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审案要利用人性
漕运衙门大堂。
一位督粮道，一位管粮同知，两位管粮通判，全都站着等结果。
他们刚才都已经接报，四名班头和漕头李江都进去写自告了。
所以一个个心里都是惴惴不安的。不知道会不会有哪个缺德的把自己给举告了。
好在没有让他们等太久，就见有锦衣卫旗丁手上拿着几份笔录来到了黄铭身边，将笔录递给黄铭，同时禀告道：“大人，根据他们五人的举告信，核实了他们五人全都有违法行为，其中两位违法罪行较清，举告内容更为有价值，所以……”
“嗯，按照我承诺的，这两人予以释放，罪行予以抵消，我们锦衣卫备案，不再追究。”
“是，大人。”
旁边包括督粮道在内的听到这话不禁心中一凛，都在想着自己不知道会不会被那几个衰仔给举告了。
这时就听得那旗丁继续道：“大人，他们五人举告的内容中，涉及到管粮同知王令，管粮通判杨林，还有督粮道赵培伦，就只有管粮通判林刚正没人举告……”
“大人，冤枉啊！我等身在衙门行事，总会有得罪人的，这些举告定有不实之处……”督粮道赵培伦还算镇定，开口解释道。
“嗯，赵大人说的是，我们肯定是看证据的，不过你还是要相信他们，他们自然知道假举告的后果，没人会和自己的身家性命过不去。”
“所以呢，赵培伦、王令、杨林，你们三位不要抱有侥幸心理了，你们心中比谁都清楚，是吧？”
见三人还想要争辩，黄铭摆摆手道：“不用跟我争辩，我们肯定会一桩桩核实。我只想告诉你们，在本官这里，每个人都有一次自救的机会！”
“现在，轮到你们三个了，你们都进去，独自写举告内容，他们举告你们的是什么，你们自己想，自己坦白罪责，同时举告别人以求减罪。去吧！”
三人被拉下去之后，黄铭对剩下的这名通判林刚正道：“我先恭喜你，通过了第一轮考验。为什么说是第一轮呢？因为他们三个进去写举告时，我不知道会不会举告你一些罪行。”
“所以呢，我也给你一个机会，你觉得自己有问题的，可以自己坦白，你觉得自己没问题，他们有问题的，可以举告，每一个核实的举告都是有奖励的。”
“当然，你也可以一个字不写，一切随你，就只有一次机会！”
林刚正也被带下去了，黄铭开始仔细看起手中的举告信。
这时候，只听得外面传来一阵阵的哄闹声，虎一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对黄铭道：“大人，外面聚集了一大帮漕工，说要为他们的漕头鸣不平……他们正在冲击府衙大门……”
黄铭冷笑一声，道：“看吧，这闻香教的套路不就来了嘛！正好，没让我们白来一趟！走！去弄死他们！”
这话说的，让身旁的旗丁们一阵热血沸腾！
一个个都握紧了刀柄，跟着黄铭走了出来。
此时的漕运衙门口已经聚集了差不多上百人，一个个正激动地喊叫着。
黄铭走到跟前，跃上衙门外的大石狮子，喊道：“全体肃静！本官乃锦衣卫百户黄铭，你们有何诉求，都可以跟本官说，只要是合理的，本官一律接受！”
“我们要求放了漕头！放了漕头！放了班头！”
喊叫声依旧嘈杂。
黄铭高声叫道：“你们不要一起说话，来全部人，排成五列，一个个往后排，全部排好，排好再跟我说话，谁不愿意排队或者想搞事的，当场击杀！”
“现在开始排队！”
立即有旗丁上前指挥大家开始排队。
“大家不要听狗官的，不要排队……呃……”
只见苍井一直接一箭将其射杀。
黄铭看都没看，继续旗丁们指挥排队。
“杀人啦！狗官杀……呃……”
“狗……呃……”
连续射杀三个之后，再也没人敢喊了。
等大家都排好队，黄铭要他们每队之间空出大的间隔来。他手下的旗丁、亲卫和小旗全都上场，分片区管控。
然后他开始说话：
“你们都前后看一看，所有你们不认识的人，不是漕工的，都指出来，指出一个奖励五两银子！”
这下一个个开始兴奋了，他们都往前后看，发现是认识的，就是一阵叹息，除了本队的，还积极看向其他队的，结果就一下子找出了十几个人。
这十几个人立即反抗，可惜全都被制住了。
“你们自己看看，这些人都不是你们漕工，他们混进来鼓噪的目的是什么？你们自己想一想！”
“你们都是有家有小都是要养家的，没有妻儿总有父母高堂吧？做漕工，赚一份辛苦钱，干完活好好回家休息不好吗？这样随便被鼓噪出来，这是抗法，是要被斩头的！”
“你们的命就这样不值钱？你们的命，就这样拿出来给这些贪官污吏牺牲掉？”
一个个被黄铭训的都不说话了！
“今天站在这里的，我相信你们是一时冲动，不辨是非，所以我也不登记，也不惩罚，你们全都散了，给你们一次改过的机会，也请你们给自家妻儿老小一个机会！”
“如果还有不怀好意的，当我们锦衣卫是傻子的，就再来试试，再来第二次的话，那就不是自己一个人的死活了，那就是全家被问斩！都散了！还想闹事的可以留下，看看我们的刀能不能砍得下你的脑袋！”
“轰……”一下子全都跑了个精光。
“刚才出了奖赏银子的，回去找主簿报销。”
“黄忠，把这十几个家伙拎去旁边好好审审，动作快一点，不愿意说或者唧唧歪歪的直接杀了，我们大牢装不下，能杀的都杀了！”
这十几个捣乱者一听，脚都软了。
黄忠都还没找到审讯的地方，他们就争先恐后开始交代了。
原本百户所的小旗和旗丁都傻眼了，这百户大人也太会玩了吧？
就这样审案，哪有搞不定的案子？
这人性把握的可是妥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