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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上次到底是在哪里找到她的?”雷古勒斯凑到小巴蒂旁边小声的问。
“秘密。”小巴蒂说完,放下羽毛笔,看着图书馆的窗外。
几个月来,苏格兰高地第一次出现这样的好天气,天空清澈明净,蓝得像勿忘我花的颜色,空气里有一种夏天即将来临的气息。
如果能在这样的好天气中飞行,一定比在弯曲的水管中穿梭要快乐的多。
“别问了,”伽蓝瞪了雷古勒斯一眼,“忙你的newts去,你们两个学渣。”
无辜躺枪的拉巴斯坦:……
他立刻伸手把她拉进怀里,羽毛笔都差点掉到了地上。
伽蓝偷偷摸摸的看了一眼正在图书馆里不停巡逻的平斯夫人,趁她不注意,捏捏雷的手,一口亲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
拉巴斯坦满意的放开了她,趴在桌子上看着她写作业的身影。
雷古勒斯还是很好奇,毕竟自从那天他们两个一起回来后,他就幸灾乐祸的想哭包会记仇多久,等小巴蒂发现这是他未来的小主人,会不会后悔自己曾经那么随意的玩弄别人的感情。
这个兄弟一向不把感情当回事,高兴的时候耐着性子哄一哄,不高兴了就晾在一边,玩的没劲了之后总会找到千百个分手理由。
小巴蒂谈过很多段恋爱,每次没出几个月就会分手,他不介意和谁谈恋爱,反正在他眼里只是无聊时的消遣。
但是那些女生都把他的逢场作戏当真了,一个个为他哭泣不已,甚至对他念念不舍。
说真的,他一直都觉得小巴蒂不是一个很好的恋爱对象,每次看到有女生追求这个兄弟,他都恨不得叫对方快跑。
但是哭包居然罕见的没有记仇,小巴蒂也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雷古勒斯望望沉浸在爱情中的拉巴斯坦,又看看被拿捏了的小巴蒂,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幸亏他不喜欢那个哭包,毕竟他们两个真的是差着辈分的血亲。
就像两年前那样,五年级的owls和七年级的newts同时进行,因为有全十二门的考试,伽蓝这几天疲惫了许多,突然理解了当年小巴蒂的痛苦。
实际上她的亲生父亲也曾拿过十二张证书,甚至每一门都是o的成绩,虽然她嘴上不屑父亲的爱,但还是不由自主的希望向他证明自己的优秀。
哪怕父亲只是让她好好学习黑魔法,并没有要求她的成绩。
父亲会为她取得和他一样的成绩而高兴吗?
父亲会认可她的天赋,夸赞她的能力吗?
如果她像父亲那样强大,他会抽出时间耐心的陪伴自己,暂时放下他征伐的脚步吗?
她的父母缺席了她的童年,而她现在已经长大了。
让她心灰意冷的并不是父母不在她身边,而是每次她的欢笑声中都没有他们的存在。
其实她也千百次的明白,每一个对她好的人,喜欢她赞美她的人,只是因为她彬彬有礼,性情温和。
但这只是一种伪装,实际上她的内心经常充满了暴戾的情绪,而格兰芬多的同学们一旦发现她是黑魔王的女儿,恐怕就会立刻与她割席。
他们会畏惧她,厌恶她,甚至想杀死她。
她的心经常因为痛楚几乎要胀裂开来。
或许只有他们三个才会陪着她,但是他们现在也要毕业了。
午后反射过来的阳光好像一颗光彩夺目的钻石带着无数道彩虹色的细长光线,在摇晃着轻柔波浪的黑湖上空闪动。
一棵枝干粗壮的山毛榉树轻轻摇晃颤动,叶子柔美的影子在风中摇曳,突然落下一片飘落在树下少女的脸上。
伽蓝伸手拿掉了树叶,睁开眼睛时,食死徒三人组已经坐到她周围的草地上。
她没有起身,双手枕在脑后,抬头看着山毛榉树叶细长的剪影。
为什么拥有书籍,鲜花和月亮的人也会不快乐呢?
