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5章 天赋衰竭
“再来一套最好的隔音耳塞，谢谢。”
“一共4金7银零四枚铜币，耳塞一个银币，零头就不用给了。”
身着粗呢大衣，外貌敦厚的老板将一大堆材料打包好之后放在了莱恩面前。
“叮～”一枚的金币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连续玻璃台面上蹦跳了几下后躺下，金币正面，一个模糊的花面展示在了老板面前。
老板略带疑惑的拿起金币，看向莱恩说道：
“我这里可没有赊账的习惯，哪怕我儿子都不能从我这里透支一枚铜币，你是知道的，这种东西最怕开了先河。”
莱恩并未接话，而是小心的操纵着手中的工具，待到咔啪的一声，机盖完整的合了上来，这才松了一口气，摘下了单边眼镜。
小心拔起发条扭动了几下，随着嘀嗒嘀嗒的声音响起，秒针走动的声音按着节奏响起。
随后才打趣道：“卡尔顿大叔不要那么紧张嘛，这些年也没少承蒙你的照顾，这个就当是早饭钱了。”
“那我可承蒙你不少照顾咯，那些复杂的机械，我一个糟老头子可应付不过来。”
“毕竟我也有工资嘛。”
说着莱恩利索的放下了不多不少的四金七银。
“主要是麻烦卡尔顿大叔帮我看一下，这枚金币出产自哪里。”
卡尔顿大叔并未接话，而是将金币放在眼前仔细的揣摩了许久，随后用牙齿轻轻的咬了一下。随后模棱两可的说道：
“老头子我啊不中用了，眼睛也不好使了，这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一个行驶在海上的城市，你说奇怪不奇怪。”
说着卡尔顿大叔还丧气的捶了捶腿，好似为此感到悲伤一般。
莱恩会心一笑道：
“大叔你可不老呢，眼神比我们这些年轻人还要尖啊。”
卡尔顿摇了摇头，不再接这个话题，只是将金币放在了莱恩面前不再言语。
莱恩收起这枚金币，拎起东西很自然的递给了身后的西西特尔。
西西特尔像个雕塑似的站在莱恩身后，目光呆滞的看着远处餐馆，对伸过来的东西熟视无睹。
莱恩无奈，把手在西西特尔眼前晃了晃。
“帮我拿一下。”
“啊，哦。”西西特尔这才醒悟过来，接过一大包材料扛在了肩上。
莱恩扶额，径直的向着魔法殿堂走去。西西特尔赶忙跟上。
身后，卡尔顿目送两人的身形逐渐远去，待两人走远后才拿起抹布收拾起桌面。
杂乱的桌面逐渐归于整洁，卡尔顿大叔才拿起修好的怀表。一枚压在下面的金币随即映入眼帘，躺在整洁的柜面上闪闪发光。
卡尔顿一愣，将满是油污的手在衣服上胡乱擦了两下，拿起那枚金币看了许久。
“唉～”一声莫名的长叹响起。
……
莫北城北，哈莫区，魔法殿堂分部。
“嘎吱～”掉漆的木门准时被推开，发色灰白的老人手提着清洁工具走了出来。
大约是在黑暗中待的久了，老人把手遮在眼前，眯了好一会才适应过来。
待稍微适应了一下，抻着双手做了一套活动筋骨的动作，末了，还不忘向着熟悉的太阳打了声招呼。
“能麻烦帮我做一下天赋测试吗。”早在一旁远远等候的青年立刻走了上来。
青年面容敦厚，黑发褐瞳，看样子约莫二十岁左右，身高约莫一米八三四，穿着普通的棕色厚棉衣。
早就注意到青年的老人笑着说道：
“你这个年纪才来做天赋测试的倒是稀少。”
青年面色平淡的说道：
“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允许，就一直没来测过，今是来城里卖打猎来的兽皮，这是准备走呢，路过了这里，心里就是有股不甘，想看看，好让我死了那条心。”
老人名叫塞斯宾，在安置区这个鬼地方一待就是几十年，什么人没见过，别说是二十岁的来测天赋，半只脚快入土的老头子来测天赋都见过。
但出于基本的职业操守，还是提醒青年说道：
“你这个年龄就算是有天赋也来不及了，而且你也没那个金钱时间，测一次天赋可不便宜。”
“就当是圆了自己幼时的梦吧。”
“那这可真是个残酷的梦。”赛斯宾耸了耸肩，放下手中的工具，领着青年就走了进去。
一步入殿内，一股陈旧的气息就扑面而来。原本洁白的墙壁也早就泛了黄，地面的石板都磨损的颇为严重。
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殿堂中央，中心处摆放着一张巨大的石台。
“其实早在十几年前这里还是很热闹的，但自从战事开启之后就一天不如一天。”赛斯宾忍不住絮絮叨叨说道。
青年略带着疑惑的询问道：
“战事和这个有什么关系，难道打仗就不做测试了吗。”
赛斯宾抽出一个石椅坐了上去，示意青年坐在一旁后，随即说道：
“我们英明的城主大人，把北边来的难民都安排在了北区，现在改名叫做安置区了，这本来就乱的地方一下子就更乱了。”
“那人不应该更多了吗。”
“恰恰相反，这本来还有不少有点小钱的公民，这事一出，都绞尽脑汁搬去城东城西了。剩下的全是混子和穷光蛋，哪里像是有魔法师种子的样子。”赛斯宾无奈的说道。
缓了好一会又自怨自艾的说道：
“也是我倒霉，不会巴结上层，最后把我一个人留在来这里守着。
这倒霉的地方，三天两头的死个人，前几天更是连贵族区的公子哥都死在了这里，就在隔壁不远处，据说被烧的连骨头都不剩几根。
那群治安官要不是子爵找了上来，怕是一辈子也出不了半次工作。犯人是找不到半点的，但收钱的时候，没有人能躲过那凶狠的眼神。”
见青年并未搭话，赛斯宾也渐渐止住了话头。
“随便那只手放在石桌上就行。”说着赛斯宾手也放在了石桌上，一股稀薄的精神力涌入石桌。“静下心来感受被牵动的感觉。”
青年将手搭在石桌之上，随后闭上了双眼。
一股精神力触碰到了青年的意识之上，青年意识下意识一紧，随后赶紧放松了下来，任由精神力牵引源力，灌入了石桌上的圆环之中。
随着源力的灌入，圆环缓缓的转动，一股乳白色的液体沿着沟痕开始缓缓流动。
少顷。
赛斯宾松开了精神力的输出，看向了石桌上堪堪溢满两个符文的圆环。
“两个符文，不适合学习魔法，嗯…你可能不太理解，这个圆环上一共36个符文，一般超过9个符文才算有点天赋。”
看着石桌之上的符文，青年呆坐在了原地，不可置信的说道：
“会不会是这个法器有问题。”
赛斯宾不耐烦的说道：
“这个法器用了几十年，到现在为止还没错过一次，如果它出错了，我给你生吞咯。”
青年呆愣了几秒后，好像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一般，扔下一枚金币后径直的起身离开。
明晃晃的金币在桌面之上跳动，赛斯宾丝毫没觉得青年动作冒昧，赶紧抓起那枚金币。
青年刚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把手之上，不甘心的扭头询问道：
“你说有没有一种人，年轻的时候天赋很好，但随着长大天赋会变差。”
赛斯宾开心的擦了擦金币，将其放入了自己的荷包之中。
随口应付道：“就像人有早熟一样，人的灵魂也一样，有的人灵魂会很快激发完潜力，这种人的天赋往往前期奇高，但很快就会沦为庸才。”
末了，补充的说了一句：
“但这种人很少见，怕是几百万都找不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