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我和小狐狸的约定9
“杀！”
“杀了他们！”
“我妖族必将重振旗鼓！”
这一层，关押的妖王不计其数。
“想将我妖族驯服为你们的奴隶？休想，哈哈，众妖王以出世，你们都得死。”
带着无尽怒火的妖族，出世便是灾难。
这个后果没有人能够承受。
在这一刻顾川的身体却发生了变化，他的眼睛变成了黑色。
他的佛门弟子，最讲究因果，这些妖魂被他释放，因果报应也便落在他的身上。
妖魂是特殊存在，他们可以直接对人造成伤害。
有了妖王级别的妖魂加入，战斗局面也发生了扭转。
他们也都听从白狐的号令，不计生死的扑向紫阳真人。
对于它们而言，已经死过一次了，大不了便是魂飞魄散。
但狐宁宁不同，他有妖皇血脉，是妖族一脉能够继续延续的基石，她必须活着。
终于，在镇妖塔的门口飘出来一道红色的妖魂。
是她！
即便只是一道妖魂，但那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的熟悉感，让顾川身心剧震。
“是宁宁，和尚，带她走。”
白狐的气息比之之前要弱了很多。
她的眼中尽是不甘与留恋。
她看着狐宁宁的神魂，神色凄凉。
“嗤！”
飞剑再一次洞穿了她的身体，白狐的身体几乎快要变得透明。
“娘！”
“宁宁，快走，和尚，带她走。”
顾川从怀里拿出那只铃铛，轻轻摇晃几下，将狐宁宁的魂魄摄入到铃铛内。
他又向着白狐一拜，道：“前辈，我走了。”
即便是彻底消亡，白狐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他们夫妻俩用自己的泯灭换来的机会，顾川无论如何也不敢辜负。
他向着西方极速飞奔而去。
紫阳真人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皱了皱眉头，但眼下他需要应付那些逃窜的妖王，这些才是重大威胁。
顾川一路飞奔，不敢停留，跑了三十里的路程，他这才停了下来。
怀里的铃铛也一直响个不停。
怀着激动的心情，顾川将狐宁宁的魂魄放了出来。
“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我要去找我娘。”
狐宁宁化作少女的模样出现在顾川面前。
十几年未见，她也长大了很多。
她也度过了几百年的幼年期，变成了少女。
在见到她时，顾川的心变得悸动不安，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要去找我娘！你放了我，我最恨你们这些口是心非的和尚！”
狐宁宁的话，让顾川的悸动的心冷到了谷底。
是自己辜负了她，她的怪罪也情有可原。
“你娘和我约定过了，只要把你救出来，她很快就会赶过来的。”
这是顾第一次说谎，他的心情很苦涩。
“你想带我去哪里？你又有什么目的？”
或许是时间太久了，也或许是以魂魄的形式存在的原因，她认不出顾川。
顾川看着她，眼神极为复杂。
他不敢相认，一想到那时候她祈求自己的眼神，对上自己的决绝，那种痛苦，真的无法原谅。
“你想去哪里都可以，我会试着帮你重塑肉身。”
狐宁宁并没有深究他的身份。
“我想回狐山叫我爹爹，你带我去。”
一说到狐山，顾川的心情又变得极为糟糕。
为了救狐宁宁出来，妖皇也舍弃了自己。
这一切的根源，都来自顾川的身上。
如果当初那件神物不给顾川，狐宁宁的身份也不会被发现。
“好，我带你回狐山。”
顾川没有停留，朝着狐山的方向一路前行。
狐宁宁也没有回到铃铛内，现在是晚上，她还可以保持游魂的姿态行走。
或许是在塔里待太久了，出来后，她对周围的一切事物很感兴趣。
“你叫什么名字？”
突然，她毫无征兆的开口，让顾川有些慌张。
“我叫…顾阳。”
狐宁宁转头看着他，皱了皱眉头，问道：“你认识顾川吗？”
她的语气很自然也很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顾川看着她笑了笑。
“他是你朋友？”
狐宁宁又侧过头，注视着天边即将下坠的月亮，有些失神。
“我有些快要记不起他的脸了。”
是啊，十几年了，能保持的印象也会悄无声息的发生变化。
“你恨他吗？”
顾川下意识的问出这句话，却没有发现自己问的毫无道理。
狐宁宁也再次皱眉。
眼前的和尚她并不熟，还没到讨论这种问题的时候，她垂下眼眸，问道： “我们还要走多久。”
看着晨光越来越近，狐宁宁有些心急。
“还得走上十余里的路程，你先回到铃铛上面，我的速度可以再快一点。”
狐宁宁也知道自己拖慢了步伐，便又回到了铃铛中，其实，她是更喜欢外面的风景的。
顾川也不知道那些人会在什么时候追过来，自己破坏了镇妖塔，鸿光寺是脱不了干系的。
但他没有办法顾及那么多，现在的任务是找到复活狐宁宁的办法。
这让他想到了前几天发生的事情。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残忍。
明明是自己最痛恨的事情，偏偏自己又不得不做。
狐宁宁的肉身已经消弭，不仅仅是依靠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的女孩就能复活的。
一想到那个天真无邪的女孩，顾川的心便会隐隐作痛。
如果真要用她的命来复活狐宁宁，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出那个选择。
如果可以，他更希望自己死。
抛开这样糟糕的思绪，顾川继续往狐山飞奔。
他又想到了一个隐秘。
据传，南巫那边有塑造活人身躯的秘术，说不定可以帮助狐宁宁重新获得肉身。
不管什么样的代价，他都愿意尝试。
来到狐山山脚下时，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如约而至，洒落在铺满金黄的田野间，如同一幅绝美的画卷。
画卷之上，点缀出一道靓丽的身影。
“和尚，你怎么就回来啦！”
老远的，胡九离便看到了穿行在田间小路上的顾川。
她踩着清晨的露水，欢快的朝着奔来。
裙摆在她的肆意妄为下，变的湿漉漉的。
顾川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
“九离，你真是个野丫头！”
说出这句话时，顾阳心又抽动了一下。
曾经，狐宁宁也被这样叫做野丫头。
曾经，她也是这般天真无邪。
看着胡九离欢快的模样，顾川又怎么下的去手。
牺牲这样一位世界最美的精灵，会让这个世界失去它光泽。
“哈哈，是吧！我娘也这样说话，但我就是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