“累了么?”拉巴斯坦关心的问,把她从草地上拖进自己的怀里。
得益于他的学渣属性,owls他没有一个o,e也少得可怜,所以他无法进修更多课程,反而成了三人组里最清闲的那个。
其实他很聪明,只是对白魔法毫无兴趣,一直在学习莱斯特兰奇家祖传的黑魔法。
“我想我也会拿12个o,”她静静的说,“就像我的父亲那样优秀,你总是说我很像他,似乎他曾经也是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拥有强大的能力。”
但是她不喜欢这样,每当她注视自己长大的身体时,总会觉得一切都是虚幻的泡影。
她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
她是父母因爱而结合的孩子吗?
如果她是,那她的养父罗道夫斯又算什么呢?
她突然抬头看向她的雷,他的眼中是浓到化不开的爱和关心。
她的眼神无法从他身上移开,心也是。
有时候她希望他才是她的父亲,一直陪伴着她冒险,走上那趟与大多数人背道而驰的旅程。
有时候她又希望他是破碎的,这样她就可以高高兴兴的拾起他,和自己拼在一起。
她不知道何时他才会发现她的面目狰狞,但她有些恐惧那一天的到来。
她是个怪物,可她爱他。
她暴戾残忍,善于伪装,但她爱他。
1980年,6月,霞慕尼。
返回山岗的木屋后,天已经黑了下来,拉巴斯坦看到她站在那个开满野花的的窗台,窗帘卷起她的发,有些失神,轻轻的丢下了手中的行李。
一群星星在她头顶深紫色夜空中闪着微弱的柔光,烛火有些昏暗,仿佛要看不清她轻薄长裙下的身影。
他望望远处群山的模糊轮廓,染上雪松林暗绿色的峭壁,它们后面又是一片山界,深紫色趋近黑色,黑色又逐渐趋向幻想色。
或许山的那边会有一片沙漠迎接他们,以最浓烈的风沙,和灰色的荆棘丛,他们最终会像受到狂风摧残的树叶一样凋零。
我们为什么要如此苦苦等待,
像一片落叶一样在风中飘零。
回神时,他走上前从背后抱住少女。
她没有回头,只是摸了摸他的手臂。
她一直都觉得雷的高大让她非常安心。
“回去吧,”他低声说,“我们过几天就要回英国了。”
她大概是有点留恋这个怀抱,过了好久才应了一声,和他一起往楼上走去。
拉巴斯坦送她回到房间时,她仍然不舍的看着他。
“我还要在霍格沃茨两年,”她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会非常想念你的。”
“父亲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吗?我们能到达那个永远吗?”她失魂落魄的问,想追寻那个虚无的答案。
拉巴斯坦突然意识到,不知道哪一刻,他们疯狂的,毫无羞怯的相爱了。
同时还是痛苦的,无望的,因为他必须补充一句,相互占有的狂乱只有靠实际融合彼此的灵魂和身体,才能平息下来。
他上前吻住她的唇,仿佛末日到来时山崩海啸之下的最后一个吻。
(章末车)
车前小剧场:
不知怎么,这个吻又凶又急,他贪婪的索取着她口中的津液和气息,她被吻的一路后退,跌跌撞撞的,被绊倒在了床上。
等这个绵长的吻过去时,她睁开眼睛,发现拉巴斯坦双手撑在床上,正在她上方低头看着她,目光中有一些她理解不了的东西,但很炽热。
她想勾住他的脖子再来一次,但他只是起身轻轻地挣脱了她的手臂,打算离开房间。
“你要回去了吗?”伽蓝立刻拉住了他。
“你不想我走吗?”他定定的看着她,眼神越来越炽热。
“不…”还没说完,他转身把她压回床上,重新吻在她唇上,但这个吻只是蜻蜓点水,他很快就放开了她。
“我不走,”他仿佛下了什么决心,然后伸手解开她的裙子的系带,看着她重复了一遍,“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