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大出柜了
钟情柏拿了人生中第一笔工资之后，将其中一半挥霍给了最近的暧昧对象，衣服化妆品包包等等都砸了过去，开启了“霸道总裁式”的追爱历程。
剩下的一半，再对半切开，一份用来吃喝玩乐，另一份便拿来请邵瑞念和秋蕾吃大餐。
邵瑞念和秋蕾都没想到，这辈子第一次吃高级餐厅，居然是因为钟情柏发工资了。
毕竟是高档地方，还是要好好打扮的，邵瑞念的化妆手法虽然比不得当下的美妆博士，但也能看，能用。
她花了两个小时，仔细给秋蕾这张漂亮的脸细细描摹了一番，最后看着眼前堪比芭比娃娃的女孩，满意得不行。
“啧啧，要不是看了这么多年，我真得看傻了。”邵瑞念说完，笑了两声，结果秋蕾却没给她什么反应。
因为上次日记的事情，秋蕾还在闹别扭。
但她的别扭也很别扭，既没有不理邵瑞念，也没有故意给她冷脸看，只是变得疏离了一些些，要不是邵瑞念敏感，甚至会察觉不出来。
邵瑞念干笑了两声，拿起口红来，“来，张嘴，完成最后一步。”
秋蕾的嘴唇很漂亮，自然上扬的嘴角，浅粉色的唇色，邵瑞念没给她用什么太过张扬的颜色，用了个柔和的粉调，衬得秋蕾的“娃娃感”更重了。
嘴唇上遍布神经末梢，秋蕾微张着嘴唇，沉默地看着邵瑞念离自己极近的脸，感受着她动作轻柔地碰着自己的嘴唇。
有点痒。
不……越来越痒。
秋蕾猛地一别脸，躲开了，拿过邵瑞念手里的口红，“我自己来吧。”
邵瑞念只好恋恋不舍地收手，“好吧。”
她还想再看一会儿呢。
打扮完了，两个人光鲜亮丽地出了卧室，险些闪瞎了林然尔和邵刚两位中年人，唯一的大直男邵河星同学则吹了声口哨。
“姐，秋蕾，你俩这么一番打扮，约会去啊？”
他的意思是，两个人打扮完了，各自去约会。
但话一出口，稍一琢磨，就不是那意思了。
秋蕾咳了一声，“小柏姐请我们吃饭。”
邵河星：“哦……啊？”
吃饭这种事，竟然不带他？！
邵瑞念刚想让秋蕾别说实话，这傻孩子就实诚地秃噜出来了。
于是，最后的姐妹约会餐，就变成了……姐妹和小直男一起的约会餐。
邵河星把自己最贵的行头都穿上了，踩了双又丑又贵的aj，走上街，越发衬得旁边两位怎么看怎么好看。
到了餐厅，钟情柏老远冲他们挥了挥手，看见邵河星的时候明显的愣了一下。
等走近了，钟情柏毫不客气地“啧”了一声，“念念，干嘛带邵河星来？”
邵河星一屁股坐下，“姐，这就是你不够意思了，发工资这种事我也应该与有荣焉，要有福同享啊。”
钟情柏在他脑袋上恨铁不成钢地薅了一把，“劝你闭嘴，我现在心情很复杂。”
大家没明白她的复杂是什么意思。
直到，有一个身材娇小玲珑、穿着打扮以及妆容都十分美丽动人的女孩子走了过来，声音轻轻地对大家打了招呼，挨着钟情柏坐下了。
邵瑞念后知后觉。
她扭头看着秋蕾和邵河星，不知道现在让他们跑来不来得及。
还没做点什么来挽救，钟情柏就好死不死地开口了，大喇喇地告诉了秋蕾和邵河星，“这是我女朋友，全网有五百多万粉丝的知名时尚博士，viko。”
女朋友……
女……
朋友……
尽管如今网络上lgbt群体越发多了起来，但日常生活中还是比较少见。
像钟情柏这样高调介绍的，更是少之又少。
秋蕾和邵河星惊讶地张开了嘴，好久没合拢。
邵河星看上去都要崩溃了，“小柏姐，你……”他扭头看着邵瑞念，结果发现对方一脸平静，更崩溃了，“姐，你知道？！”
邵瑞念看他一眼，“我能不知道？”
说完，邵瑞念又偷偷看了秋蕾一眼，却发现她已经收起了惊讶，表情变得平静。
viko明白钟情柏这是出柜来了，也没生气，对着一桌人笑了笑。
看见秋蕾的时候，她的眼睛还亮了一亮，“好漂亮啊，是你妹妹吗？”
她问的是邵瑞念，邵瑞念正要说是，秋蕾出声了，“不是。”
邵瑞念偏过头看着秋蕾。
viko也并不关心是不是，直接夸赞道：“妹妹你长得好精致，有兴趣和我拍几期视频吗？你这脸说服力也太强了。”
钟情柏瞥了秋蕾好几眼，嘴角似笑非笑的，把秋蕾的惊讶、接受、掩饰，全都看得一干二净。
闻言，她拍了拍viko的手，“秋蕾还在上初中呢，不要太早接触这些吧。”
“初中怎么了？学习也不是人生唯一的道路。”viko实在对秋蕾的脸感兴趣，又劝了起来，“我粉丝真的挺多的，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帮你也开一个账号，肯定会有很多人关注。”
秋蕾用余光观察着邵瑞念，半晌后说：“不用了，我已经想好以后要做什么了。”
viko失望地“啊”了一声，还是好奇问道：“那你想做什么？”
秋蕾垂下眼皮，余光看到了邵瑞念的手，她在心里把答案说了出来，却在抬头时笑了笑，“就是很普通的梦想，没什么特别的。”
“小柏姐，我们是不是要点东西了？”秋蕾扭脸看着钟情柏，平静的眼神却传达出许多信息。
钟情柏轻笑一声，接过了话头，“今天是我小范围出柜以及发工资的重要日子，别的话题都不要谈了啊，赶紧都给我点菜，不吃撑不准下桌。”
