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念
“你要做什么?”雷古勒斯看着拦住自己的好兄弟,惊诧的问。
小巴蒂看了他很久,就在雷古勒斯以为他不会开口时,小巴蒂终于说话了。
“你一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他平静的说,“但是你一直不肯告诉我。”
“告诉你又能怎么样呢?”雷古勒斯瞟了他一眼说,“你想做什么?”
他面不改色,“我只是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别开玩笑了,”雷古勒斯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戏谑的看着他,“你是打算像玩弄你那些可怜的前女友们一样玩弄黑魔王的女儿吗?”
“他们的感情很好,”雷古勒斯看着房间中的二人,他们正在向门口走来,“你早就该知道。”
“巴蒂哥哥,”伽蓝对他打了个招呼,又看向雷古勒斯,“你们在这里干嘛?”
“讨论一些事情,”雷古勒斯转移了话题,“你的父亲交给了我一个任务。”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记得来找我。”她认真的叮嘱道。
雷古勒斯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她这么客气,有点受宠若惊。
实际上伽蓝听了她父亲的演讲之后,总觉得他的任务可能会非常可怕。
她并不想失去自己的小伙伴,哪怕是从小跟自己八字不合的雷尔。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抢到的任务,”雷古勒斯开了个玩笑,“你不要夺走我的荣耀。”
“我们回去吧,”拉巴斯坦揽过她的肩,“已经很晚了。”
她点点头,和二人告别,随后和拉巴斯坦消失在夜风中。
小巴蒂看着他们离去,突然回头问雷古勒斯,“黑魔王知道他们的关系吗?”
“我想不知道,”雷古勒斯散漫的说,“黑魔王的态度我猜不到,但是贝拉一定会发疯的。”
“难道她是贝拉的女儿?”他拧眉思索,“但是年纪不对。”
“她中了生长咒语,”二人走到喷泉旁漫步,雷古勒斯好心解释道,“五岁的时候,黑魔王的咒语让她长大了六岁。”
小巴蒂突然想到第一次在火车上遇到她时,笨拙的她吃的满嘴都是坩埚蛋糕的奶油。
那个时候她非常内向害羞,总是因为一些小事哭泣,其实是因为她只有五岁吗?
“所以她现在只有十岁吗?”小巴蒂喃喃的问。
“我不觉得她只有十岁,”雷古勒斯说,“她聪明的可怕,就算比起我们也不遑多让,这就是黑魔王想看到的,她成长的很快。”
“你不要总是追问她的事,”雷古勒斯好心提醒这个兄弟,“她是拉巴从小带大的,他们的感情非常深。”
“不然我们五年级时,她不会因为那封情书大发雷霆的,”他嘀嘀咕咕的说,“真是记仇的哭包。”
小巴蒂没有再说话,他们已经坐到了喷泉的石阶上。
喷泉的水哗啦啦的在耳边冲击着,有一些水珠甚至不可避免的溅到了他们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和她身上相似的冷水的气味让他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感情受阻的苦涩。
他一直以为他和她生活在两个背道而驰的世界里,他们似乎总是在朝着相反的方向迈步,但他并不打算缩小他们相互间的距离,因为在他心里黑魔王才是首位。
他不想追逐无望的感情。
为什么不早点让他知道她是黑魔王的女儿呢?
他们之间本来应该没有任何阻隔的。
他想到自己时常因为父亲失落又愤慨,似乎自己做什么都不能让他满意,后来这种感觉又变成了深深地怨恨。
但在接到她充满安抚的信件时,他总会得到一丝安慰。
他开始不由自主的期待她的每一封信,哪怕只有一些琐碎的只言片语。
她其实很了解他,她知道他的手插在口袋里时在想什么,她也知道他的每个欲言又止背后又藏着什么。
有多少个瞬间,他都会看着她和拉巴斯坦的打闹而失神,他们实在太幸福了,这种幸福有时候甚至会殃及到他,比如三年级的时候,她光着脚踩在他身上,踢飞了他脸上的书。
但她帮他摘掉了头发中的草叶,抱着他的脸不停吹气。
他们拥有的唯一的共同的秘密,是她长大后,他们一起去密室冒险,她抱着他在长长的管道中飞行。
那天他那位记不住名字前女友去找她,她对他那么冷淡,是否也是在对他发脾气呢?
是吃醋吗?
就像她对拉巴斯坦那样。
她在乎他吗?
是哪种在乎?
在她的心中,他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呢?
回到莱斯特兰奇庄园后,拉巴斯坦衬衫办褪,对着镜子观察自己的后背。
上面纵横交错着几道长长的血痕,可以窥见每次情事时,她都是如何激烈的反抗。
他回味着这几个他们共度的夜晚,散漫的穿好衬衫,坐到沙发上的少女身边。
“雷,”察觉到他的注视,沉思的伽蓝回神,“我有个非常严肃的问题要问你。”
“说吧宝贝。”他毫无形象的瘫在沙发上。
“你是效忠我,”她爬到他身上,盯着他的眼睛认真的问,“还是我的父亲?”
“有区别吗?”拉巴斯坦惊讶的问,“你会继承他的事业。”
“父亲追求的是永生,”她摇摇头,“这不是我想要的。”
拉巴斯坦突然一扫漫不经心的态度,仔细的打量她的表情,仿佛在确认她话语的真假。
“你被那些格兰芬多影响到了,是不是,”他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你打算做白巫师,是不是。”
伽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你是莱斯特兰奇,更是黑魔王的女儿,”他的不可思议逐渐变成了愤怒,“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没打算做白巫师,”她起身厌烦的说,“当我没有问过这个问题吧。”
“我当然是属于你的,”拉巴斯坦感觉不妙立刻拉住了她,“别折磨我。”
“但是我觉得你很喜欢这样的折磨,”她冷冷的说,“就像父亲的钻心咒一样。”
说完,她又一次重重的打落了他的手。
“不!”他扑上去抱住冷漠转身的少女,不想她再一次撕碎自己的心。
他不想被她抛弃在野草腐烂的地方,余下的只有铁锈和星尘。
五年级时那两个月的冷战让他痛苦无比。
她的确是个小坏蛋,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顺着她,所以她看上去很乖巧,但他很清楚,如果他有一点不满足她的地方,她就会大发脾气,用各种方式各种话语折磨的他心力憔悴。
但是不管她的残忍,不管她造成的麻烦,威胁以及无助,在她身边时,她对他露出笑容时,他简直是在天堂里。
他看着她,一遍又一遍。
这是他的余生,他的全心全意,他最爱她,就像他确信自己会死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