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应敌,化险为夷
“列阵!”
叶赋一声令下,全军调转方向,矛头指对攻袭而来的狼族骑兵。
“动!”
后方的步兵全数赶到近前,第一排士兵手持盾牌一字排开,呈护卫状。
手持长矛长枪或戟的士兵穿插在第一排盾牌兵身后,将武器刺在前方,防止敌军骑兵突击。
被护在后面的弓箭手显然要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他们齐齐拉弓,蓄势待发!
所有动作不过一瞬间发生的事,狼族骑兵甚至只看见对面混乱一瞬而又整齐划一起来。
瓦拉图眼神晦暗,不予置理。双手执斧继续命令全军冲杀。
眼见时机成熟,敌军近到弓箭射程之内。叶赋摆手下令:“放箭!”
“咻!咻……”箭羽划破天空,一时间万箭齐发!箭雨朝着敌军袭去。
不少狼族骑兵因没有及时躲避被射落马下,步兵亦死伤甚多。
他们的眼神凶狠起来,越发猛烈的进攻。等冲到了阵前时被第二三排的枪戟突刺,死伤大半,却因此恰巧打开了敌方的一个豁口。
瓦拉图抓住机会指挥前锋部队直接冲杀,直捣敌军主力。殊不知正中贺之谨的计策下怀。
狼族骑兵刚刚冲入敌军腹地,就被团团围住,形成一个包围圈。
瓦拉图猛然勒住马,四处观望敌情。见形势不妙,刚要下令撤军就被叶赋骑马拦住去路。
“喂!粗老汉!我来同你较量一番!”叶赋手持长戟大喊。
瓦拉图双目瞪着他,眸中凶狠之气显露无疑,隐隐露出血丝。他高呼一声,妄图从气势上压倒他。
“驾!”瓦拉图抢先进攻,他骑马举起长斧朝着叶赋攻去。
叶赋侧身避开,双腿猛的一夹马肚子,他的坐骑仰天嘶叫一声,绕场一周朝着瓦拉图跑去。叶赋抬起长戟,横斩着向瓦拉图攻击。
瓦拉图并未躲开,而是选择直面应对。抬起长斧狠狠劈向了他的长戟。铁器的碰撞夹杂着臂膀的震击,令叶赋心神乱了一瞬。
贺之谨在城墙上观望着二人的争斗,见双方士兵皆是站着不动,似是在跟她一样探究两方主将谁的武功更胜一筹。
毕竟,主将的交锋胜败最能直接影响到全军将士的军心与士气。
显然现在是叶赋落了下风,贺之谨指尖轻捻微动,唤来一士兵在他耳边轻语传话。那人领命退下,下去准备什么了。
魏澜将这些看在眼里,心中不解却没有问出口,而是继续观望着城下两人的交战。
二人斗了十余回合还未分胜负。已是互拼体力之际,场中战况焦灼不定,两人一时难分伯仲,皆出了不少粗汗。
竭力交战这么久,体力早已所剩无几。叶赋喘着粗气,下一击迟迟不落。反观瓦拉图,不愧是草原部落出身,从神态上看,明显强于他。
贺之谨见时机已到,摆手下令。身旁传令官见状,挥动军旗。
“嘭嘭嘭!咚咚咚——”战鼓擂动,鼓声大作。随着鼓声传到叶赋耳边的,还有贺之谨下令全军复诵的:叶将军,必胜!
传到叶赋耳边,他瞬间又起了斗志,热血沸腾!激情澎湃!感觉还能战三十回合!
瓦拉图见到被鼓舞的对手跟打了鸡血一样向他攻击,也不甘示弱。他回头朝着自己的部队大喊:“狼族!必胜!”
“狼族!必胜!瓦拉图!威武!”
“叶将军!必胜!”
双方人马各自为自己的主将助威呐喊,一时间喊声震得离战场不远的沧林里的飞禽都一哄而散了。
就在两人越战越勇,僵持不下时,后方突然一阵喊叫,原是狼族后援部队到了。
“中原人,早些投降吧!我们的援军到了。”瓦拉图霎时有了底气,朝叶赋说道。
叶赋紧握着手中的兵器,没回他。看着后面即将抵达的狼族援军不知如何是好。
他踌躇不定,猛然间想起了什么,他仰头朝着身后城墙上看去。
只见贺之谨与他相视一眼,微微点头。叶赋瞬间会意,拿起马鞍上的特质信号烟花弹朝天上发射,炸开。
隐匿在沧林已经多时的弓弩手及其五千精兵终于得以露面,他们在看到烟花弹炸裂开后,浑身燃起了斗志,争相叫喊着冲出去与敌军血战。
飞羽营营长范裁率先冲出,带领本营士兵找好隐蔽地点齐齐放箭,打的狼族援军一个措手不及。
五千精兵从林中突然冲出,吓得狼族援军心胆俱寒,一时不知作何应对。
双方交手,到底是人数悬殊太大,险些被狼族包围在内。好在这次袭击拖延住了时间,叶赋等人成功从东门撤回城内。
瓦拉图追击叶赋等人,一直追到城下,直到被城上的弓箭手打退才善罢甘休。
他心有不甘,等他回过神来去处理那股袭兵时,他们已经全数撤回城内。
此战狼族折损数千之众。
彼时城上的贺之谨见到狼族退兵后,命人清点战役折损人数:1763位将士英勇牺牲。
他下令厚葬牺牲的的军士们,并将抚恤金分发到各位烈士家中,给予安抚。
还有一件事,城前尸骸遍地,敌多于己。贺之谨瞧着这画面,说是内心毫无波澜是不可能的。
“战争是残酷的,可和平总是要靠武力来争取的。”魏澜看着有些不在状态的贺之谨,开口劝慰道。
贺之谨轻叹出一口气,接受了这个事实。他看着身侧的魏澜,说:“殿下似乎比臣看的还要通透些。”
“可臣又何尝不知,一场战争的平息代表着另一场战争的开始。”
“战争,怕是永无止境。可和平,还要争取。”魏澜听他说完这番话,转身看向城外郊边。远处尘土飞扬,空旷无际,她陷入了沉思。
贺之谨看她一眼,下了城墙去看望受伤的士兵还有方才已经竭力的叶赋。
“军师!”
“见过军师。”
“拜见军师!”
疗愈营内的士兵见到他纷纷起身行礼,被贺之谨一一拦下。“不必起身了,好好养伤吧。”
“叶将军呢?”扫视一圈都没见到他的人影。
“回军师话,叶将军刚刚出帐往信河边走了。”一士兵回他。
贺之谨应了一声,往信河处赶去,在信河的河边地上看到了倒躺着的叶赋。
“你倒是惬意,还挺会找地方。”贺之谨朝他走过去,调侃道。
叶赋听到从身后传来的声音,抬头,脸上陡然出现了贺之谨的脸把他吓了一跳。
“军师!你这样会吓死人的!”他弹起身,却因伤只原地打滚了两圈朝贺之谨控诉道。
“怎么不在营里疗伤,你伤的虽然不算太重,但瓦拉图的内力也够你受的。”他没答话,在他旁边坐下。
这次叶赋也不答话,只是躺着紧闭双眼,任受着刺眼的阳光照射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