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四章 苦竹道人
“教成之后，他自然返回原本师姐，要做什么，我们也不干涉。”
李淳浑身狂震，几乎要忍不住跳起来。
“那……这小不周山，一共有几层？”
剑、道二途不一，世人虽多求道，但练剑的也是不少。
这个问题，却是把金银童子问住了。
“上古……竹妖？”
——进入万妖古殿，被识破身份是他预料中事，只是没想到那么快。
苦竹道人一眼就看出李淳是个剑客，修行的路子也是剑道，当下就许以剑修秘要。
“若是真有大能之士，或许破空而来，还能有见面的机会。”
“哦……”
“我是上古竹妖苦竹道人，妖怪和人类，本是一家，并无什么真正的深仇大恨，何必要互相防范呢？”
连手下的两个童子都有二十级以上的能力，这个病怏怏的中年男子，得有多可怕？
他轻轻一笑，点了点头。
“这些你们也都该知道，妖族大劫，被打得几乎没了火种，散处各地，妖皇为救妖族，给无限世界留下种子，这才倾尽全力，建了这小不周山。”
“你的实力不足，又怎能知道这世界的真正玄妙？这几个月，还是静心在我这里，好好学习吧！”
“那……”
金银童子对李淳还颇有好感，给他解释着。
他咬了咬牙，还是想询问更深的问题。
金银童子都修为，已经过了二十级封神的巅峰，李淳虽然不能准确估计，但是他们天仙实力总是有的，纵然不到三十级，也差相仿佛了。
“多谢……道尊体谅……”
苦竹道人脸色从容，微微点了点头。
李淳知道这不同世界，必有不同之道，咬了咬牙，并不急于求剑道秘要，而是先开口询问这世界的真相。
他语气温和，倒真像是一个求徒若渴的导师。
“这才是咱们小不周山的第一层，要是到第二层以上，全都要靠飞行而上，腾云驾雾，否则根本没可能上去。”
他们才只能到第三层。
李淳心中的震惊，慢慢平复下来，他缓缓地在苦竹道人面前坐下，深深地行了个礼。
他顿了一顿，似乎是害怕李淳不愿意拜他为师，赶紧表露实力。
而且，对方也实在太强，就算是他想要反抗，只怕都是凶多吉少！
“你们从南方而来，南方来投的小妖，都收在我师父门下。”
建楼的珠子，青色之中泛出金色，李淳伸手轻轻一捺，只觉得坚硬无匹，竟是无法在上面留下痕迹，知道必非凡品。
“可能比九层还多！”
中年男子的声音很温和，他微微地摇了摇头。
“你果然是个很好奇的人。”
苦竹道人哑然失笑，摇了摇头。
中年男人盯着李淳看了许久，突然叹了口气。
“我们兄弟俩，也只能到第三层而已！”
他再次叹了口气，“不过，这就不是你能知道的了。”
他们俩争论了一阵，仍然是没有结果，李淳心中震撼，并没有再问，只是朝着那无尽高处，深深地瞧了一眼。
青竹编成，一座小楼。
“这小不周山，你就可以理解为一处有教无类的教育场所，只要有人进来，我们就倾心教育，或数月，或数年，乃至百年千年万年，总之是他的世界能够容他在此多久，我们就教他多久。”
李淳瞧了瞧云遮雾罩的小不周山，心中凛然。
“你上来吧！”
——这里的道路，都几乎是笔直朝上，要是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攀援。
“前面就是师父所在的地方了。”
他顿了一顿，看到李淳点头，这才继续说下去。
“我看到了你们身上的世界规条，大约不可能在小不周山中长待，最多能待几个月。”
“几个月中，你们是突破不了第一层的，好好跟师父学点本事，早晚有你们的好处！”
“不错，越高罡风就越重，修为不够，根本上不了上面几层。”
李淳随着金银童子穿过山门，沿着一条狭长的山路往上走。
李淳定了定神，推门进入，走上了楼梯。
“瞎说，好像是九层！”
“虽然你只能在小不周山留下几个月，但得我传授，埋下种子，日后必可突飞猛进，说不定还有再见面之时！”
那中年男子的声音变得虚弱了许多，开口召唤李淳上楼。
“不必尊称，就教我苦竹即可，若是你愿意拜入我师门，叫我一声师父也可以。”
“这没什么奇怪的，万象天界，本是一体，后来因为一场大战碎成万片，这才有了如今的宇宙……”
小楼二层之上，什么摆设都没有，只有一个蒲团，蒲团之上，坐着一个面色苍白的中年男人，在他面前点着一个香炉，香炉的旁边，是一卷泛黄的经书。
“你这小妖，好奇心倒是挺重的。”
苦竹道人的面色一下子严肃起来，认真地瞧了瞧李淳。
“千万别惹师父生气！”
小楼之中，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轻笑声，随后是一阵咳嗽，良久才平复下来。
他叹了口气，“你身为人类，而成妖王，想必也有许多不得已的苦衷，你放心，我不会揭破你的身份。”
他瞧了瞧李淳佩着的剑，点了点头，改了说法。
金银童子殷勤叮咛，将李淳送到了一座竹楼的门口。
犹豫了很久，李淳才开口询问。
想来想去，也没找到什么合适的称呼，只能含糊地称之为道尊。
李淳点头，这万妖古殿，倒是一个教育机构，大约也是妖族留下种子的想法，让他们的风格偏于中立和温和。
“苦竹……道人？”
“你不是妖怪，而是人类！”
“六层吧，应该是六层。”
他微微笑着，跟李淳解释清楚。
“你不用害怕。”
苦竹道人眼中流露出敬仰和崇拜之色，微微点头。
“师父，我愿拜你为师，只是……这万妖古殿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要请师父指教！”
“我虽然只在这小不周山第一层，却也是三十七级的金仙，如今只因渡劫，这才韬光隐晦，你若是跟了我，我可传你无上道法……剑修秘要……”
“请问小不周山，与不周山，有没有什么关系？”
“每个临时到小不周山来的人，大抵都会问这个问题，你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