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回家过年
初一上学期期末，秋蕾成功以全年级75名的成绩进入直升班二班，在同年级同学的口中成了“那个成绩挺好的超漂亮的女生”。
邵瑞念和钟情柏自然要回来过年，两个人踩上祖国的土地那一刹那，双双对视一眼，险些洒下热泪。
林然尔和邵刚来接她们，邵河星和秋蕾没来，阵仗太大，车子太小，实在容不下这么多人。
一见面，林然尔把两个人前前后后打量了一圈，确定都没瘦，看着精神头比以前好了许多，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回家的路上，钟情柏叽叽喳喳的，讲着自己在学校的各种奇闻，她也不避讳，把自己半年谈了三段恋爱的事都说出来了。
林然尔早就习惯了，“男孩子嘛，多看一看，试一试，也挺好的。”
邵瑞念坐在旁边，用手心捂住嘴才没让自己笑出来。
她们回得挺迟的，再有几天都要过年了，街道上已经慢慢有许多店铺关了门，唯一热闹的是商场，隔着老远都能听见音乐声。
聊着聊着，林然尔忽然说：“念念，铭康这个寒假好像回来了，说是保研成功了，去了你们学校，你知不知道？”
邵瑞念一愣，“什么？祝铭康保研到我们学校来了？”
邵瑞念也是打算读研的，出国前这件事便在学院里定了下来，保本校本院。
她的做法自然可以理解，但是祝铭康这个在京混了几年的，突然又回到南平来，是个什么意思？
她问钟情柏，“你知道吗？”
钟情柏凑近，“我怎么知道？我都八百年没见过我初恋了，上哪儿知道祝铭康的消息去？”
钟情柏又说：“不过念念，我感觉祝铭康这意思很明确了，就是奔着你来的啊。”
邵瑞念敛下眉，轻声道：“他最好不是这样，不然我有点看不起他。”
钟情柏笑了笑，“最近桃花运有点旺啊你。”
先前她认识的那个短头发女孩儿，和她鬼混完了要分手的时候，竟然问她能不能去约邵瑞念。这件事钟情柏没跟邵瑞念说，生怕她受到惊吓。
邵瑞念白了她一眼，“再旺也旺不过你。”
钟情柏哈哈笑了起来，邵刚把她送到她们家小区，钟情柏下了车，“叔叔阿姨再见，过几天我上门拜年，记得给我留好吃的啊！”
林然尔笑着挥手，“少不了你的，快回去吧。”
钟情柏走了之后，邵刚把车往家开，说起秋蕾考进直升班的事，林然尔忽然说：“念念，要不我们去订个蛋糕吧，给秋蕾庆祝一下？”
“好啊。”邵瑞念往前凑了凑，“妈，咱们要吃就吃个大的吧，定个三层的怎么样？”
林然尔悠悠看她一眼，“咱们家就五张嘴，吃不完浪费吗？”
“我不在，今年秋蕾生日也没给她唱生日歌，顺便补上嘛。”邵瑞念戳了戳林然尔的手臂，“林女士，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
“走开。”林然尔笑了，没个好气，“一顿吃不完，你明天不吃饭也得给我把蛋糕吃了。”
“绝对没问题！”邵瑞念哈哈保证，邵刚把车开去了蛋糕店，说好傍晚来取，这才回了家。
他们才刚上楼，邵河星和秋蕾耳尖的很，听到了声音，两个人外套都没穿就冲了出来。
邵河星看见邵瑞念，一把扑进她怀里，“姐，我好想你啊——你给我带礼物了吧？”
“带了。”邵瑞念在口袋里摸了摸，握拳，在邵河星期待的目光中摊开，“快闻一口，英国的空气。”
邵河星：“……”
林然尔哈哈笑了起来，“呆瓜，快点帮你爸提行李箱上去！”
转头看见秋蕾，她喊道：“秋蕾，怎么外套都没穿就出来了？”
秋蕾眼睛看着邵瑞念，一眨不眨的，回道：“我，我忘了……”
“这傻孩子。”林然尔把邵瑞念往秋蕾面前推了推，“快带进去，眼睛都看直了。”
邵瑞念失笑，站到秋蕾面前，低头笑着看她，“干嘛，怎么都不打招呼？”
秋蕾的脸突的一红，“……姐姐。”
“眼睛真看直了？”邵瑞念低下头去看秋蕾的眼睛，女孩躲了躲，不吭声，邵瑞念笑了起来，“好了，我真的回来了，快进去，多冷啊。”
说完，她习惯性地牵住了秋蕾的手，把人带进了家里。
客厅里的电视还开着，沙发上摊开了一本数学练习题，一看就是秋蕾在做题，而邵河星在看电视。
“不嫌吵吗？”邵瑞念拿起秋蕾的练习题，“走吧，回房间去。”
两个人进了卧室，邵瑞念没关卧室门，让秋蕾先去做题，“我给你们买礼物了，你先做吧，等会儿拿给你。”
说完，邵瑞念摸了摸秋蕾的头，又出去了。
外面邵河星叫嚷着，“姐，除了英国的空气，我能看看英国的零食长什么样吗？”
邵瑞念无奈地笑着，“你贪吃鬼转世吗？就知道吃。我给你买了，都是钟情柏拍板说好吃的，肯定不差。”
“感谢我的小柏姐，嘿嘿嘿……”邵河星一把掀开行李箱，一半是邵瑞念的东西，剩下的全是买回来的礼物。
