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那曲

    尽管藏羚羊拥有80公里的惊人时速，但它们面对速不及它们的狼群时往往聚集成群，长而尖的羊角朝外，形成坚实可靠的保护阵，只有落单了藏羚羊才会选择奔逃。这样的习性使得藏羚羊屡次在猎杀者接近时也不及时逃亡，结果就是让猎杀者天时间收集到了90只藏羚羊的羊绒，据说只藏羚羊的羊绒便能织就一件沙图什披肩，猎杀者这一票下来，相当于奔着十辆中级车的业务量而去，做为第一桶金，应该足矣。

    现在，猎杀者已经拥有个大大的羊皮包袱，一个存羊肉，两个存羊绒。大功告成之后，他朝着拉萨的方向而去。饿了就将羊肉切成小片用分离器的光波煮孰食之，渴了就喝抽湿所得的少量蒸馏水。

    为了保存这些蒸馏水，他还制作了一个粗糙的瓷壶。那是他发现了一片粘土，虽然质量很一般，但经过分离器的加工，提取出来的粘土制作一个瓷壶已经足够了。万能的分离器能使瓷土在1400摄氏时玻璃化，而且由于粘土的纯高，造出来的白瓷居然相当白净。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他找到一个小水源的情况下完成的，</a>拥有众多的小湖泊，湛蓝美丽，清澈透亮，映照着天空的时候特别的美，但这美丽的湖泊却往往代表死亡，因为大部分的湖泊都是盐碱水。对这个时代的普通人来说盐碱水不可饮，但对于拥有分分离器的幸福</a>来说这是好消息，食盐轻而易就能获取，这是世界上最重要的调味，有了它，顿顿都是美餐。

    一往南，这些天，他时不时会猎杀一些野马野驴野牦牛，换着口味过日。他的方向并非径直往南，而是往东南，因为在地图上看到右面有一条国，这个年代不知道这国道是否意味着有的存在，但好歹也试一试。他还真试对头了，那条国道便是沿着唐蕃古道所建，经过3天的跋涉，他终于看到了这条古道，意味着有可能看到人类，当然，接下来的好多天他都没能在这条道上看到人，真是荒凉了。

    有就是好事，他再也不用时时拿着定位仪找方向，只要顺着这条古道，总有一天会走到拉萨的。而据他每天40公里的脚程，再走一个星期就能到达古道上的一个城镇</a>。

    在漫长的行程中，他终于碰到了一些藏民，可惜由于语言不通，无法交流。

    在接近的地方，他看到了去拉萨朝圣的牧民成群的喇嘛和进出西藏的内地人。喇嘛们走在公上的时候，地上的绿草把他们的袈裟衬得异常鲜艳，远远看去就像一朵朵大鸡冠花，缠绕在手腕上的念珠在阳光下明暗闪烁，像是神秘的佛光。

    ，从吐蕃朝开始就是重要的交通要塞，本以为这里会是热闹非凡，不料除了镇中心的孝登寺以外，几乎没有任何像样的建筑，破旧的藏式房屋和一些帐篷零零散散地分布在色尼河北岸。镇上卫生条件很差，到处是人畜粪便，混杂着飞扬的尘土，以及松枝和酥油燃烧的烟雾，构成牧区特殊的一股味道。

    到了集市上，开始找懂汉语的商贩，向他们寻问是否收购藏羚羊的羊绒，虽然他舍不得卖，但没有本钱寸步难行，多少是要卖掉一些的。碰到汉语讲得好些的，他还多聊几句，问问时间，问问汇率。

    生得高大白净，服装奇异，神情自若，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那些商贩也乐意与他攀谈。其中一个到西藏来收购皮货和藏药的晋商京腔十足，看上去颇有些语言天赋，自称为“唐宁”的向他打听印商人的行迹，因为他已经发现了，中国的商人不懂得藏羚羊绒的珍贵，可不能卖给这些人暴殄天物。

    唐宁一句话让那晋商心如鹿撞：“因为印</a>地区会把我收集藏羚羊羊绒作成沙图什披肩，一件披肩卖给法国和的贵妇就值400英镑。”

    400英镑约1480两银，要知道，皇宫内务府采购的皮货中，最贵的一等海龙皮不过是一张50两（海龙即海獭），比起来那晋商来西藏采办的牦牛羊皮之类的简直就是一不值了。

    “真的？”晋商觉得财神在向他招手。

    唐宁：“欧洲人有钱！不过，印人可不会教你怎么做沙图什，而且要卖给欧洲贵妇人才算把钱赚到手，我看看有没有印商人收我的藏羚羊绒，价格适合我就卖掉一点当盘缠，然后我去印偷他们怎么做，然后我亲自去欧洲卖。这条也不好走啊。”

    晋商惊奇不已：“你还要亲自去欧洲？你懂他们的言语吗？”

    唐宁：“我懂英语，法语和德语有很多词是相通的，一很快就入门了，呆在印的时候有的是时间，现在印被英国人占着，上流的印人都讲英语，没问题。”

    如果这人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到欧洲去贩那啥沙图什真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好过自己苦哈哈在羌塘做低利润的生意。

    “我可以……跟你到印去看看吗？”那晋商有点腼腆，但还是说了出来。

    唐宁：“可以，这门生意的要点就是要会那门手艺，然后再卖到欧洲去，如果你会了做沙图什，以后可以卖给我的公司，我负责在欧洲销售。”

    晋商喜欢道：“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反正我也去不了欧洲。”

    这个晋商就是祁记皮货行的年轻老板祁泰裕，很少有商人会跑到西藏来，颇具冒险精神的祁老板和两个伙计到这块荒蛮之地来开拓货源，竟被他逮到一个机会，“会英语”这事儿可不简单，今年是1850年，离第一次鸦片战争过去了仅十年，被打脸的清朝仍然以天朝上国自居，不屑于习洋人的语言，天底下找不到几个会英语的中国人，就凭这本事，他愿信这陌生人一回。

    不过，祁泰裕也很好奇，这个没有辫的汉人是哪儿来的？因为清朝对中国各民族实行分而治之的策略，汉人只能在汉地十八省居住，不允许到到西藏青海蒙古满州（东北省）居住，祁泰裕也是因为有亲戚在驻藏大臣手下当差才敢越过边界，唐宁是个什么章程？

    唐宁，你看他起这名字，这是一条</a>的街道，</a>9号，是枢密院办公室位于的入口，也是党鞭的办公室。10号以往是第一财政大臣的官邸，此职现已由英国相兼领。11号是第二财政大臣，即财政大臣的官邸。12号昔日是党鞭办公室，现在是相新闻办公室政策联络组和资讯及研究组。

    唐宁很想说自己是英国人，但一个长得像华人的国际混血青年在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确实罕见，而美国的西海岸一直以来都有少量华人，不如自称美国人吧。他想去的地方正是英国，从印去英国可能比中国任何地方更方便，如果英国实在排外，那么就去美国，反正死活不能在呆在中国，不说他一介平民在腐朽的特权社会没有地位没有机会，连他这一身没有辫的打扮，去到汉地十八省恐怕被抓住要杀头。

    “你是美国人！”祁泰裕惊讶得不得了。

    唐宁微笑，不再辩解，没有证件照样可以冒充美国人，

    到时候去到美国使领馆，在mit上时到的标准美语一说，官员不得不承认，而且，这个时代的破印刷术，伪造一个证件不要容易。

    因为他是混血人种，如果你硬要说他像白人，那么也真有点像，祁泰裕惊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