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被顶替了身份的妖王
希普赛尔愣怔了一瞬,随即瞪大了他绿莹莹的眼睛。
“被人顶了身份…?怎么可能!我一直在西贝利生活,从来没有来过你们这里!”
柳长归摇了摇头,桌上的水渍阵法彻底散开,没过多久,便被空气吸收了,在桌面上消失得干干净净。
“不需要你来我们这里。我听槿奚说曾经有修士去过你们那里,并且做了些记录。”
希普赛尔看着云上的字,点点头。
“是,曾经是有一批修士来过,不过他们和我们相处得非常好。”
柳长归兀自垂睫啜饮着茶水,云朵则在桌上传达着他的话。
“那就是了。外面有人混淆了这些修士所写的《西贝利传》,换掉了你的身份,用着假的内容在这里做上了妖王。”
希普赛尔眉头紧皱,忍不住出声吐槽。
“在你们这里做妖王这么简单吗?”
换下古籍内容就做了!那岂不是谁都能做妖王!
柳长归轻轻放下杯子,撩着眼皮看了他一眼。
“因为那个人本来就是妖王。”
「干什么,柳长归搁这说上绕口令了还。」
希普赛尔的大脑疯狂思考,羊头一歪,羊角差点砸到苏言脑袋上。
“什么意思?”
柳长归好似知道他就是这么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格,一点也没觉得这种陈年往事解释起来有多麻烦。
「柳长归只要一不想大段大段地解释就要用云镜…看看,我就知道。」
摊在桌上的云在柳长归手下变成一面云镜,里面云雾流淌,显现出另一幅画面,看得希普赛尔大呼神奇。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当时的柳长归还没有现在这种叫人看了就胆寒的气质,但也相当靠谱。
毕竟上瑶宗的建立,是柳长归自己负责的。
从选址建设到培养长老,都是柳长归一个人亲力亲为地去做,没有人帮他。
为了填充上瑶宗的藏书阁,柳长归在初期就开始大批大批地收书,每一册书都要过他的眼,但好在柳长归在出师前的宗门就基本把藏书都看遍了,因此这件事对他来说也没有太困难。
在翻阅到一本名为《妖王传》的杂记时,柳长归少见地有些犹豫。
原因很简单,这本书对他来说过于眼熟了,但他确认没有看过这本《妖王传》,也没有听说过什么孔雀王。
这件事太过离奇,柳长归也只当是世界之大无所不有,或许真的有这么个劳什子的孔雀王在,只不过他还没有碰见罢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突然传来妖王动乱的事情,柳长归当时本就对这个妖王的存在存疑,因此勒令上瑶宗不许去参与这次的骚乱。
他当时还忙着别的事情,下了这个命令,便没有再管了。
后续跟这件事相关联的,也就是修协找他要上瑶宗藏书阁备份的那段时间。
当时他将藏书用影像石留存下来,上交给了修协的人。
谁知过了几天,有一位老者找上门来,问他是不是前几天给修协送了一份藏书的备份。
柳长归应下来,便见那老者神色严肃地凑上来,将另一本薄薄的册子悄悄地塞给他。
“妖王有异。”
老者的传音在他脑海中响起,柳长归不动声色地把册子放进储物戒里,和老者对视一眼,唤了朵云来送他出去了。
待老者走后,柳长归挥袖落下一道结界,才将储物戒中的那本册子拿出来。
册子的封皮看着都快脱落了,看不清上面写的是什么,柳长归小心翼翼地翻开封面,才看到内里写的名字。
《西贝利传》
西贝利,这名字他有些耳熟,他一点点翻开书册,发现里面的内容正是他少年时在自家宗门里看到过的。
想到此,他动作迅速地将影像石翻到《妖王传》的那一段,两相对比之下,柳长归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这两本书没有太大区别,行文风格都一模一样,不过是把所谓的“西贝利王”换成了“孔雀王”,而“西贝利”的字眼也变成了孔雀王所在的那个地址。
柳长归当即便想到,是有人篡改了原本书的内容,在云水大陆大肆推举他们错改的这一版,引导众人相信孔雀王便是从古至今的妖王。
后来柳长归也找过很多方法去探寻西贝利这个地方,可惜无论他问过多少人,自己走过多远,都没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号。
就连当年去西贝利的那群人,也就是给柳长归《西贝利传》的那个老头,都说那段经历就像梦一样。
他们突然出现在了西贝利,记录下来这一切后,又莫名其妙地出去了。
就好像这一版《西贝利传》,是老天留下来的一把刀。
只要有过正确记忆的人,就再也没办法被虚假的东西蒙骗。
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若不是柳长归这次用寻踪阵直接去探寻希普赛尔的过去,他也没法在庞杂的记忆之海中找到这段经历。
云镜渐渐平息下来,柳长归挥袖让云再次改变了形态。
“就是这样,我对这件事也只了解了这么多而已。”
“师父,那那个孔雀王现在呢?”
谢槿奚在脑海中捋了捋柳长归的话和兰烬当时告诉他们的信息,抬头问道。
“孔雀王现在在哪里?”
柳长归沉默下来,摇摇头。
“不知道,动乱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
希普赛尔的真假妖王事情到这里就没了后续,所有线索都指向了孔雀王,可偏偏孔雀王如今已不知下落许多年。
整件事都仿佛进入了一个死胡同。
谢槿奚揉了揉眉心。
「上辈子可从来没出现什么真假妖王希普赛尔孔雀王的,这次究竟是怎么了?」
他看向希普赛尔,和他想问的事情比起来,希普赛尔的这件事还要往后放放。
「接下来,就是万花树秘境的事了。」
“小落,你们几个都先回去,我还有事要和师父商量。”
南杏落看着谢槿奚,过了半晌,还是一点头。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