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真实之视
“……！！”
在夜星的攻势下，老人拉下了脸。不过对他而言，此刻并非和夜星翻脸的最好时机。
老人没有说话，相反的，他只是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在夜星面前晃了晃。那是很独特的，黑底金边的信封。夜星微皱眉头，接着他迅速从大脑的角落中，寻找出了这让他感到熟悉的原因。
更何况，夜星还有隐藏的招术，只要对方不是贝洛丝那种不死身，那么保护法洛全身而退，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为什么你们不走呢？”
“看，本来我并不想出现在你们面前，可是现在我不得不这么做……我得承认，夜星先生您做的比我想象中还要好，但是我现在并不想和你敌对，希望你能让开。”
“但是，其余的终末天使都死光的话，光有第十三位，也没什么用吧。”
切口很整齐，丝毫看不出来是被什么东西切过，甚至连脊椎骨都被整齐的切开，露出漂亮的缺口。几乎可以用完美来形容，夜星眯起眼睛，仔细回想着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那老人明明手中没有拿任何武器，但是事实却不容置疑。发生在眼前的这一幕，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不惜做出这种事情，难道只是为了让初雪变强吗？”
原来又是一个妄想带领人类进化的疯子。
法洛见夜星不说话，便径自走了过来，她望了一眼尸体，但是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没错，指示初雪去寻找你的人，就是我。夜星先生。”
爱琳所在的，寂静的灭绝之城。
这是夜星到目前为止，得到的最有利情报。而对方是否知道这一点，对于他以后的计划，有着不可获缺的影响。
老人说着，叹了口气。他无奈的踢了下在脚边已经没有半丝生气的卡洛斯的头。
“但是，组织里应该不会都象你一样吧，否则你也不用把初雪塞给我了。”
“……”
“初次见面……这样说有点滑稽啊，毕竟我很久之前，就已经和你打过招呼了。”
夜星眉头一皱，而法洛那原本悠闲的笑容，此刻也变的僵硬起来。
夜星示意法洛稍安勿躁，接着他小心谨慎的从草丛之中闪出，慢慢走向卡洛斯一动不动的尸体。卡洛斯的头掉落在离夜星不远的地方，皮肤下已经失去了血色，但是他的表情却是非常幸福，仿佛在被杀的瞬间，他已经完全得到了解脱。
“我知道。”
胜利的天平倾斜了。
老人点了点头，他又上前两步，扫了法洛一眼。接着将目光再次放回夜星身上，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夜星眯起眼睛，杀气骤然暴发了出来。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杀意，老人略微惊讶的睁大了瞳孔，他怎么都想不明白，明明已经点出了其中的危险性，夜星居然还敢动手。
“她可是纯种的‘天使’，夜星先生，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发觉。那小小的身体，隐藏着我们人类根本无法到达和接触的极限之力。”
“你是什么人。”
“很抱歉，不过我想，我现在应该有理由要求你给我一个答案。”
“……”
果然，就在这时，那名老人从夜星右边的草丛中走出，他披着黑色的外套，两只眼睛流露出疲劳和倦怠。雪白的胡子垂在胸前，看起来好像一个年老垂已的旅行修道士。不过夜星注意到他的右手食指上，戴着一枚宝石戒指。
“我很好奇。”
而此刻，一条闪着寒光的黑影已经来到他的面前。
夜星不由的松了口气，幸好如此，初雪才能在他的掌握之下。如果初雪平安无事的渡过仪式，并且成为死神的话。那么进行情报收集的夜星，说不定会在什么时候与她冲突，而那个时候，恐怕死的人不会是初雪。
