这时，跪在地上的村民，听到了这位刚来的俊美少年似乎是个官。
为首的老人在两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大人，求大人救命啊！”
“求求大人大发慈悲，救救下唐村女子们的命啊！”
老人大喊两声。
那两个守门的衙役，手持水火棍，怒气冲冲的上前威吓！
“你这老不死的东西！”
“徐头尊贵，也是你能随意使唤的！”
“不理你就是算了，还敢得寸进尺！我看你这个不长眼的就是找打！”
手持水火棍的衙役，抡起棍子凶狠的朝那老人打去。
棍子呼啸生风，看上去若是打实在了，能直接要了那老人的命。
棍子落下，老人满脸惊恐。
然徐帆在棍子即将打在老人的脑门时，忽然出手，侧起一拳崩断了下落的棍子。
挥舞水火棍的衙役，也被震倒了出去。
同伴赶忙搀扶。
那衙役正要起身，徐帆冷眼摄来，他后背发凉的半起半蹲，僵在原地。
徐帆不再看他，向那老人道：“你为何求救，且说出来。”
差点去世的老人后怕的拍了拍胸口，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还有人替他出头。
顿时眼泪纵横，年迈的身子佝偻的跪在地上，身上的黄麻衣服满是补丁。
他悲怆道：“大人救命啊，求求你为我的孙女，还有下唐村已经殒命了的二十八个女孩申冤啊！”
徐帆压着声音，不急不缓的道：“不要着急，你仔细说。”
那悲痛欲绝的老者，断断续续的说了起来。
老者名叫李长河。
为天水县所管辖的下唐村村长。
下唐村坐落在天水县东南，背靠黑云林，大约二三十里的样子。
村中的一共两百多口人家，主要农耕为生。
日子贫但不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也算的上身安稳。
直到两年前。
下唐村的噩梦开始了。
最早出事的，是一位早在多年就没了丈夫儿子的寡居陈老太。
平时喜欢坐在村口晒太阳的她，忽然有一天就失踪了。
陈老太为人和善，人缘很好，每年都会熬几斤麦芽糖，分给村子里的孩子们吃。
她失踪后，很多村民都自发的寻找。
找了一两天，都不见人影。
正当众人寻找无果，这样放弃时。
黑山林里，两个进山猎户意外发现了陈老太的尸体。
惨不忍睹。
尸体被抬下山，围观的村民当场就被吓死了晕了几个。
陈太的整个身子，只剩下一个脑袋完好无损，脸上的表情还保留着她生前的惊恐与痛苦。
脖子以下，像是被啃干净的鸡架一样，只剩下带着肉沫血丝的骨架子。
诡异又恐怖。
不知道是什么所为。
李长河为了安抚人心，便说陈老太是上山挖野菜，遇到熊瞎子了。
然后连夜找了几个年轻力壮的村民，将陈老太的尸体入土，安葬了。
同时还安排了几个身手不错的猎户，每晚在村头巡视，禁止村民独自的情况下一人上黑山林。
不知道是不是这些措施起到了作用。
接下来的大半个月里，还真的也再无人出事。
下唐村紧张的气氛，也慢慢的消散了。
但是这样的安宁只是暂时的。
到了第二个月，还是月中的那天，一天清晨，一声凄厉的惨叫惊醒了数个的人家。
下唐村又有人死了。
这次的死者是老王家的女儿，一个才十六七岁女孩。
还有两天就要出嫁的女孩。
就死在了自己的家中，死在了自己的屋子里，床上。
跟陈老太一样，只剩下一颗完完整整的头颅。
身体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啃食的干净。
但有一点不同的是，老王家的女儿脸上并没有陈老太那样的痛苦。
反而带有非常幸福的笑容。
与往常一样叫女儿起床的老王婆，被当场吓疯。
老王头也是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晕死。
同样的事情发生了两次，这一下没有人在相信是意外了。
更没人相信是野兽干的了。
村子里来了妖魔，板上钉钉。
李长河赶紧带着几个人去县衙求援。
但是县衙的人又岂是那么好请。
没有银子连县衙的门槛都进不去。
李长河等人先是吃了一次闭门羹，随后回到村里筹了十两白银后，再去。
县衙才随便派出了几个捕快去下唐村瞧瞧。
然那些捕快到了之后，就随便在村里一逛，就以野兽袭击草草的结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