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她膀大腰粗？她怎么不知道
姜烟冷笑着摇了摇头，
“没有，我只是想提醒方大夫，同为女子如此说背后说人是非怕是不好吧。”
“好与不好也不是你说了算，有些人家事不力，也见不得听不得别人闲话。”
方悦轻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
“好了，好了！”
“都是姐妹大家都少说一点。”
“就是，就是，闲话家常，没必要伤了和气。”
方才闲来的几人劝和道。
“姐妹？哼！我才不屑和这种人称呼姐妹呢！姜大夫成婚许久你们可是见过她的夫君？“
“如此藏着掖着，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猫腻。”
方悦的一番话，让众人安静下来，眼神不自主的在她身上打量。
姜烟冷然，伸手扯了扯袖带，瞥了方悦一眼：
“何不以弱自照面，尔无颜吾奈尔何。”
“诸位慢聊！”
说完不顾众人的视线，昂首挺胸地走出门去。
方悦原本胸无半点墨，只凭借着叔父方主事才在济药堂当起了女大夫。
平时自视过高，堂里面的人看在方主事的面上对她很是忍让，姜烟却不惯着她。
有一次她给人开差药，要不是姜烟及时发现，险些出人命。
谁知事后她不知悔过，还恶人先告状说姜烟抢她病人。
再然后就是铆足了劲儿想要掐尖，可偏偏在医术上比不过，身段模样上更是落了下层。
故而只能拿嘴皮子说事，到处编排说姜烟过得如何如何不得意，夫君如何如何上不得台面。
姜烟离开了一会儿，方悦这才反应过来，顿时火冒三丈，尖着嗓子大叫道：
“她她是在骂我对不对？”
“姜烟你个贱人，你竟敢骂我，看我不叫叔父把你赶济药堂。”
另一边，姜烟照常给病人看病，中途好容易得了空闲，碧草走了过来。
姜烟见来人，淡淡地开口道：
“消停了？”
碧草点头，
“你说你惹她干嘛，平白无故让人整整骂了一个时辰。”
碧草看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心道：敢情骂得跟不是她似的！
方悦什么的德行，堂里的人都知道。
姜烟在济药堂这几年也算是小有名气，许多病患都是慕名而来。
方主事还要靠着她招揽病人，自然不会因着方悦的几句话把她辞了。
但宁愿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这又是何苦呢。
姜烟没有说话，吩咐人去叫下一位病人进来。
碧草在她身旁踟蹰了一会儿，扯了扯她的衣角，好心提点，
“要不让夫君来接你一次？”
之前堂里总是会时不时的传她的闲话。
今日方悦这么一闹，不知后面又有多少坏话呢。
姜烟手指一顿，扣在桌案，淡淡地开口道：
“带出来，我怕吓到你！”
碧草震惊，一脸的不敢相信。
不会是真得如外界传言的那般，嫁给了一个身材五尺相貌丑陋的鳏夫吧。
碧草见她神色坦然，不像骗人的模样，
一时间竟不知怎么安慰她，这样一个身姿娇软的销魂人儿嫁给一个鳏夫，妥妥的是一朵鲜花被猪给拱了！
思忖了好一会儿，方言道：
“那当初你为何与他成婚？”
姜烟放下手中的活计，挤出一个笑脸道：“当初我瞎了眼！”
碧草再度震惊，惊得嘴巴睁得浑圆，好似得知了什么惊天秘密一般。
紧接着门外一阵嘈杂声传来，二人相顾回首。
是何嫂子又与人发生了口角。
何嫂子，是济药堂的伙计，当年义城一战何嫂子的夫君战死，带着孩子独自过活。
早些年还好，一年前孩子因病故去，精神越发恍惚了。
人最是拜高踩低，看她无人所依惯会欺负她。
姜烟收回视线，心中怅然，深吸一口气，如果没有老夫人的出现，她现在的境遇或许比何嫂子更糟吧。
她讨厌战乱，更讨厌战乱给人带来的无力和绝望。
自己淋过雨，深知处于泥泞中的悲哀。
让人把二人拉开，继续接诊。
姜烟回到将军府时，戌时已过，刚进家门就看见赵婆子带着一众丫鬟在膳厅等候。
净手后，走近。
只见一桌子重油浓辣的饭菜，闻着油腻腻的味道，只觉胃中翻滚，饱了几分。
所幸还有一个两个清淡素菜正要动筷子，却听见赵婆子的声音传来：
“夫人，且慢！”
姜烟闻言，定住手上的动作。
“赵婆子何意？”
“往日里手下都是没眼色的，纵的夫人没了规矩，如今大长公主派老奴一是为照顾将军起居饮食，二是为了约束夫人的举止规矩。”
“大长公主说了，身为顾府的二夫人，你虽出身不好，但也承蒙老夫人教导长大，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
“尊卑有别！将军未归，夫人应堂前等候。”
姜烟闻言，嘴角哂笑，她就知道赵婆子憋着坏呢。
之前老夫人曾经因为她处罚过赵婆子，这人记在心里了，这次是牟足了劲儿来磋磨她的。
放下碗筷，正要说话。
却听见小桃的声音传来：
“那将军要是不归，夫人岂不是就要一直饿着？夫人在济药堂忙了一天，一直饿着怎可使得。”
小桃是姜烟搬进将军府时，新入府的丫鬟，自然不知道赵婆子的手段，只是单纯的为她不平。
“放肆，你是个什么上不得台面的贱婢，老奴奉大长公主之名管教将军府上下，岂容你置喙。”
小桃小丫头心性，被赵婆子吓得说不出话来。
看着她一脸得意的小人嘴脸，姜烟突然不想再忍了。
反正再过几日她拿到了和离书，天高任鸟飞，管它赵婆子李婆子的，都麻溜的在她眼前消失。
“赵婆子你方才说尊卑有别，我出身是不好，但也是顾家正儿八经的夫人，将军未归，我也是这宅子里的主人，是与不是？”
赵婆子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见惯了她做小伏低，在大长公主面前逆来顺受的模样。
没料到她会出言反驳，挤出笑脸道：“夫人自然是。”
“只是我等是奉大长公主之名来。”
“大长公主的命令应是要遵守的，但大长公主也没说不让我吃饭吧。”
不等赵婆子说完，姜烟打断她的话。
赵婆子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自然不也会被她的三言两语给糊弄过去，语气不善道：“既为人妇，就该服侍夫君。”
姜烟被她的话气笑了，把筷子甩在桌子上，“服侍夫君？”
她站起身来，直勾勾盯着赵婆子：“敢问夫君何在？”
“什么时候赵婆子能请的动将军回来，又或者做的了将军的主，让将军何时回来，我再服侍夫君不迟！”
赵婆子被气得身体发抖，“你你真是”
继而，撒泼打滚坐在地上：
“天爷呀!二公子到底摊上了什么个不识抬举的货色，可怜我们二公子金尊玉贵养大的，竟然受着妇人的气”
姜烟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那四个环肥燕瘦的丫鬟，轻哼了一声：
“你们想在将军的面前表忠心，我也不好回绝你们的衷心，既然你们想等着就等着呗。我就不奉陪了。”
说完，大跨步的走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