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章 爷孙谈话
“哈哈哈……”
史旦走了之后，第六层监狱又响起了克洛克达尔的笑声。
“这沙鳄是不是神经病犯了，谁在他旁边，说他几句。”
“感情他把蹲监狱当成旅游来着，这傻缺……”
“真想揍他……”
“道格拉斯巴雷特，你还好吗？”
嘈杂声中，突然冒出一句话，让整个空间变得宁静起来。
“克洛克达尔，我败了……”
随后，巴雷特虚弱的声音像惊雷一般，响彻开来。
“什么？魔鬼后嗣输了，这不可能啊？”
“我听着一点动静都没有，以为他把那个海兵吃掉了呢，谁知道被打败了。”
“太荒唐了，我不信……”
“哈哈哈……巴雷特，现在你知道我并不是危言耸听了吧。”
克洛克达尔豪迈的声音异常响亮，敢情是他打败巴雷特一样。
巴雷特没有回话，此刻他已经虚弱不堪，多说一句话，就感觉自己要嗝屁。
“嗯？麦哲伦的手下？”
雨之希留吐出一口青烟，“看来也不全然都是废物嘛。”
下一秒，一道苍老而又飘渺的声音响起，“是卡普的亲传弟子吗？”
声音虽说异常苍老，但是蕴含的能量振聋发聩。
在第六层监狱附近的犯人，听到这道声音的时候，不禁感到头皮发麻。
“这是……”
“传说中的那位大人吗？”
“……”
这时，最尽头监狱的牢房里，冒出大量的冰寒之气，仿佛整个闷热的第六层监狱，一瞬间温度降了几分。
“沉睡好多年了，不知道那些老朋友怎样了。”
苍老而飘渺的声音再次响起，众人听闻又感到毛骨悚然。
……
与此同时，艾斯牢房里。
身为即将处刑的重刑犯，他被单独关押在第六层的另外一处牢房。
此时，他双手被铐住，一身狼狈。
即便这样，在他身上也看不到懦弱的影子。
他低着头，往事一幕幕浮现在脑海。
他生来就是一个没有爹娘的孩子，要不是卡普那老头让达旦收养，恐怕他也不能活到现在。
达旦算得上自己的干娘，虽然脾气暴躁，可是对他非常不错。
出海的前几天，他偷偷去达旦的房间看，发现达旦对着煤油灯痛哭。
都是担心他出海的事。
想到这里，艾斯不禁感到心酸。
恐怕以后不能给达旦尽孝了吧。
“嘀嗒…嘀嗒…”
这时，监狱过道里，一阵阵皮鞋敲地的声音响起，艾斯知道又有狱卒来巡逻了。
可，当他看到巡逻之人后，眼眶的泪水更是像大坝一样，决堤而出。
那个曾经他讨厌的老头子来了。
他满脸憔悴，仿佛他一夜之间又老了十几岁。
“艾斯……你个混蛋！”
卡普猛然坐在艾斯身前后，强忍着悲伤说出了第一句话。
艾斯看着年迈的爷爷，鼻子变得更加酸了。
当年，卡普把他交给达旦的时候，一直教育他，让他做一个强大的海兵。
可能受到达旦的影响，他很反感当海兵，整个童年都是跟卡普唱着反调，发誓要当海贼。
即便如此，老头子一直都没有忘记纠正他的思想，到最后还是没有把他的思想掰过来。
这一刻艾斯不知道怎么回答卡普的话。
他心里五味杂陈。
虽然跟老头子没有血缘关系，可老头子一直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孙子对待。
依然记得，为了不让自己寂寞，老头子还让路飞成为自己的玩伴。
想到这里，艾斯感到无比愧对老头子。
“老头子……我……”
他把想说的话要说出来，可是发现到了嘴巴，怎么都开不了口。
“艾斯……你当初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你这样，让我怎么办？”
卡普紧握双拳，两道泪水划过充满皱纹的脸颊。
从小他就教育艾斯跟路飞，让他们长大后，当一名强大的海兵。
可这两个家伙，一直跟他对着干，整天把成为海贼王不切实际的梦想挂在嘴边。
长大后，这两个家伙果真都出海当了海贼，身为海军的他，没有给自己的后代树立一个正确的榜样，卡普感到无比的失败。
“爷爷……”
艾斯哭成泪人。
他知道此刻最难受的，就是眼前这个白发的老头子。
一边是他背负的正义，一边是他牵挂的亲情。
艾斯的事，把老头子夹在中间，让他喘不过气来。
“放心吧艾斯，那一天我会拼尽全力，把你救出去的。”
卡普咬着牙说道。
曾经，他答应过罗杰，保证他的孩子健康地活在这个世界。
如今罗杰的儿子面临处刑，他不做一点什么，太对不起罗杰了。
他不是一个背信弃义之人。
“老头子……别做傻事……”
艾斯哭道，“我生而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这个世界上，我牵挂的东西不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我一生，算是我成为海贼的一种惩罚吧。”
在卡普的面前，他轻声忏悔。
并不是他讨厌海贼。
他遇到白胡子老爹后，知道并不是所有的海贼都是打家劫舍，万恶不赦的人。
之所以这么说，是想让卡普彻底放弃营救他的念头。
他本就无依无靠，要不是卡普的养育，只怕也体会不到这20个岁月的酸甜苦辣。
所以，他不想再让卡普为他得罪海军，落得晚年不保的下场。
卡普双拳锤地，掷地有声。
“老头子我一生没有给你们做出好的榜样，这次就给你们树立。”
“老头子，你要是做出冲动的事，我立马就自杀给你看。”
艾斯泛着泪花的眼神迸发坚毅的光芒。
卡普一时间手足无措，知道艾斯这家伙说到做到。
可，要他亲眼目睹自己的孙子被处刑，怎能受得了？
“艾斯……你个混蛋……”
卡普进退两难，他恨不得替艾斯去死。
“老头子，生死有命，你就别再费心思了。多谢你这些年的养育之恩，艾斯这辈子不能给您送终了。”
卡普老泪纵横，缓缓起身，他要回去想想办法。
“你想不想离开这个地方？”
卡普刚走不久，艾斯发现通道方向走来一个打扮非常严密的男人，他身上散发着恐怖的气息，尤其是那双血红色的双眼，像深渊一般，让人感到无比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