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东边
两人有些不满地看着林启，上首男子倒是无所谓地笑了笑，接着说道：“鄙人唐挽华，为武骧侯之后，现今忝居常委一职，负责特殊控炁师的选拔与培养。鄙人已从叶侯之女，昔影处大致得知阁下在战场之表现，此诚天佑炎黄，命君至此尔。故欲招揽阁下，入天人之司。”
“这么客气……”林启大致听懂了对方的意思，但和自己想象地不太一样。
林启还以为对方一纸调令，自己就得从容赴死呢，这样的形式倒有些像是战国诸公子招揽门客。
林启很现实地问道：“入了这个什么天人司，能到什么阶位？”
这话一出，分坐的一男一女都用看怪胎的眼神，看着林启。
唐挽华笑道：“入了天人司，便是白身十四转，最低阶位是右更。”
林启想了想先前叶辰承诺的貌似是十三阶的中更，这所谓的天人司还更高了一级。
“这么高的阶位，任务恐怕也很重吧。”
“自是如此，阁下若入天人司，当前便有一项重要任务托于阁下，但我等不会强求，会尊重阁下意愿而定。”唐挽华说得相当殷切。
这大出林启的意料之外，自己居然能拒绝！
可在唐挽华诚恳挽留的目光中，自己好像不太好说出拒绝的话语，“嗯……其实我是挺想拒绝的，但想到现在的环境危机四伏，人类好像随时要灭绝一样，如果我能出一份力，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我感觉自己像是个废人，能帮上什么忙？”
“靠夭，我怎么会说出这种话，真不是像是我自己！”林启在心中默默吐槽。
“阁下这至诚决定，实是挽救华胥的重要举动，鄙人代表华胥全体炎黄种，感谢阁下！”唐挽华俯身下拜。
林启不知道怎么回礼，连忙摆手道：“不敢不敢！”
唐挽华起身后，转入正题，“阁下可知东方那群叛逃余孽之故事？”
“不清楚，指南里没有写，不过叶书记倒是模棱两可地提过几回。”
“毕竟是件丑事，不足为外人道。”唐挽华说道，“但阁下既入了天人司，鄙人便为阁下分说一番。”
唐挽华顿了顿，接着说道：“这事还得从三十年前说起，当时西部战争刚刚结束不久，诸位柱国相继离世，人类的力量无以复加地衰弱下去，可北有非人，南有真蛸，西部的哈卡虽然受到重创，却有死灰复燃的迹象，四夷侵陵，此诚危急存亡之秋。”
唐挽华说得激动，林启却无法感同身受，就像是听个故事。
“为了扩展人类的生存空间，唯有向东，华胥花了十余年的时间，在东边，黄河下游建起了一座新城，取名洛阳，繁盛之时，人口有百万之众。而在那十余年间，先父主导的造神计划，亦取得了空前成功！”唐挽华说得骄傲，“三神柱便是在此时产生，我等往北灭绝了非人，往西镇压了哈卡，当时真蛸退避三舍，正是我等炎黄种复兴之时。”
唐挽华突然叹了口气，“可自从十年前家父逝去，时之神柱不知所踪，湮之神柱无法控制，只能靠力之神柱勉力支撑西部能源线，我等的战略态势瞬间被逆转。而雪上加霜的是，彼岸的鲛人也跨过大洋，在我等的旧国境上登陆。”
“与我等爆发了多次战争，最终却被鲛人占了洛阳，百万人口，死的死，逃的逃，降的降，几十年的努力，瞬间成了流水。”
“自那时起，洛阳便成了华胥的喉中鲠，肉中刺，眼中钉。鲛人依托洛阳为基地，虽然没对华胥发动进攻，但不断地招降纳叛，从华胥手中引诱了不少人口！”
“混同那些在大洋彼岸本该灭绝却被鲛人拯救的其他人种，号称是要建立起新时代的新人类。实是可笑，就这群胡杂，也配叫做人类！”
“鲛人……叶主任好像说过，他们是唯一一个可以使用电的种族。”林启回想起叶昔影的话。
“没错，电对于鲛人而言，是它们的种族垄断技术。而且它们还可以融合各种物种，虽然比人类中的融合者差了些，但它们没有任何生殖隔离，真是怪胎！不过正因为如此，它们才能救起那些本该灭绝的人种。”
唐挽华充满厌恶地接着说道：“这群鲛人，已经是人类的生死大敌，但对方太过强大，即便仅占着洛阳，我等便被压制得无法东出，食盐之类的资源，唯有向西求索，成本高昂。”
充满期待地看了眼林启，“阁下的到来，恐怕是我等的转机，华胥又可以重启复兴计划，不用在困于这一亩三分地了！”
唐挽华一同长篇大论，林启仍旧是云里雾里，“可我还是不明白自己能做什么？”
“阁下自带绝炁的能力，看似无用，实为大用。鄙人从昔影处了解到阁下有增强心感的能力。”唐挽华将手摆向一侧的女子，“这位是观测队副队长，沐灵犀，拥有华胥境内最强大的心感能力与物体成像能力。若能配合上阁下的绝炁与增强能力，二位将成为最强大的情报人员。此次任务便是潜入洛阳，探查城防与城市布局。毕竟已经时隔多年，里头恐怕天翻地覆。”
“……这是要做间谍？”
唐挽华点了点头，“亦可如此理解，在此之前，可否请阁下伸出手。”
林启有些疑惑，不过还是把手伸了出来。
对方的女子走了过来，握住了林启的手，十指紧扣。
“嗯……又是这样……”林启有些明白了，“和云息一样，真把我当成信号放大器了……”
仔细观察眼前的女子，她的右眼似乎有什么创伤，紧紧闭着，眼睑上有几道细微的伤疤，像是什么纹路一般。
左眼虽然睁着，却没有任何神采，如同一口枯井，盯久了有点要掉进去的感觉。
林启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下。
女子点了点头，也用林启听得懂语言说道：“比想象的效果更好，还能抑制我能力发动时，散发出的浓郁炁量，非常完美！”
唐挽华兴奋异常，“阁下可否答应此次的潜入任务？”
林启想了想这任务至少没有先前的危险，无奈地耸了耸肩，“虽然不太想答应，但还是答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