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卜
“伽蓝,我们快走吧,听说这学年的新来的占卜老师的大有来头!”吃完饭,室友米娅催促道。
“她什么来头?”正在看新课程表的伽蓝头也不抬的问。
“据说她是先知卡珊德拉·特里劳妮的玄孙女,”米娅说完,把她从座位上拖起来,“我们快走吧,到北塔楼顶的占卜教室要走十分钟呢。”
伽蓝点点头,因为她每门课程都拿了o,所以她想了想,决定继续进修所有课程,包括占卜课。
从城堡到北塔楼很远,此时他们正在爬第八层楼梯,来到一处陌生的平台后,发现这里什么也没有,只在石墙上挂着一幅大大的画,画面上是一片草原。
“我想应该往这边走。”米娅纠结的人说,往右边的那条通道张望着,从窗子外边可以看到黑湖。
之前的占卜教室并不在北塔楼,所以伽蓝对这里比较陌生,她正在看那幅画。
一头肥肥胖胖有深灰色斑纹的矮种马从容轻松地跳到草上,正在若无其事地吃草,过了一会儿,一个身穿甲胄的骑士就发着当啷当啷的声音进入了画中寻找他的矮种马。
从他金属膝盖上所沾染的青草污渍来看,他可能刚才从马上摔下来着。
她对霍格沃茨画中的东西到处乱逛并且离开画框彼此串门吹牛逼的事早已司空见惯,马上收回目光,但是那位骑士已经发现了她。
“美丽的小姐,”他凑近了伽蓝,仿佛要离开画框一样,痴迷的说,“介意和你的骑士一起约会吗?”
两人惊讶地看到这位骑士从鞘中拔出剑,孔雀开屏一样挥舞起来,但那把剑对他来说是太长了,幅度特别大的一招使他失去平衡,于是他脸朝下跌在草地上。
“你没事吧?”伽蓝问道,走近了那幅画一些。
那骑士大概是觉得有些丢脸,立刻就想用剑支撑自己爬起来,但那把剑深深地插进草地中,尽管他用全力去拔,却一直拔不出来。
最后他不得不噗的一声又坐到草地上,把盔甲推上去,擦他那张满是汗水的脸。
“这位骑士,”伽蓝趁骑士疲惫不堪时说,“我们在找占卜课教室,能帮我们带个路吗?”
“当然,美丽的小姐,”骑士的窘迫立即踪影全无,他当啷当啷的站起身来大声说,“来吧,跟着我,亲爱的小姐,我愿意为你在冲锋中勇敢的死去!”
“谢谢。”她无语的说,米娅在旁边笑出了声。
骑士又去拔那把剑,仍然没有成功,想跨上那匹肥胖的矮马,也没有如愿,只好叫道,“那么就徒步吧,美丽的小姐,请你恕罪!”
他当啷当啷的响着跑到画框的左边,她们沿着走廊匆忙地跟着他,跟着他的当啷声,时不时就会看到他跑过前面的一幅画。
“勇敢的骑士愿意为美丽的小姐做任何事!”骑士大声叫着,又出现在一群穿着有裙撑的裙子的受惊妇女面前,她们的肖像是挂在一道狭窄的螺旋形楼梯的墙壁上的。
“谢谢。”她们大口地喘着气,告别了骑士,爬上旋转的厉害的楼梯,就在她们感觉头越来越眩晕的时候,她们终于听到了头顶上嗡嗡的说话声。
二人慢慢爬上最后几级楼梯,登上一处小小的平台,里面已经有很多人了,平台上没有门,但是天花板那里有一个圆形的活板门,门上有一块铜牌。
「西比尔·特里劳妮占卜教师」
正在这时,活板门突然打开了,一道银色的梯子伸了下来。
进入教室后,伽蓝发现这根本不像教室,倒更像是阁楼和茶馆,至少有二十张圆形的小桌子挤在这间教室里,每张桌子周国都有印度印花布的扶手椅和鼓鼓囊囊的小坐垫。
每样东西都由一道暗淡的猩红色光线照亮着,窗帘都拉拢了,许多灯都披有深红的灯罩。
教室里暖和得令人感到郁闷,壁炉里塞得满满的,火上烧着一个大铜壶,于是火焰就发出一种沉闷发腻的香味,圆形墙壁周边都是架子,架子上放满了灰尘满面的羽饰、蜡烛头、破旧扑克牌、无数银色的水晶球和一大堆茶具。
阴影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是那种轻柔模糊的嗓音。
