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1975年6月,瑞士,阿尔卑斯山,霞慕尼。
“ray——”
“ray——rabastan——”
呼唤声从高高的山岗上传来,顺着夏天的风吹拂进他的耳朵里。
“雷——你在哪里——”
小小的身影钻出木屋,出现在山岗上,她张开双臂,跌跌撞撞的冲他跑来,天地之间的距离一瞬间变得很近,仿佛他们身后的雪松林和远山湖泊都开始渺小起来。
她终于跑到了他面前,轻飘飘的落进他怀里。
“雷!你放暑假了吗?”女孩儿抬起头,那双漂亮的红色眼睛紧紧的盯着他,“今年要带我去哪里玩?”
拉巴斯坦把她放在手臂上,单手抱着她往山顶上的木屋走去。
“我很想和你继续在一起,”他低声说,“但是贝拉说,今年你需要回一趟英国。”
“噢,”女孩突然闷闷不乐起来,“可是我不喜欢他们,父亲尽管很爱你,但他从来不爱我。”
拉巴斯坦没有解释,因为伽蓝还不知道她并非莱斯特兰奇家族的孩子。
1970年,19岁的贝拉生下了女儿,但是他的兄长罗道夫斯发现这个婴儿黑发红眼,和他们的主人一模一样。
贝拉忙着追随黑魔王到处征伐,没时间关注这个女儿,而兄长只是随意的把她丢在了莱斯特兰奇庄园,和自己一起。
伽蓝三岁时,十一岁的他必须去霍格沃茨,他跟兄长商量后,决定把她和家养小精灵送到瑞士,一直在他的房子里生活。
这是父母死后,身为次子的他分到的产业。
就算伽蓝还小,贝拉偶尔也会抽时间来看她,但敏感的她一直能感觉到兄长和嫂子对她的漠不关心。
“但是伽蓝还有我,”拉巴斯坦亲亲她的额头,“我会陪你一起回去的。”
十三岁的少年终于抱着小侄女爬上了山岗,他也有些累了,直起腰,放下了怀中的女孩。
伽蓝围着他跑来跑去,很快就把父母抛在了脑后,发出无忧无虑的欢笑。
蓝天,白云,大地,还有清风,此刻都成了她的背景。
拉巴斯坦看着她盈满笑意的黑色眼睛,有点失神。
其实伽蓝三岁后,她的眼睛就趋近浓黑色,但情绪激动时,偶尔还会变回红色。
听父亲说,黑魔王年轻时十分英俊,这孩子的长相比贝拉还要精致许多,大概是遗传自她的亲生父亲。
“雷,”她大概是跑累了,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你会永远陪着我吧。”
“松果昨天晚上来看我,”她歪着头看向少年,“它说它从小就没见过它的父母,也没有同类陪着它。”
拉巴斯坦立刻反应过来,她又跟蛇说话了,她是个蛇佬腔。
“会的。”他点点头,把坐在草地上用木棍戳来戳去的女孩举起来,她高兴的尖叫起来,声音在山岗中回响,飘向未知的远方。
“雷!雷!你真好!我好爱你,”她眉开眼笑,小手抓住了他的手臂,“等我长大了一定嫁给你!”
拉巴斯坦再也忍不住,被她的童言无忌逗的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
1970年6月,英国,莱斯特兰奇庄园。
黑色的马车停到庄园门口时,两旁的乌鸦雕塑闪了闪,大门打开了。
踏上宽阔的石板路走到尽头,再登上几节短短的石阶,视线逐渐昏暗起来,他们穿过了这条长长的玄关,来到了大厅。
这个房间很宽大,外面的黑暗使得客厅的光线十分耀眼,一个华丽的水晶吊灯在天花板上挂着,暗紫的墙上挂着更多的肖像。
当伽蓝被拉巴斯坦牵着走进来时,两个人影从华丽的大理石壁炉前的椅子里站了起来。
贝拉特里克斯绕着两人走了一圈,透过她厚厚的眼皮打量着自己的女儿。
虽然还小,但她看起来可真像主人,尤其是那双因为紧张变红的眼睛。
贝拉不由自主的放松了神情,挽起了左手的袖子。
拉巴斯坦看到了她的烙印,就知道她要触碰它,通知她仰慕的主人。
“现在还不是时候,”罗道夫斯说,他的手放在贝拉的手腕上,阻止她碰到黑魔标记,“伽蓝还小,没办法为黑魔王效力。”
“但这是他的孩子,”她讥笑道,试图从他抓着的手中扭出自己的手,“我只是想让他见见我们的女儿。”
罗道夫斯没有再说话,毕竟他和贝拉只是纯血联姻,哪怕在霍格沃茨相处了很多年,但始终不太熟悉。
毕业后他们一起为黑魔王效力,莱斯特兰奇和布莱克决定联姻,于是他们结婚了。
他并不关心贝拉有几个情人,有没有给主人生下私生女。
他只是认可黑魔王的理念,并坚定不移的追随着他的主人。
他沉默的松了手,贝拉得意的召唤了黑魔王。
不多时,一个冷淡的声音响起。
“你最好有事,贝拉。”
伏地魔在大厅中央出现了,他又高又瘦,穿着黑袍,苍白憔悴的脸上一双猩红色的眼睛盯着莱斯特兰奇夫妇。
罗道夫斯立刻低下头去,而贝拉激动万分。
“主人!”她立刻抢过拉巴斯坦手中的女儿,迫不及待的把她带到伏地魔面前,“主人…这是我们的女儿,她很像你…”
伏地魔冷漠的红眼睛盯着女孩,不停打量她的长相,目光上移到那双和他一样的红色眼睛。
他突然轻笑一声。
“噢贝拉,当然,她很像小时候的我。”
女孩被这变故吓呆了,过了好半晌,她大哭起来,“雷!呜呜!雷…”
她挣扎起来,想扑到拉巴斯坦怀里,但是贝拉仍然狂热的看着伏地魔,紧紧的抓着手中的女儿。
拉巴斯坦不忍心看她落泪,虽然惧怕黑魔王,但还是走到她旁边小声哄着,试图让她停止哭泣。
“她的确很有价值,贝拉,”伏地魔嘘了一声,“我会给你奖赏的。”
贝拉有些语无伦次了,激动的浑身发抖,松开女儿跪在他的脚边,“谢谢主人!”
“她还太小了,或许我可以帮帮她,”伏地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嗤笑一声,“这是我作为一个父亲能给她的。”
他抬起了魔杖,对准大厅中哭泣的女孩,在她的瑟瑟发抖和拉巴斯坦的惊恐中,念出了一个复杂冗长的咒语。
一道蓝色的强光闪过,她的头向后仰,重重的跌落在拉巴斯坦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