邵河星不愧心大，很快接受了“姐姐也喜欢姐姐”的事实，大手一揽，承包了点菜的工作，指点江山似的，大有要把所有菜品点一遍的意思。
趁着桌上没人注意，邵瑞念悄悄伸手，在桌子底下勾了勾秋蕾的手指，见人偏过了头来，她低下头、扭过脸，挑挑眉，小声问秋蕾，“以后你想干嘛？”
秋蕾抿了抿嘴，逼自己忽视邵瑞念眼下可爱的小表情，尽可能维持淡定，“我上次已经告诉过你了。”
走邵瑞念走过的路，就是秋蕾想走的路。
邵瑞念不知是满意还是如何，笑得更开了，在桌子底下挠了挠秋蕾的手掌心，很快又撤开了。
秋蕾怔了一下，不自然地搓了搓指尖。
viko性格很好，钟情柏也很能聊，两个人确实有点“登对”的意思在。
邵河星负责大吃大喝，秋蕾沉默寡言，便只有邵瑞念和她们时不时聊上几句。
“工作这种事，真的只有经历过后才知道，除了能赚钱，别的都是痛苦的。”钟情柏愤愤切了块牛排，“我们部门那个leader下回再给我脸色，我就一刀下去！”
viko噗嗤笑了出来，伸出手在钟情柏的唇角摸了摸，笑着说：“宝宝别生气，生气的样子太可爱了。”
“咳咳咳……”邵瑞念干咳了几声。
饶是钟情柏已经谈过这么多次了，她还是没办法接受恋爱状态的钟情柏。
钟情柏有些尴尬地看了眼邵瑞念和秋蕾，推开viko的手，“那个，都看着呢……”
viko收回手，笑了笑，“也对，还有小朋友在，抱歉哦。”
邵河星及时打岔，“那个，要不要搞个饭后甜点吃？你们女孩子都怕胖，我不怕，一人点一份吧，吃不完我吃。”
钟情柏凉凉看着他，“邵河星，我今天要是把四分之一的工资全交代在这儿了，下个月你就等着我天天去蹭饭吧。”
邵河星有些发怵，“那……你们别吃了，我点一个？”
钟情柏起身，撸起袖子，给他收整了一顿。
邵瑞念弯唇笑了笑，抬手叫来服务生，给秋蕾和viko点了两个冰淇淋。
点完了，她又想起什么来似的，忽然靠到秋蕾耳边，“你是不是这两天来姨妈了？”
秋蕾一愣，点了点头，“……嗯。”
邵瑞念怎么知道？
“那就别吃了。”邵瑞念狡黠地笑了笑，“我帮你。”
秋蕾抿了抿嘴，“好。”
对面的viko把两个人的互动看在眼里，不知道是看出了什么，忽然低头笑了一声。
一顿饭吃完了，钟情柏结完账回来手都在抖，逗得邵瑞念和viko笑个不停。
“下个月的饭就靠各位了。”钟情柏抱了抱拳，看着邵瑞念和viko，“我但凡饿死了，在座的都有责任。”
她边说边往外退，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巧有人从外面进来，于是“砰”的一声巨响，钟情柏的脑子都被磕懵了。
外面的人低头没看前面，钟情柏倒着走没看后面。
viko惊呼一声，赶紧跑近一些，“没事吧，宝宝？”
外面的人进来了，听了这句“宝宝”，莫名嘴角一抽。
抬眼，撞上邵瑞念的视线，某个社恐又骤然抽了第二下嘴角……这躲不过的孽缘。
邵瑞念有些惊讶，“关河？你怎么在这儿？”
关河在心里叹了口气，硬着头皮笑了笑，回答：“来兼职……那个，你没事吧？”
她推了推眼镜，看向钟情柏，脸上有着担忧，“还清醒吗？”
钟情柏脑袋都磕出一个包来了，闻言也没发脾气，只是挥了挥手，“啊，没事，还活着。”
关河突然笑了笑。
她点点头，“真的抱歉了，但是我兼职快迟到了，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钟情柏扭头，复杂地把关河打量了一圈，眼神没什么变化，“行，你走吧，不用负责了。”
关河又莫名地被逗笑了，“嗯”了一声就走了。
出了餐厅她们便分开了，钟情柏和viko走了，邵瑞念带着邵河星和秋蕾去打车了。
等车的时候，她突然想到，自己现在也有存款了，努努力去考个驾照再买辆车，似乎也可行。
这样以后，她还可以开车去接秋蕾。
顺便接邵河星。
挺方便的。
车来了，邵河星大声喊她们，全然不知道自己被“顺便”了，“姐，秋蕾，车来了！我坐前面，你俩坐后面。”
邵瑞念笑了笑，推了秋蕾一下，“走吧。”
秋蕾却顿住了脚，“瑞瑞。”
邵瑞念抬头，“嗯？”
“小柏姐喜欢女生，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秋蕾问。
邵瑞念想了想，“上大学的时候吧，有几年了，她还换了好几个女朋友呢，我都知道。”
秋蕾又问，“那，你不在意这个吗？不会觉得小柏姐很奇怪吗？”
邵瑞念轻轻皱了下眉，“不会啊，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喜欢什么人也是她的自由，我为什么要在意？”
秋蕾也皱了下眉，觉得是自己没表达清楚，又换了个说法，“我的意思是，对于有人喜欢同性，你是可以接受的吗？”
邵瑞念顿了顿，脑子里骤然过了个想法。
难道秋蕾也……？
她下意识回答道：“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