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是人是鬼？
方雨站在崖边，放眼望去，只见群山连绵起伏，云雾缭绕其间，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阳光透过云层洒下，形成斑驳的光影，给自己所在的这个洞口增添了几分神秘而浪漫的气息。
而她的脚下是深不见底的峡谷，谷底雾气弥漫，隐约可见溪流潺潺，树木摇曳。
在崖壁上，则生长着各种奇花异草，它们在恶劣的环境下顽强地生长着，散发出迷人的香气。这些植物与周围的岩石、土壤相互映衬，形成了一幅独特的画卷。
她冲着对岸的众人挥挥手，然后转身看向了身前这个黑压压的洞口。
眼前的景象让她的心脏猛地一颤，眼前这个洞深不见底，黑漆漆的，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入口。
风呼啸而过，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方雨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折扇。
她咬了咬牙，借着折射进洞内的一缕阳光，以及手里火折子发出的微微亮光，开始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进。
方雨的每一步都异常谨慎，一手举着火折子，另一只手掌在墙壁上轻轻拂过，感受着墙壁上那一股深深的寒意。
她不禁想起了当时在崂山太清宫，她和李沐尘、张希言一同探索崂山秘境的那次经历。
三人也是走过一条黑漆漆的暗道，但那时候是三人同行，不像现在这样自己孤身犯险。
洞内不时传出一声水滴滴落的“嘀嗒”声，在寂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刺耳。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方雨突然感觉脚下一软。
好像猜到了什么东西，肯定不是刚才一路走来的坚硬的岩石。
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然后伸出软剑试探了一下，发出一阵“沙沙”声。
“这是一堆茅草？！！”
方雨借着火折子微弱的光，稍微看清了脚下的柔软之物。
竟然是一堆极为常见的茅草。
可这在山下极为常见的东西，出现在这儿就格外不寻常了！
要知道这可是“猿猱欲度愁攀援”的绝命崖呀。
连人进来都难如登天，又为何会出现一堆茅草呢？
“难不成这里有人居住？”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方雨心中萌生。
她刚要起身退出去，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诡异的声音。
“阿弥陀佛……”
她猛然回头，在微光的映照下，方雨看到自己眼前站着一个浑身长满长毛的怪物，
全身被长毛盖住，只有两只幽深的眼睛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她仓皇间后退一步，厉声喊道：
“什么东西！”
说着，她也下意识地抖动软剑刺向前方。
可就在软剑快要刺中那长毛怪物的时候，它身影一抖，庞大的身躯诡异的消失了。
方雨的背脊一阵发凉。
她连连转身寻找，却再没有发现它的踪迹。
“你是什么东西？是人是鬼？快出来！”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山洞里回荡着，但就是没有回应。
这让方雨内心的不安更重了。
因为刚才那怪物出现的时候，自己什么都没有察觉到，脚步甚至呼吸都没有听到。
要知道即便是内力深厚到了自己师傅黄老头那种程度，也不能完全掩盖自己的气息。
可，方雨刚才却一丝一毫地都没有听到。
“难不成真是鬼？”
方雨下意识地退到墙边，背靠着墙，四下打量，再不敢行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洞里依旧只有方雨“砰砰砰”的心跳声，浅浅的呼吸声以及洞里杂乱的呼呼风声。
手里的火折子早已熄灭，洞口折射进来的丝丝微光，反而让这幽黑的洞窟更加昏暗和模糊。
对于未知的恐惧深深笼罩了方雨，她已经全然忘记自己进来的目的。
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离开这里！
就在她准备慢慢向洞外挪动的时候，又是一道突兀的声音传来。
“你……是……来……寻……药……的吗？”
这声音生涩且沙哑，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哀嚎。
方雨脚步瞬间顿住，瞳孔收缩，声音颤抖着说道：
“你……是……什么人？是人是鬼！”
因为她依旧没有听到那声音来自何方，也没有听到任何的呼吸声。
仿佛那个声音就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许久之后，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你是……为山下，那个小子寻药的吗？”
方雨再次震惊了。
她不知道这人为何知道山下的事儿。
但既然他问了，方雨自然要回答。
毕竟现在她连对方在哪都不知道，是人是鬼也搞不清楚，更不用说隐瞒了。
“是！”
“他是你的什么人？”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方雨眉头一皱，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不过，她还是乖乖回答。
“他是我的朋友。”
沉默了片刻，那人再次问道：
“如果为了救他需要你付出一些代价，你愿意付出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方雨心中的疑惑更重了。
但她还是好好的思考了起来。
方雨不禁想起了她和李沐尘第一次在双水镇外破庙的初见，想起三人一同上崂山，也想起了李沐尘和她一起学剑、一起逃命、一起参赛、一起探索秘境……
想起了他那一脸的坏笑、认真，想起了他的悲伤和痛苦……
还有他曾对自己说得那些话……
不知不觉间，她的嘴角竟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过了许久，她缓缓睁开眼，非常认真地说道：
“我愿意付出生命！”
方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一如当初方一凡笑着说出那句“我能搞定”。
她说完后，山洞里再次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只剩下外面呼呼的风声。
“你还在吗？在的话回答一声。”
方雨的声音在山洞里回荡。
许久之后，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没想到竟然这么重要……也罢……那药就在你的脚下，你且拿去救人吧。”
方雨脸上露出一抹喜色，她赶紧低头伸手摸去，果然摸到了一枚瓷瓶。
“这是什么药？你怎么知道它能救我朋友？”
方雨谨慎地问道。
“拿去吧小家伙，我不会害你的，这药能为那小子续命七日，至于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们的造化了，阿弥陀佛……”
那个声音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了风中。
到最后，方雨都没见到那个声音的主人。
她低头看向那个入手微凉的瓷瓶，口中呢喃道：
“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