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chapter38
“这要我怎么冷静啊。”织田樱终于收回了她哭唧唧的表情，神色正常了起来。
她一拍桌子，横着眉质问早见凛：“换成小凛发现自己养的水灵灵的白菜被人拔了，你能冷静得下来吗？”
织田樱这完全是带入丈母娘视角了。
早见凛感觉自己右眼的眼皮一跳一跳地，她扯开嘴艰难地说道：“我好像没有这种栽培白菜的经历……”
“所以小凛你根本理解不了我现在这种崩溃的心情。”织田樱撇了撇嘴，嘟囔道。
早见凛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掰扯得过伶牙俐齿的好友，于是她维持着乖巧的坐姿并闭上了嘴巴。
她现在的模样在织田樱看来像极了在一节一节扯烂了卫生间的卷纸之后，还眨着圆眼睛一脸无辜地端坐在犯罪现场旁边的捣乱小黑猫。
“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他有好感的？”织田樱左手扶额，右手捡起勺子将棕色的咖喱和白色的米饭搅和到了一起，话语间充满了无奈。
织田樱向来觉得恋爱是件充斥着不安定因素的麻烦事，再加上及川彻和擅长用花言巧语哄骗小姑娘的鹿岛游有着诸多相似之处，这件事的麻烦程度瞬间呈指数型地上升了起来。
但只要早见凛自己想清楚了，她就绝对不会做出什么阻挠的行为。
“硬要追溯出一个时间点的话……”早见凛点着下巴，冥思苦想了起来。
织田樱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对这个答案十分好奇。
早见凛故作深沉地喝了一口茶，然后露出了一个天然的笑容：“好像完全想不出来呢。”
“……”
织田樱的眼神死了，继而狠狠地瞪了早见凛一眼。
早见凛干笑着摆手：“抱歉，我想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来着。”
织田樱：“你觉得自己成功了吗？”
早见凛：“……抱歉。”
“但确实想不出来。”早见凛心虚地推了推瓷碗，目光跟着碗移去，“等我意识到的时候，这份好感好像已经存在很久了。”
她语气淡淡的，语调也异常平缓，平静得不像在诉说自己的少女情怀，而是在说在夏天喝了一杯柠檬水这样简单的事情。
“刚意识到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逃避。”
“毕竟我们一直都觉得恋爱是麻烦事不是嘛？我想着只要等冷静下来就不会有这种冲动的情绪了。”早见凛停下了拨弄瓷碗的手，抬起了眼眸，“但好像逃不开了啊。”
早见凛的眼神全然不像她的语气一般平淡，墨绿的眼睛里充满了迷惘，甚至还掺杂着一两分的不安。
“樱，我好像逃不过自己的情绪啊。”
织田樱没再管眼前这盘还冒着热气的咖喱饭，直接走到对面坐到了早见凛左侧的座位上。
“小凛，喜欢这种情绪又不是什么错事。”
此时的织田樱温和得确实有了几分“妈妈”这个角色的影子，她放轻了声音问道：“是不是我对及川学长的态度太恶劣了，才会让你有这种想法？”
自从织田樱发现及川彻有从她手里偷白菜的意图开始，她对这位学长就没摆出过什么好脸色了。
“没有这回事。”早见凛摇了摇头，“是我自己的问题。”
“可能是因为国中那个时候的事情，让我对这一类东西有着天然的排斥感？”早见凛试图剖析自己的内心，“所以才会难以接受喜欢上别人这件事情……”
织田樱作为她多年的好友，自然知道早见凛国中时家里出了什么变故。说实话，经历过这种家庭巨变之后，早见凛还会对一个异性产生好感，这在织田樱看来已经是奇迹了。
织田樱轻轻拍了拍早见凛的背，安抚道：“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找问题啊。”
“喜欢就喜欢了，高中生谈个恋爱而已又不犯法。小凛你又不是那种会因为恋情影响学业的类型。”
向来看及川彻不爽的织田樱这会倒给早见凛打起气来：“就算真的运气不好碰上渣男了，十几岁的年纪撞个南墙怎么了，难道还回不了头了吗？”
“而且凭小凛你的眼光，及川学长怎么说也应该是个靠谱的人吧。”织田樱这样形容着及川彻，只感觉自己心在滴血。
是良心在隐隐作痛。
没办法，她实在是觉得及川彻看起来和鹿岛游太像了。
织田樱认识鹿岛游这么多年，真的没法真心实意地夸她靠谱啊！