“欢迎,孩子们,”那声音说道,“能在有形世界看到你们,真好。”
特里劳妮教授走近火光照耀的地方,她看起来非常瘦,大眼镜把她的眼睛放大了好几倍,披着一条轻薄透明纱罗似的闪闪发光的披巾,细长的脖子上挂有无数项链和珠子,双臂和双手都戴有手镯和指环。
伽蓝坐到扶手椅上,兴致缺缺的开始听这个神棍扯淡,想看看她到底能扯出什么花来,但特里劳妮教授只是让他们看茶叶渣。
等她的茶杯注满了茶水以后,她立刻念咒把这杯滚烫的茶变冷却,然后一口喝完,晃了晃杯底的茶叶渣,开始观察。
“我好像什么也看不出来,你呢?你在我的茶杯里看到了什么?”她小声问米娅。
“看到了许多泡开了的棕色的茶叶渣。”米娅幽幽的说,教室里浓重的带香味的烟雾弄得她糊里糊涂的想睡觉。
“开阔思路,亲爱的,让你们的眼睛越过世俗的东西!”特里劳妮教授听到了她们两个的对话,恨铁不成钢的喊着。
“看上去不太成形状,像个奇怪的线条。”伽蓝努力的看着茶叶渣,但是她并没有特里劳妮教授口中的视域,所以她应该没有占卜天分。
“让我看看亲爱的。”特里劳妮教授好奇的走了过来,把茶杯向逆时针方向转动着。
“亲爱的,你有敌人。”她那双大眼睛又往伽蓝的茶杯里看,而且继续转动茶杯。
“我亲爱的,你有不详!”特里劳妮教授大叫,“高塔是死亡的征兆!”
其他同学听了这话面面相觑,米娅也不敢正视她,只有特里劳妮教授模糊的声音在房间中回荡。
“祝你好运,噢,亲爱的。”
下课后,伽蓝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螺旋形楼梯。
1980年12月25日,圣诞节。
这一小片树林非常寂静,除了偶尔经过的鸟儿和松鼠,夜晚的降临也没有带来任何改变。
头顶的帐篷传来咚咚几下,开始下雪了,四周的寂静被一种古怪的沙沙声打破了,听起来像是树枝间的摩擦,雪花密急的打在落叶覆盖的河岸上,有的穿越黑暗落进了潺潺的河水里。
帐篷前的一小把篝火突然爆开一个火花,然后熄灭,只剩下了黑暗,潮湿和寒冷。
黑夜的暴风雪里突然出现了四个穿着兜帽长袍的身影,两两一组分头寻找起来。
门口的窥镜闪了闪,帐篷中的男人突然惊醒,小心的走出帐篷,警惕的握紧了魔杖。
其中两个戴面具的身影距离帐篷越来越近,仿佛是感受到了空气中奇怪的波动,其中一个伸手划了划,举起了魔杖。
“stupefy! ”帐篷中的男人立刻抬起魔杖。
“crucio! ”两道红光撞在一起。
“找到了,”其中一个声音说,“通知主人吧。”
他伸手挽起了左边的袖子,准备触碰手臂上的烙印时,一个身影轻飘飘的从空中落下,抓住了他抬起的右手。
怀抱婴儿的女人冲出帐篷,手里还握着魔杖,紧紧的盯着出现的第三个身影,但奇怪的是,她没有戴面具,也没有穿兜帽长袍。
她回头的时候,夫妻二人才发现这是他们的老朋友。
“伽蓝!”詹姆仍然没有放下魔杖,不敢置信的盯着她,震惊的喊道,“怎么是你?”
“放他们走。”她抓着小巴蒂的手臂说。
“但是主人说一定要抓到波特夫妇,”小巴蒂有点焦急,却又不得不耐心哄她,“食死徒已经追捕他们几个月了。”
“我得还邓布利多人情,”她平静的说,“父亲不会知道这件事的,这次就放他们走吧。”
说完,她狠狠瞪了一眼另一个兜帽身影,对方立刻站到她身后不动了。
“你们走吧,”伽蓝对怀抱婴儿的女人说,“莉莉,我想你知道怎么和邓布利多说。”
莉莉抿着嘴没有说话,紧紧的抱着婴儿,表情复杂的看了她一眼,立刻牵着詹姆幻影移形消失了。
“我今天放假,站台上都没有人来接我,”她放开了小巴蒂的手,对着身后的兜帽人影说,“是什么让你连女朋友都忘了。”
她拿腔拿调的说,“噢,原来是你伟大的主人,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