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首《嘉宾》，唱哭全网
“竟然是一首原创歌曲。”
之前和莫然同班的同学道：“莫然在学校的时候就特别有音乐天赋，看来今天又要大饱耳福了。”
舞台上有一架钢琴，莫然直接在钢琴前坐下，先弹了一段和旋试音。
确定钢琴的音准没有问题后，莫然轻轻闭上双眼，几秒后，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手指已经开始弹奏起了前奏。
现场渐渐安静下来，目光落在台上。
现场的宾客中，其中有一个人是知名音乐创作人华叔。
华叔今年42岁，凭借创作的歌曲捧红了不少歌手，在音乐创作领域具有很高的地位。
他本身也是音乐学院教习创作课程的教授，像莫然一样年纪喜欢创作歌曲的年轻人，他见过的数不胜数。
原创歌手两个字在别人眼里很高端厉害，但是在他眼里什么也不是。
许多原创歌手套用几个和旋改几个调就说自己是原创。
或者是也有些大刀阔斧尽情发挥的，创作出来的曲调就像一坨屎。
世界上原创歌手千千万，能听的真就是屎里淘金的那么几首。
现在就导致，华叔再看到莫然这个年纪的原创歌手，下意识地就觉得对方是在哗众取宠。
华叔跟身边的另一位音乐圈子的朋友道：“现在的年轻人，太浮躁了。”
对方附和道：“真当写歌没门槛，谁都想进来踩一脚，要怎么说现在华国音乐风评那么差，都说华国音乐无好歌，都是这些小年轻人写的垃圾歌曲太多，别人听了，以为咱们华国的音乐都是这个水平呢。”
两人说着，眼中都是不加掩饰的嘲笑。
然而，音乐的前奏开始五秒后。
两人嘲笑的表情渐渐凝固。
“老华，我怎么感觉这个年轻人好像有点东西呢？”
这是一个以前完全没有听过的曲调，在这首歌的前奏里，你找不到任何一首歌与他相似。
他独树一帜，但又符合当下审美，无论是谁来听，都不会认为这是一首难听并且让人难以接受的歌曲。
反而轻易就带人走进了这首歌的情绪里。
华叔眼神专注，耳朵恨不得贴在舞台上，他喃喃道：“好像是有点好听。”
“分手后第几个冬季”
“今天是星期几”
“偶尔会想起你”
莫然的声音缓缓响起，他的声音不大，但音色却十分抓耳。
如何形容他的声音呢，像一个躺在摇椅上乘凉的宁谧的午后，风铃摇动的那一瞬间。
像冬天到来落在脸上的第一片雪花，像用勺子挖开西瓜吃到嘴里第一口的甜。
【这音色，鲨我！】
【好听！好听！好听好听好听！！！】
【兄弟，谁让你这么唱的，不知道费烟吗？】
【好听是好听，但没有人觉得莫然在安雅结婚的时候唱分手有些奇怪吗？】
【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
“当所有人都替你开心”
“我却才傻傻清醒”
“原来早已有人为你定做了嫁衣”
“感谢你特别邀请”
“来见证你的爱情”
“我时刻提醒自己 别逃避”
【哥们，你说，你是不是在监视我，死去的回忆突然攻击我。】
【早知道后劲这么大，就不在吃饭的时候听了，现在好了，眼泪拌米饭。】
【别逃避说的轻易，可真要做到哪有那么容易。】
【安雅好狠心，为什么结婚的时候要邀请莫然，不知道他也会心痛吗？】
【谁来抱抱莫然，他真的快碎了！】
【谁来抱抱我？莫然唱的我也快碎了……】
“拿着喜帖一步一步走近”
“他精心布置的场地”
“可惜这是属于你的风景”
“而我只是嘉宾”
台下，不知不觉有人开始泪流满面。
他们坐在现场台下，歌曲里的感情更是像泉水一样流淌到心里。
在华国无好歌，全世界都在嘲讽着华娱已死的今天。
这首歌曲，就像暗夜天幕里炸开的烟花，强势不容分说地撞击着听客们的灵魂。
【痛，太痛了，布洛芬都不知道我哪里痛。】
【原来嘉宾两个字也能痛彻心扉。】
【我前女友也是今天婚礼，我连嘉宾都不是，她根本没有邀请我，我连见证她幸福的机会都没有，呜哇哇哇哇啊啊啊啊……】
【究竟是谁教他这么唱歌的，唱歌要唱在调上，没让你唱在我心上。】
【哭死我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放下所有回忆”
“来成全你的爱情”
“却始终不愿相信 这是命”
舒岚坐在台下，不似凡间的面庞上带着冰山一般的神情。
她双腿交叠坐在椅子上，拇指不自觉转动着另一只手上的手镯。
“莫然，她就这么让你放不下吗？”
她的眼眸深如死海，沉着脸从座位上站起来，对身边助理道：“走吧。”
小助理眼睛还忍不住留恋在台上：“岚姐，咱们不听完再走吗？”
“这么难听，你自己在这听吧。”
小助理张了张嘴：“啊，难听吗？”
她瘪了瘪嘴，小声道：“我感觉挺好听啊。”
小助理不能真让舒岚走了，自己却留下听，匆忙收拾了一下东西赶紧追了上去。
“应该会有很多人拍视频，只能到时候在网上听完整版了。”
全场的注意力几乎都被莫然夺取，只有少数的人注意到了舒岚提前离场。
没人觉得这有什么，舒岚本来就不太喜欢参加这类宴会场合，今天能短暂过来呆一会已经是很给面子的事情了。
现在离场也应当是还有事情或是觉得无聊。
没有人认为，舒岚或许是……生气了。
“我流尽所有回忆”
“来庆祝你的婚礼”
“却始终没有勇气 祝福你”
“谢谢你送给我最后的清醒”
“把自己还给我自己”
“至少我还能够成为那个”
“见证你们爱情的嘉宾”
“遇见你的他真的好幸运”
“但愿他会比我更爱你”
尾声落下，音乐落下帷幕。
现场的所有人齐刷刷响起热烈的掌声，但是思绪却还沉浸在音乐里，久久不能回神。
安雅站在台下的目光有些失神。
“原来，她竟然这么爱我吗？”安雅眨了眨眼，不让自己落下眼泪。
她是今天的主角，无数双眼睛紧紧盯着自己。
安雅想遍了一生中所有开心搞笑的事情，浮现在脑海里的却是她跟莫然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莫然会给他准备许多惊喜，永远带给她意料之外的感动。
除了身体上的第一次，莫然给她人生中创造过的许多第一次。
第一次看日出，第一次坐游轮，第一次去夜市摆摊，第一次亲手制作烟花，第一次做陶艺，第一次玩密室逃脱，第一次深夜爬山……
安雅曾经真心爱过莫然。
除了没钱，她挑不出莫然半点错处。
可偏偏没钱这一点最为致命。
爱情的富足，终究不敌世俗的诱惑。
这一瞬，安雅望向台上的莫然，没来由地感觉到一阵灵魂的空虚。
同时她也似乎意识到，这首歌过后，她和莫然恐怕会再无交集。
乔源握着安雅的手忽然用力，让安雅手指一阵吃痛。
“记住你现在是谁的妻子。”
乔源依然目光温润，哪怕面对镜头，也表现出对于莫然在他婚礼上唱嘉宾这件事情，他并不是很在意。
但只有安雅知道，她的手指都快被乔源捏碎，以及乔源凉飕飕的话语是多人让人浑身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