邵瑞念给林然尔和邵刚一人买了一条围巾，“特别厚，下雪了戴都很暖和。”
林然尔和邵刚埋怨她乱花钱，但拿到围巾之后，两个人都是爱不释手。
邵瑞念把礼物一一分了，最后才拿给秋蕾的，是一个很小的盒子，邵河星都完全没在意这个。
这回进了房间，邵瑞念把门关上了。
屋外的喧嚣刹那间被隔绝了，秋蕾转过头来，看着邵瑞念走近，大眼睛里透着期待，“我的礼物呢？”
“看看。”邵瑞念把小盒子打开，是一条项链，底下坠了个镂空的爱心，爱心中间还有一小颗钻，亮的很。
秋蕾盯着那条项链，邵瑞念说：“迟来的十四岁生日礼物，祝你十四岁快乐，秋蕾。”
秋蕾抑制不住自己的笑，她仰头说：“好漂亮。”
“是吧，我也觉得特别好看。”邵瑞念把项链解开，要帮秋蕾戴上，“买的时候，挑来挑去，觉得这个最好看，应该最配你。”
戴好了，她上下打量着，虽然秋蕾还小，但耐不住漂亮，戴这样的项链完全合适。
邵瑞念双手捧住秋蕾的脸揉了揉，“我们家秋蕾怎么这么好看呢，戴什么都好看。”
秋蕾的脸软软的，陷在邵瑞念的掌心里。
她眼珠子转了转，还是不太会接受邵瑞念的夸奖，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
“上学之后应该不能戴，就一直戴到开学吧。”邵瑞念松开她，拉过椅子坐下，“秋蕾，这个礼物，也有祝贺你考进直升班的含义在。”
秋蕾抿着嘴，点点头，“嗯。”
“以后的学习压力大概不会小，直升班的节奏更快，难度也更大一些，但我相信你可以的。”邵瑞念认真地看着秋蕾，“学习这件事，反正做到自己不后悔就可以了。”
秋蕾抬起眼来，问她：“你希望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就是……”秋蕾眼神躲闪了一下，“以后。”
“你是说高中，还有大学吗？”邵瑞念思考了一会儿，“这个我还真没想那么远呢，如果可以的话，当然是上附中，然后考一个你喜欢的大学，那样是最好的。”
秋蕾听进去了，看着她，“我知道了。”
她这回答和上次的那句“好”是一个意思，邵瑞念终于明白过来她的承诺，心里一动，“秋蕾，这些只是我的想法，虽然说前提是为了你好，但是我也不应该替你安排你的人生。”
她摸着秋蕾的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让自己觉得舒服就好，没必要压力太大。”
秋蕾认真地看着她，“我没有不喜欢。”
邵瑞念轻轻一挑眉，秋蕾又说：“你替我安排，我觉得很好。”
邵瑞念笑出声来，实在是秋蕾一本正经的样子太好笑了，她笑着点点头，“好，听我的也行。”
她想着，反正现在秋蕾还小，以后总会有自己的想法，做出自己的决定。
她唯一没有想到的是，秋蕾早就把她的每一句话奉为圭臬，把每一个当着她的面做出的承诺刻在了心里，不兑现不肯罢休。
今年过年和之前有一些些不同，前几年邵瑞念和秋蕾会在年后去一趟沽源，但今年因为回来太晚，票也买不着，这个计划便作罢了。
于是，往年秋蕾没经历过的亲戚拜年，便你方唱罢我登场地出现了。
邵瑞念家亲戚还是挺多的，主要是林然尔这边，往上有三个姐姐，往下还有两个弟弟，除去在老家的那些，留在南平的也有一大堆。
还有小区里没回家的那些老师们，都来串门了。
本来空间还算宽裕的家，一下子就显得拥挤了。
邵河星早就跑出去玩儿了，这种见亲戚的环节最让他厌烦，恨不能直接不回来了。
邵瑞念也想带着秋蕾跑，但是秋蕾学习学得太忘我了，邵瑞念生怕给她挪个地方影响了她用功。
见亲戚这种事，邵瑞念从来没怵过，毕竟说来说去的那些家长里短，孩子之间的比较，她从没输过谁。
一连着闹腾了好几天，邵瑞念每天陪着打牌、打麻将，赢的零钱一把又一把，林然尔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酒过三巡，要回家的早回家了，只剩了几个和林然尔同辈的在，邵瑞念都得喊姨。
客厅和厨房里乱得不行，邵瑞念跑去打扫，还没做什么，秋蕾就从房间里出来了，挽起袖子帮她。
几个姨看见了，也注意到了秋蕾，夸了几句，“秋蕾真是越长越好看了啊。”
秋蕾礼貌地笑了笑，继续帮邵瑞念的忙。
两个人清出了好几大袋垃圾，一起下楼去扔。
回来的时候，因为秋蕾没穿外套，邵瑞念用自己的羽绒服裹住她，把人拢进自己怀里，跑着回家。
上了楼，没掩紧的门里传来几道声音，“姐，这秋蕾也在你们白吃白喝几年了吧？”
“是啊，我们一直都没说什么，但总这样下去，总觉得你们家吃亏了啊。”
邵瑞念和秋蕾在门口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