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前行
从荆门前哨站出来的那刻，林启心中开始打退堂鼓了。
外头的环境不单不适合人类生存，甚至于不适合人类行走。
不说食炁树，就是随便一株蕨类植物，放林启的那个时代不过是十来厘米的长度，而它们现在都有几个林启高，层层叠叠地铺在食炁树之间的空地，看着就令人生畏。
前进队形与遇敌队形并不相同，主要战力都分布在外围开道。
众人已经装上了谐频石，走在最前排的是洪通，他每走一步，前方的蕨类植物就像是被无形的大手连根拔起，抛在两侧，开出了一条大道。
作战说明上写，洪通并不是元素共鸣者，他和真蛸一样，也是纯炁使用者，能够将炁转变成不同形态。
但仅仅是物理意义上的变化，与真正操控力的应力者有云泥之差，不过能这般熟练地控炁，亦是人类里头强大的战力，不可小觑。
叶辰慕楠和其余两人站在洪通两侧，给他掠阵，从他们手上飞出的金属像是攻击性无人机，击杀附近的巨虫。
洪通隔壁一人叫墨涵，是铁元素共鸣者，另一人叫朱韬，是镍元素共鸣者，但他们的操控力度比叶辰和慕楠差了不少，只能作为辅助攻击人员。
林启和叶昔影，云息他们站在阵型中间，跟着前方的步伐，倒是有了一丝安全感。
“这样的环境对普通人来说是地狱，但对他们这群控炁师来说，好像并没什么问题。”
一路前行，林启看见了太多可怕的虫子，几十米几百米，树间飞的地上爬的。
随便来上一只，都能把林启啃得骨头都没了，不过，它们都近不了林启的身，在远远的地方便被前排杀得干干净净。
从那些巨虫尸体旁边经过，看见绿的蓝的红的东西肆流，不知名的器官组织散落一地，林启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
众人按照云息投射到脑内的信息前进，林启不知道外界信息入脑的感觉，不过看他们有条不紊，循序渐进的样子，看来是有十分明确的目的了。
走了一天，林启的双腿感觉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将近傍晚，叶辰终于下达了休整的指令。
三个后勤人员，整理出三个篝火营地，说是篝火，其实并没有火堆，中央放的是所谓的火焰石，又是矿物经过处理，遇炁便能发光，它们与发光石相比，有一项突出特点，就是发热，是野外生存的必备良品。
后勤的大背包就像是哆啦a梦的百宝袋一样，可以从里头掏出一堆神奇东西。
围着篝火，坐在睡袋上，林启身后是几层楼高的食炁树树根，它们在地面露出了一部分，倒是给众人营造出一个不错的背风处。
将包装袋中的流质食物吸食完，口感比之前吃的工作餐好了很多，简直是美食了……
紧绷的神经随便绽放的味蕾，倒是放松了一下，一边捶着酸麻的腿，一边向叶昔影问道：“为什么搞这么麻烦的行军路线，直接坐运输机过去，从天而降，不好吗？”
“这是隐秘行进路线。走空域的话，百分百好会被发现，真蛸曾经吃过我们空降的亏，它们已经学会了临空警戒。”
“……这么聪明的吗，但你们这么大张旗鼓地一路杀过去，完全没有半点隐秘的样子。”
“我们现在还不在真蛸的警戒范围内，所以并不用那么兢兢业业。等到临近对方侦测边界，在采用斩首的方式，消灭对方的侦查员，逐步推进。”
“这怎么做？说明上好像没写啊。”
“因为有云息的存在，对方任何作战部署，哨站位置都在我们脑海中了。斩首行动由叶辰来执行，毁灭哨站则由慕楠负责，争取一击制敌，避免合战，真蛸的对阵能力很强大，对我们不太有利。”
林启挠了挠头，“那我的存在不是多余了？”
“毕竟一击制敌是预想情形，带上你是保险措施。”
“……行吧。”
“明天再走六十里左右，就差不多是敌方的警戒范围了，你自己做好些心理准备，团队随时可能用到你。”
“嗯……”
夜间的换防，并不用林启来值守，但他仍旧睡得很不踏实，做了一夜的噩梦。
第二天早上强打起精神，被拥在阵型中央，继续往前赶路。
行至中午，众人又休整了一番，但没有继续前进。
“不用继续走吗？”看着周围的家伙都在休息，只有叶辰一个人站了起来，林启问道。
“暂时不用，先等叶辰清理掉四十多里外的侦查员，我们再继续前进。”
“……这就是超视距打击吗？”林启想起叶昔影先前介绍叶辰时所说的话。
“这还不是他的极限，配合云息，几百里也能打击到，不过不太稳妥，所以就在这儿发动攻击。”
在叶昔影说话期间，叶辰摊开手掌，手腕上的钛环分解开来，在掌心上汇聚成了五个细得难以看清的长针。
林启还没看清，五根长针瞬间飞了出去。
“无影针，别看它们细小，加速到十里地，能够钻进食炁树的树干。”
林启对这个攻击力没啥概念，只觉得叶辰像个修仙者一样，操控飞剑，“这些飞出去的的东西不会被那些真蛸察觉到吗？”
“真蛸也和人类的观察者一样，通过炁旋判断物体的存在，无影针上虽然附着炁，但太细微了，离着他们十米内可能察觉得到，但察觉到的那刻，就是他们死亡的时刻了。”
几分钟后，长针飞了回来，在叶辰的手腕上重新汇聚成了手环，“继续前进。”
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语，包含了几个生命的离世，不过林启一路走来，看见的死亡多的很，也犯不着和其他物种共情。
“无尽的仇恨，无尽的杀戮，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真相吗？”林启站了起来，感慨了一句。
叶昔影笑了一下，“这还只是外面世界的冰山一角，后面你的认知和视角还会更广阔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