虽然都是疯子，不过两者的危险性相差悬殊。如果这老人是为了世界末日而做的话……自然，他也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当然，他们不懂得从长远的角度去看，为了巨大的潜在利益，必要的牺牲是绝对的。可是，大部分人都没有这种眼光……”
而就在这时，夜星忽然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她们虽然都也挺过了各种各样的难关，并且得到了死神的承认。可惜的是，她们的身体毕竟还是人类，和真正的‘终末天使’完全不同。她们没有那种优秀的身体，只有靠能力来补足。而对我们来说，这些棋子都是可以补充的。”
当然，这有可能只不过是他的推词，不过在夜星来看，这个老人的表情和动作，丝毫没有做作的感觉。
“夜星先生，你应该明白……在这里起冲突，对我们双方都不好。”
虽然从组织的角度来考虑完全想不同，但是如果光以“让初雪变强”的角度来考虑的话，那么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
夜星松了口气。
“怎么样？”
老人伸出双手，做出殉道者的姿态。
死亡的世界。
“不过，我的确曾经有拜托过你一件事，不是吗？”
“很好，我得到了我想知道的，不过我还有不知道的，希望你也能说出来。”
说着，老人苦笑了下，咳嗽起来。而夜星则眉头微皱，过了数秒后才回答。
“……请继续。”
收集十二个死神灵魂，就会启动的终末兵器。
“那份信是你写的？”
夜星犹豫了下，这才继续说道。如果没有爱琳之前的发言，他根本没有联想到这个方面。但是当爱琳说明，自己的能量补充是来自于其它死神的灵魂时，夜星的脑中忽然涌现了这丝灵感。在爱琳没有接受足够的能量之前，以初雪的实力，虽然足够格当一个出色的杀手，但是却无法稳定的占领“终末天使”第十三的位置。按照菲娜的说法，那是对其它终末天使进行监视，并且抹杀的最强大存在。而以初雪的力量，根本无法坐牢这个位置。想要完成仪式的话，爱琳就必须吸收其它死神的灵魂，但是没有任何理由，随意抹杀自方精英部队。这显然是本末倒置的行为，根据菲娜之前的报告来看，现在的终末天使几乎不剩几人了。而初雪的力量，则已经进步到相当强大的地步。
“的确，我们是没有见过。”
“就这么死了？”
“夜星先生，因为是你带初雪渡过了这么多难关的，所以我想，我有义务回答你的这个问题。除了‘终末天使’第一位和第十三位以外，剩下的所有‘天使’，全部都是我们人工创造出来的。”
“如果我没有得老年健忘症的话，我想我并没有和你见过面。”
“事……？”
夜星微微侧过身体，半面向老人，同时他的一只手已经按在腰间的蛇牙上。
“我们走吧，反正他人已经死了，在这里待下去会更危险哦？”
“琉莉尔小姐的盗贼本领我是见过的，但是她在战斗方面却完全不行。我想，你应该不会让她就这么死去吧。”
“是为了完成仪式吗？”
“……首先我想知道，夜星先生究竟对我们了解到什么地步。”
“首先，你让初雪脱离组织，并且让她来投靠我的理由……”
夜星眯起了眼睛，在见到这老人的瞬间，他的脑中似乎已经将这一系列的事件都联系了起来，但是还有几个方面依然无法理解。而老人则又叹了口气，他的身体似乎很差，可是夜星却丝毫不敢掉以轻心。毕竟之前他只是举手一掌，就杀掉了卡洛斯，虽然那时候他酒醉意识不清，但是身为强者，本身就具备条件反射般的自我保护能力，一般人即便动手，也没有办法瞬间取其性命。
老人带着威胁般看了眼法洛，意有所指的说道。
“没错，我必须要初雪完成仪式。”
“当然。”
夜星死死盯着眼前的尸体，他并非不清楚这个道理，可是他非但不想走，相反，夜星的内心正在渴望危险的到来。虽然他不知道这究竟是源自何处的突发心情，但是夜星已经决定赌一把。虽然就这样离开，回去之后再做详细调查会比较安全。不过难得遇到能够将卡洛斯打倒的高手，而且按照之前的谈话来看，那名老人在组织中的地位应该不低。
听到这里，老人脸上露出了和蔼的微笑。这让夜星心里一惊，难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