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扔了吧!
黎府内
白衣缟素,门口吊唁的人络绎不绝。
原本该在前厅守灵的黎思月阴沉着脸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走来走去。
见门外来人,她慌忙上前,
“怎么样?将军府上可有动静?”
被掳走当日除了在姜烟的体内下了春药外,她还加了一味秘药。
据那炼药的老道说,这秘药诡异非常,且不易察觉。
而药效也是霸道非常,想要解毒必要找到中毒之人。
而解药之后,中毒之人恍然被掠去心神一般,对解毒之人言听计从。
听闻姜烟那贱人如今活得逍遥,当然是有人给她解了春药。
如果确定那人是顾莫修,她可要好生筹谋一番。
来人连忙点头,气喘吁吁地说道:
“午间顾将军被担架抬进了梨苑。”
抬进去?
难道是毒发作了?
黎思月面色焦灼,急切地想知道他的下一步动作,
“然后呢?”、
来人面色青黑,忌惮地摇了摇头,
“梨苑守卫森严,我我等不敢离得太近。”
黎思月面色扭曲,心中愤恨,对着那人重重地踹了一脚,
“真是废物,还不快去查。”
如今秋菊那贱人已然死了,她不知道秋菊究竟知道多少。
又告知了顾莫修多少?
如果她将她的背后全都告诉了顾莫修,那她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思忖了许久,越等心里越是没底,最后一番乔装后出了门去。
另一方面
面具男子神色阴沉,得知黎思月的到来,嘴角透着不耐。
如此沉不住,果然只是个空有恶毒的无脑蠢材。
摩挲着手中的布防图,若有所思的对着门口的守卫摆了摆手。
如油煎火烤一般的黎思月被拦在门卫,原本就是一肚子的气,
看到上位者悠闲地玩弄着手中的折扇,心中更是愤懑,
“将军还要记住自己的本分,切记不要忘记宇文信派你来是为了辅助我的。”
折扇男子薄唇轻抿,轻蔑地看了她一眼,辅助她?她也配!
“我说过只要能找到我想要的东西定然会护你周全。”
“布防图我不是已经交给你了吗?”
顾莫修被停职,陛下重新重用祖父,这布防图自然回到了祖父的手中。
前两日她借着给母亲发丧的由头去了一次书房,拓印了一份出来。
“假的真的现在还不好说,所以我需要黎小姐再为我做一件事情。”
折扇摇摆,阵阵冷风,让人心中泛起阵阵寒意。
“什么事情?”
“我需要你去一趟顾府,把南支军的虎符拿过来。”
“你疯了吧,去顾府偷东西,我如何能得到?”
当年顾渊是修罗一般的恐怖存在,凭借一己之力,平挡战乱。
后来陛下更为了彰显对顾氏的爱重,将能号令南支军百万雄狮的虎符交到顾渊的手上。
而顾渊为了避嫌,从来不曾动过。
如此精于谋算的人物,在他眼皮底下都东西,她是有多想不开呀。
面具男子轻哼一声,掀开眼皮正经瞧了她一眼,
“怎么?怕了?”
黎思月被他看得有些胆颤,
据她所知北疆处于北面与南支军相隔千里,且将来也并无交战的机会。
他是北疆皇帝的心腹,如此费心要南支军的虎符何为?
难道真得如外界传言的那样,北疆要和大凉结盟,共同对付大邺。
盗取虎符是北疆拿出的诚意。
不等她开口,又听他哂笑道:“怕了便直说,何苦累着我在这里与你多费口舌!”
“你当真以为我怕?笑话!”
“只是只是顾府守备如铜墙铁皮一般,我实在是没有机会罢了。”
她言语闪烁,吞吞吐吐道。
“哈哈哈”
他仿若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虽隔着厚重的面具,她却能感受到他从此刻外溢的寒凉。
如此磅礴逼人的气势,难道他仅仅只是北疆的一个将军吗?
没容许她多想,他直逼她的身前,
以扇柄抵住她的下巴,阴沉凉薄的声音再次传来,
“不,你有的。”
言语笃定,不容她有丝毫的拒绝,
“顾莫修为了救他的心头好,一身饲毒。只要他毒发,黎小姐奉上解药,再上演一出情难自抑的苦情把戏,顺利嫁入顾府岂不是轻而易举。”
“你怎么知道顾莫修中毒的。”
黎思月震恫,瞪大双眸,中毒之事行事诡秘,他是如何得知的?
面具男子冷笑,收起手中的扇柄,
“早就听闻黎家嫡女行事异于常人,既然要合作少不得多多了解一番。”
毕竟还未及笄,便毒死嫡亲叔叔的阴毒之事,没有几个人能做的出来。
黎思月惊觉,端着杯盏的手不觉一颤,杯中的茶水差点洒了出来。
对上那双眸子好似要将人看透一般,内底泛出一丝凉意:
“顾渊是只老狐狸,顾莫修也不是什么善茬,想不留痕迹的嫁入顾府,绝非易事!”
面具男子不耐地捻搓着指腹,被她身上的香粉味熏得脑仁疼,不想多言,开门见山道:
“对你来说绝非易事,但你身后之人身处高位,想必赐一桩婚事不是难事。”
黎思月双眸惊栗,指尖微动,“你究竟都知道些多少?”
面具男子再次合实折扇,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还知道你的那位靠山近日对你很是不满,如果你在不作出点事情,表一表忠心,怕是不用顾莫修出手,你也将命不久矣。”
黎思月僵直了身形,自从那人知道她无缘嫁入顾府后,便对她冷淡了许多。
他所言非虚,如果她再没有任何作为,恐怕迟早会被人抛弃。
强装镇定道:“帮你拿到虎符,我有什么好处?”
面具男子哂笑,指尖微蜷缩,用扇柄抵着她的下巴,笑谑道:
“你不是在帮我,而是在帮你自己。”
“你背后之人不也是应着虎符,才处心积虑将你嫁入顾府的?”
待到黎思月离开后,面具男子一脸鄙夷的将手中的折扇扔到地上。
复睥了一眼,“扔了吧!”
沾染了污秽之气,瞧着甚是碍眼。
身旁的黑衣少年,见他如此嗤之以鼻,心中不免感慨:
主子的洁癖何时这么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