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密集恐惧
我本来就有点密集恐惧，尤其是看不得长在皮肤上那些密集的东西。
但此时我也只能强忍着心里的膈应，稍微动了下脖子和肩膀来驱赶这种不适，但我的鸡皮疙瘩还是一茬一茬掉。
我下面描述一下阿豪身上的情况，但跟我同样有密集恐惧的人就自行回避下面的几段文字。
阿豪外表长得就一副胖虎的样子，身高体壮一脸痞相。虽然现在的处境让他很恐惧，但掩饰不掉眼底的那份桀骜不驯，就好像谁也不服。
他脱掉了上衣，前胸到肚子甚至手臂处，全都上长满密密麻麻的红点和黑色的孔洞，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地方。红点像蚊子叮咬过的那种红包，但更红一些。一个红点距离另一个红点不出一厘米，甚至有的重叠在一起。
有些红点已经变成黑色的小洞，黑洞的破口大概有半厘米左右，成片密集的聚在一起像干了的蜂窝巢一样长在身上。白色的脓液从一些孔洞里渗出，又流入另一个孔洞，酸臭的味道就是这些脓液散发出来的味道。
阿豪又背过身让我看他的后背，后背已经没有新鲜的红点，全部是密密麻麻黑色的孔洞。他整个人就像是被虫咀食过一样，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黑色的孔洞，会让人怀疑他体内会不会已经被蚕食成了空壳。凑近细看的话，能看到孔洞里面有一点点红，像是刚长出的新肉，亦或是里面本来的肉。
阿豪此时就像个蜂窝，实在是恐怖恶心极了。我难以想象要是长满了脸，该有多渗人。
父不嫌儿丑，陈建斌就不觉得恶心，他只有一脸的心疼，看得出来他很疼这个小儿子。
“哎，陈阿弟，你看看他这情况是怎么回事？这太正常了。”陈建斌说。
我皱着眉头说：“这肯定不是正常生病。你先躺下。”阿豪躺在床上，用无比期盼的眼神看着我。
我放下箱子，打开从里面拿出装香灰的瓶子，再拿出一张绿符。
我提醒阿豪道：“你做好心理准备，可能会很疼。”
阿豪点点头说：“嗯，我不怕疼，只要能好，再疼也没关系。”陈建斌在一旁紧张地搓着手。
我将香灰倒在掌心中，然后均匀地洒在他身上。香灰落在皮肤，阿豪立即疼得喊了出来，整人还抽搐了一下，但他抓紧被子忍住。
“哎呦呦，乖儿子你忍忍啊。阿弟啊，你撒的什么东西？”陈建斌问我。
我没理会他，拿出一张绿符放在阿豪身上，嘴里念咒，双指一点一挥，绿符燃起，火焰像水一样在他身上铺开，停留五秒后便渐渐消失。
燃烧后的绿符纸灰呈现出淡红色，说明他身上的伤有邪气。胸前那些红点经过火燎过后颜色变浅一些，黑色的孔洞里有黑色的邪气飘了出来。
陈建斌惊呼道：“这……是怎么样了？”
我长出一口气说：“确实是中了邪术。”
这话一出，陈建斌和他儿子都露出了震惊无措的神情。
陈建斌一拍掌说：“我就知道，这个肯定不简单，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奇怪的病。儿子啊，你是在外面得罪了谁吗？”
阿豪下意识地摇头道：“我不知道，我没有得罪谁啊。顶多就跟同学打打架，那都是跟他们闹着玩儿，没什么的啊。他们怎么敢害我！？”
“你啊，我说过你多少次了，不要老欺负同学，不要在外面惹事。你看看这肯定是惹到什么人了。哎，让爸爸怎么说你好。”陈建斌还是心疼儿子，说话语气一点也没有责备的感觉。
“行了！你别说了！烦死了！”阿豪对他爸说话一点也不客气，陈建斌被他一吼也没脾气。任谁也看得出来 ，又是一个被家长宠坏的人。
阿豪吼得底气不足，脸上也露出了后悔的神情，他对我问道：“那现在怎么办？你能治好我吗”
根据刚才陈建斌所说，他们在医院住的那段时间没有再长新红点，昨天回来后今天又开始长，而且恶化还挺严重，那么十有八九就是家里有问题没跑了。
我对陈建斌说：“你们回避吧，我来处理，阿豪可以留下来。”
“这……我能留在这里陪我儿子吗？我怕他害怕。”陈建斌说。
我板起脸说：“我觉得他并不害怕，你回避吧。”
陈建斌犹豫了一下对他儿子好声好气地哄了几句，他儿子只是不耐烦地看着他。
我让阿豪等着，自己跟陈建斌下到一楼。他把他家人叫出去，季丰年立马就凑上来问我什么情况。
“一会儿跟你说。”
我点燃一对红蜡烛插在香炉两侧，拿起三根清香点燃，我念起安土地神咒。季丰年很是惊奇地往前走了两步看着我。
上完香，我提前把鸡给杀了取血。趁着这空隙，我把事情跟季丰年说了说。他立即露出惊愕又觉得恶心的表情。
他摇头道：“我去，真有这种事，这也太恶毒了吧。你们这边很多这种事情吗？就是你说的厌胜什么的邪术？”
这话我之前也问过虎叔，于是我学着虎叔的话说：“厌胜不一定是邪术，其实厌胜很多是好的，比如门口对联，古时桃符，其实也是厌胜。还有立于屋外镇宅化煞的泰山石敢当石碑，等等生活中常见的东西，都是厌胜。所以只是看用的人怎么用而已。至于你说的多不多，大致来说不多，但我们这边传统，习俗信仰繁杂，民间术士自然相对较多。这不就有市场就有发展嘛。”
季丰年兴奋地笑了笑：“嘿嘿，真有意思。那你们这边不是很危险？这轻易不敢得罪人啊，这要一得罪，人家找人给你下个厌不就没了。”
“不至于，各自有道，民间术士也一样，歪门邪道的人还是少。”
季丰年还要说话，我让他不要打扰，安静地看着。
以我的判断，那东西一定是在阿豪的房间，所以我打算直接去他房间。
我用鸡血画好符箓，拿上要用的东西上了二楼。
进房间前我回头对季丰年说：“有点恶心，你别进来了。”
“没事，我就想看看。怎么这么臭？”他捂着鼻子说。
我说：“你就在门口看。”季丰年点头，他就倚在门口看着我。
阿豪看到我进房间，他有点紧张盖紧被子，慢慢地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