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统
“雷,你真的不担心考试吗?”这天晚餐时,伽蓝又跑到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坐在拉巴斯坦腿上。
“难道你打算让我去魔法部谋一个职位吗?”他漫不经心的说,“我们的金库里,加隆多得花不完。”
“那你打算做什么呢?”她好奇的问。
“全职食死徒,”拉巴斯坦凑到她耳边低声说,“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听到这话,她突然高兴起来,把对考试的担忧抛在脑后,搂住他的脖子,身体扭来扭去的撒起娇来。
拉巴斯坦看到她的样子就知道现在她又被小孩子的思维占了上风。
她真的很执着永远,像黑魔王执着永生那样。
她歪着头,黑色的眼睛闪闪发光,一脸幸福的看着他。
他没有再说话,伸长手臂端了一份炖肉喂她吃饭。
“我说,他们一直是这样吗?”帕金森同学低声问雷古勒斯。
“我都习惯了,”雷古勒斯无奈的说,“从小就是如此。”
隔了几个座位的斯内普顶着油腻腻的头发,蜡黄的脸上露出阴沉沉的表情,仿佛在说“我要吐了”。
他旁边的埃弗里和穆尔塞伯忍不住对莱斯特兰奇这个漂亮的女孩吹了声口哨。
她看起来实在太美了,五官非常精致,身材颀长纤细,气质也十分优雅,听说她只是不入流的分支出身,如果能找机会玩一玩她就好了!
拉巴斯坦立刻转头看他们两个,抬起魔杖施放咒语击中了埃弗里,后者痛叫一声跌在地上,脸上迅速长了一堆红色的疙瘩。
他知道老埃弗里是食死徒,但是实力很弱,毕竟他的兄长罗道夫斯对其不屑一顾。
小埃弗里经常对一些麻种巫师做非常下流的恶作剧,他经常在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听到他们高谈阔论那些男人的话题。
“她是我的女朋友,以后也会是我的妻子,”拉巴斯坦冷冷的说,“你们是想尝尝莱斯特兰奇家的黑魔法吗?”
斯莱特林一些小家族出身的同学没有说话,只是心里暗暗鄙视上流纯血家族近亲结婚的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他们两个可都是莱斯特兰奇!同样的黑发黑眼证明这两人的血缘可能非常近。
伽蓝已经感受到了那两个人的恶意的目光,没有说话。
有时候她的心中会升起一种非常暴戾的情绪,那是一种想要破坏一切的欲望,但她不想在她的雷面前露出狰狞的表情,所以一直尽量克制自己。
拉巴斯坦已经注意到她的表情变了,怕她又会哭起来,连忙摸摸她的头发。
她还小,不懂那些下流的打量代表什么,但她非常敏感,一定已经感受到了那些不怀好意的眼神。
伽蓝感到到他的安抚,把头埋进他怀里。
有雷的时候非常安心。
小时候她偶尔会做噩梦,雷就会来到她的房间哄她睡觉。
第一次发现自己可以和蛇说话的时候,她很害怕,但是雷告诉她,她是蛇佬腔,这是很罕见的天赋,他为她自豪。
雷古勒斯看完戏,对埃弗里的作死行为啧啧称奇。
他居然敢下流的对着黑魔王的女儿吹口哨,不知道老埃弗里得知此事后是什么表情。
“每天都能吃瓜的感觉真好,”他感叹道,“原来真的有人敢对那个哭包流口水,我还以为只有拉巴斯坦一个勇士。”
“为什么不敢?”小巴蒂若有所思的说,“我总觉得你们有些过分的迁就她,这可不像你们的性格。”
“以后你会知道的。”雷古勒斯敷衍道。
“她只是莱斯特兰奇分支的女儿,”小巴蒂想了想说,“但是拉巴斯坦对她实在太紧张了。”
“你的问题太多了,”雷古勒斯不耐烦的说,“别告诉我你也喜欢那个哭包。”
小巴蒂被他噎住了,恼羞成怒道,“你在说什么屁话!”
他只是觉得她对自己很在乎罢了!
她经常给他写信询问他在家里开不开心。
还把糖塞进他嘴里,幼稚的像个小孩子!
“最好是这样。”雷古勒斯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的说。
雷古勒斯:众人皆醉我独醒。
五年级的owls持续两周,同时进行的还有七年级的newts。
伽蓝有些失落,她的好朋友詹姆和莉莉今年就要毕业了,有很多次她都看到两个人偷偷在长桌下牵手,嘀嘀咕咕商量毕业后结婚的事。
詹姆是纯血,但他一点也不介意莉莉是麻种出身,他们爱的难分难舍,这冲击到了她脑子里莱斯特兰奇家族从小到大给她灌输的纯血论。
如果她不是纯血,她的雷还会爱她吗?
毕竟他那么在乎血统论,总是告诉她,她是最高贵的血脉,所有人都该跪在她脚边。
她不想要任何人跪在她脚边,她只想回到霞慕尼的木屋里去。
她想满心欢喜地向山岗走去,想看到大风吹散满天乌云,想看到阳光明媚,天空湛蓝。
她想,现在绿油油的山岗上一定开满了黄蓝相间的野花,如果可以变回小时候的样子,她一定会开心的东奔西跑。
雷一定会站在山岗上看着她,等她跑过去时高兴的把她举起来。
这就是爱么?她摸了摸胸口,那里挂着雷给她的乌鸦项链。
“corvus oculum corvi non eruit ”
雷告诉过她,这是莱斯特兰奇的祖训。
“一只乌鸦不会啄另一只乌鸦的眼睛。”
他说他永远不会伤害她,背叛她。
拉巴斯坦结束了一天的考试,立刻离开城堡,穿过门厅走上草坪,很多像他一样结束了考试的同学正横七竖八的躺在草地上。
他看到了坐在黑湖边发呆的少女,上前坐到她旁边时,发现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想什么呢?”他立刻把她按在胸口上,不明白一个小孩子在忧虑什么。
“血统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她难过的说,“我只是个私生女,我甚至不是莱斯特兰奇家族的人。”
“你是,”拉巴斯坦立刻打断她的话,“以后你会嫁入莱斯特兰奇家族,你不会冠上别的姓氏,你的名字永远都会是伽蓝·莱斯特兰奇。”
“如果我是个混血或者麻种呢?”她靠在他怀里,落寞的看向闪着波光的黑湖水,“你还会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对十六岁的拉巴斯坦来说实在很难回答。
他的确很看重血统论,十分厌恶泥巴种和混血巫师,并且莱斯特兰奇家族为了维持血脉一直保持近亲结婚的习俗。
如果没有她的存在,黑魔王才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也许身为次子的他一辈子都不会结婚,而是把自己贡献给他所追求的理念,确保黑魔当道。
能够抚养黑魔王的女儿,是他的骄傲,他的心愿,而得到她的爱,是他最大的荣幸。
他的胸口已经沾上过她太多的泪水,他不忍心她再一次把眼泪洒上来。
“你是不一样的。”拉巴斯坦把她的头转过来,吻了吻她的泪痣。
“我的确很在意血统论,但我更在乎你。”
你撕碎了我的心,也撕碎了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