“不，樱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早见凛侧过脸，“现在只是我在单相思罢了，你怎么直接快进到谈恋爱这个步骤了？”
织田樱一口气梗在胸口：“他不是和你告白过吗？”
“那只是随便说说吧，只是因为当时气氛到了。”早见凛思路十分清晰，“我完全感觉不到学长的认真。”
“就算当时接受了也只能收获一期一会的恋爱吧，完全是badending啊。”
对早见凛来说，如果恋爱不是真心与真心之间交互的话，那就比嚼到没有了甜味的口香糖还要无用和无趣了。
“那小凛觉得他现在喜欢你吗？”织田樱向右转过身去，左侧身靠上了餐桌，“你们后来又相处了一段时间不是吗？”
窗外正巧有麻雀飞过，啾啾的叫声让早见凛的视线止不住地偏移了过去。
“有的时候会感觉到学长可能对我有好感。”她偏过头去，用词十分地保守，“但这不就是传说中的人生三大错觉吗？”
早见凛对于自己对恋情的直觉已经完全不抱希望了。她一直以为在烟火大会上遇见了两对感情很稳定的小情侣，一对是佐仓千代和野崎梅太郎，另一对是远山和叶和服部平次。结果在第二天就在line上得到了两对中女方的相同的否认。
听早见凛搬出了“人生三大错觉”这种论调，织田樱也不知道她的感觉到底靠不靠谱了，只好绕回了原来的话题：“总之，小凛你不要因为喜欢别人而感到负担就好了，其他的事情顺其自然就好了。”
早见凛已经被她开解得差不多了，也明白自己应该摆出正确的姿态来面对这份感情。
就像织田樱表达的那样，喜欢又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没有必要对此感到负担。
“我知道了。”早见凛释然地笑了笑，忽然想起还有件事情没有告诉织田樱，“对了，我和及川学长约好了下学期开始训练结束之后一起回家。”
“樱以后就不用担心我训练到太晚一个人回去安不安全了。”
早见凛的本意是让织田樱放心，可好友看向她的漂亮眼睛在听了她的话之后，突然就变成了死鱼眼。
织田樱：“……”
都这样了小凛还觉得对方对她没意思吗！？这也太迟钝了吧！
织田樱只觉得自己保护白菜的本能又要被刺激出来了，明显有一头大尾巴狼在觊觎她精心呵护着的小白菜好吗！
片刻后，她一脸无语，语气恹恹地说：“我第一次见用脑补把简单模式改成地狱模式的玩家。”
织田樱已经放弃解救早见凛这奇特的脑回路了。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美好的暧昧期吧。
对恋爱的心情一无所知也毫无期待的织田樱木着一张脸，无力地想道。
不明所以的早见凛：“诶？”
早见凛的三月按照她周密的复习计划稳步推进着，在给计划本上的最后一个方格打上勾的时候，青叶城西的期末考试结束了。
因为暂停训练而多出了一周的温习时间，早见凛觉得自己的考试状态比往常还要好上一些。
而结果也证实了她的预感。
【及川彻】：恭喜啊，学年首席同学。
【及川彻】：真是言出必行呢～
早见凛没想到及川彻的消息这么灵通，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一年级的排名。
【早见凛】：谢谢学长。
【早见凛】：及川学长的消息好灵通啊，我本来还想自己告诉你的。
【及川彻】：那抱歉没有给你这个亲口说出来的机会。
【及川彻】：及川先生可是亲自跑到一年级的教学楼去看了榜单哦。
【及川彻】：能把名字挂到最前面可真是帅气呢。
这是句夸奖，却被不解风情的早见凛会错了意。
【早见凛】：及川学长只要好好复习，也有机会把名字挂上去的！
早见凛说的是真话，毕竟她一直觉得及川彻是个极其聪明的人。
【及川彻】：……
【及川彻】：我觉得应该是没有机会的。
及川彻对自己的水平十分有数。
【及川彻】：换成小岩倒是有可能吧。
说完，他又换了话题。
【及川彻】：小凛春假有什么安排吗？
【及川彻】：排球部过两天有训练赛，要来看比赛吗？
及川彻之前就发现了，早见凛应该是挺喜欢看排球比赛的。春假里约她出来看比赛，等开学了有能每天一起回家，及川彻把他培养感情的计划做得满满当当的。
他对这个计划十分的得意，却忽略了一个问题。
【早见凛】：可能不行诶……
【早见凛】：春假期间剑道部要集训。
短短两行字印在手机屏幕上，如同晴天霹雳打到了及川彻心间。
【及川彻】：那小凛你训练加油quq
如果可以的话，打出哭泣颜文字的及川彻都想直接在早见凛面前哭出来。
机关算尽的及川先生，今日收获了大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