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
“你这个学渣!”她一把揪住拉巴斯坦的领带,但是他毫不在意的耸耸肩,任由她对自己胡作非为。
她看着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根本没有办法,只能无奈的松了手,暗自鄙视这个根本不关注owls的家伙。
“莱斯特兰奇家族不需要成绩单,”他散漫的坐了下来,“何况我们只学习黑魔法。”
伽蓝没有说话,实际上贝拉曾把一些笔记寄到瑞士,据说是父亲给她的,等她再长大一些,父亲会亲自教导她。
拉巴斯坦看她发呆,有点失神。
不知道是她的灵魂长大了,还是黑魔王小时候就如此聪明,他想是后者。
某些时刻她越来越成熟了,天赋也高的可怕,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掌握一些对她来说十分高深的咒语和知识,罗道夫斯和贝拉都很满意她的聪慧。
这是他的小主人,他应该高兴的。
可她也是他的恋人,她还是个婴儿时就在他怀里,等她长大了,他狂热的迷恋着她。
她将来还会很有多像他一样忠心的手下,实力比他还强大,到时候,她还会喜欢自己吗?
黑魔王又会同意他们在一起吗?
“雷,你怎么了?”她回神拿出羊皮纸后,才发现拉巴斯坦心不在焉的样子。
“以后像我这样的人很多,”他失落的说,“他们崇拜你,畏惧你,狂热的对待你,渴望跪在你脚边,亲吻你的袍角和手。”
“那是父亲的人,不是我的,”她冷静的拿起羽毛笔开始写作业,“我只有你。”
她不知道她的父亲笼络那么多手下到底是想干什么,但她隐隐约约听到过掠夺者们私底下的讨论,他们谈起食死徒和她的父亲总是一副恐惧厌恶的神情。
她的雷已经是食死徒,毕业后就会接受烙印,而雷古勒斯和巴蒂哥哥也在向食死徒的队伍靠拢。
她很喜欢他们,就算她偶尔觉得有哪里不对,但他们未来都会陪在自己身边,有时候她不想去思考这些对于现在的她太过复杂的问题。
拉巴斯坦没有说话,摸摸她左眼下面,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长了一颗黑色的痣,在雪白的皮肤上很抢眼。
“哭包痣,”雷古勒斯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小声的说,“还挺好看的,没准她要哭一辈子。”
“胡说八道!”有时候拉巴斯坦真恨不得给这个嘴欠的兄弟一个钻心咒!
大概是他的声音有点大,图书馆的平斯夫人恶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
“巴蒂哥哥今年居然有十二门考试吗?”她一边奋笔疾书一边看着头几乎埋进高高书山里的小巴蒂,惊奇的问。
“我的父亲要求我十二门拿到e以上的成绩。”小巴蒂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语气里透露出淡淡的嘲讽。
“怪不得你都没时间谈恋爱了,”雷古勒斯低声说,“听说那个女生偷偷躲在盥洗室里哭,被帕金森撞见了。”
“我们分手了,”小巴蒂意味不明的挑挑眉说,“那些女生实在太无趣了。”
“巴蒂哥哥真是个大坏蛋,”她郁闷的说,“我还以为你们会永远在一起。”
这句话把小巴蒂逗笑了,他一直都知道她很单纯,没想到她居然把恋爱时随口说的话也当真了。
“永远太远了,我到不了。”
小巴蒂看着她认真的说,“那个终点,她也到不了。”
“我一定会到的。”她突然抓过拉巴斯坦的手,看着那双纤长的手指覆在她的手上。
“你也会的,对吗?”她抬头看他的眼睛。
“会的。”拉巴斯坦突然收紧了手掌,握住了她的手。
小巴蒂看着两人紧握的手没有说话。
拉巴斯坦是幸运的,莱斯特兰奇家族全员食死徒,他们的立场和理念没有任何冲突。
但克劳奇不是,他很了解他父亲的冷酷无情,亲情的虚无始终贯穿在他们父子身上。
如果他真的踏上那条路,他一定是孤独的,或许再也无法回头了。
没人能够永远陪着他。
雷古勒斯:……烦死了!
还是让这家伙得逞了!
但是想到这两个人现在的辈分,他又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有些不怀好意的期待着贝拉和黑魔王发现这两人真正关系之后的表情,那画面虽然难以想象,但一定有趣至极又恐怖至极,也许十分不堪入目,但他真的很想看。
1977年,12月25日,霞慕尼。
风雪越来越大了。
“噢我可怜的心,它去了哪里?”她趴在拉巴斯坦的背上,哼唱那首《你用魔法勾走了我的心》。
“它离开了我,被魔法勾去,”她的手不安分的拍在他胸口上,沉浸在歌曲中,“而今你已把它撕破,请把我的心还给我!”
他望了望远处的群山,太阳已经升的很高,小路上的积雪落得比万圣节那天要厚的多。
他背着少女在落满积雪的上慢慢地走着,反着耀眼的光的白雪上留下了一道道脚印,他的袜子和斗篷的边缘都湿透了,还结了冰。
远处的雪松林看上去好像中了魔法似的,每一棵树都蒙上了一层银色,而山岗上他们的的木屋看上去像是一块冰糕。
两人进到客厅时,伽蓝迫不及待的跑到壁炉旁边烤火,她正仰头看着他,等待他为自己脱掉代表莱斯特兰奇家族的乌鸦斗篷和装饰着深蓝色钻石的黑色鸡尾酒帽。
他抚摸着锁骨上的那块刺痛,那天她的头重重的撞向他的胸口。
那是最靠近他心房的地方。
她的确很像黑魔王,他因为一封没有接受的情书而被她无情的对待,或许她的心十分冷酷无情。
他看了她一眼,看了又看。
她可以褪色,可以枯萎,怎样都可以,他不在乎。
尽管他们有过争吵,她无情的指责他,突然对他冷战,他也知道他们的关系十分危险甚至无望。
但只要他看她一眼,万般柔情就会涌上心头。
他的吻落下时,她的眼睛为他变红。
她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扑进他怀里,接受了他绝望的爱。
她在飘舞的雪花下每移动一步,都像在他身体内最隐秘最敏感的弦上拨响一声。
拉巴斯坦走过去,替她脱掉了外套和帽子。
在是与非的景色中,我最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