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凤凰灵柩(2)
薇娜惊呼:“他跑了!”
山洞的一面石壁完全不见了,由外面看去,就如同一扇门,门内外,是两个不同的世界。里边是一个巨大的空洞,四周闪着耀眼的金光,看不见边境在哪里。入眼之处,尽是金黄。地上与四周,都是金色的凤凰浮雕,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活过来一样。
“你敢伤她,我绝对将你碎尸万段。”轩辕逸双眼几乎充血。
轩辕逸才放开舒清的手,舒清立刻被一道白影掠去。
众人大惊失色,莫残面色如常,寒声说道:“说下去。”
“恐怖?”闫洌怒目圆睁,逼近莫残,两人的脸就这样相对着,火燎过的脸颊因为恨意的侵蚀越发狰狞,“你想知道,我的脸和声音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恐怖吗?因为老头子说,我长得像那个女人,他不想看见我这张脸,也不想听见我的声音。”
“一模一样?”闫洌冷残的眼中划过一抹深刻的恨意。睨着莫残刚毅俊朗的脸,闫洌忽然扬起一抹邪肆的笑,冷笑道:“你想知道我的身份,我告诉你。我们是亲兄弟,一奶同胞的兄弟。”
刃尖直顶着舒清,舒清退无可退,只能将手伸向灵柩,却被一层无形的气墙弹开,但是这些只有舒清感受到了。闫洌看她久久不把手伸进去,手中的扇子更逼近几分。舒清低眉思索着,最后一手抓住灵柩的外壁,一手用力地戳向气墙。果然如舒清所料,气墙受到冲击,一股强大的力量从灵柩内喷涌而出,因为舒清抓着外壁早有准备,只是踉跄地跌倒在地,闫洌不明就里,突来的力量将他击出三丈开外。
薇娜惊呼:“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和莫残长得一模一样?”
莫残竟然是陇趋穆的儿子!
薇娜下了马,站在高耸的幽风山下,嘟囔道:“幽风山这么大,哪里才是我们要找的地方?”
随着这声大喝,嫣红的长绫如有生命力一般,直扑向闫洌,闫洌出扇隔开,谁知红绫上竟有玄机,扇子击打在红绫上的同时,一阵轻薄的红雾弥漫开来。闫洌大惊,正要躲避时,莫残再次迎了上来,长剑直指他的咽喉。闫洌侧身险险闪过,玄铁面具应声而落。
好奇而小心地走在黄金地面上,每个人的心思都在周围各异的凤凰上,不过再也没有人去碰触它们。走了一会,舒清终于发现前面有一个巨大的长方形的金色灵柩,那个是不是就是凤凰灵柩?
舒清轻轻一笑,回道:“没有,我很好,就是觉得你在我身边更好些。”
虽然凹槽的大小对不上,舒清还是拿出玉玲珑试了试,玉玲珑刚刚拿出手,才靠近凹槽,它居然自己合并在了一起,莹润的紫光包围着凹槽处,最后竟悬浮在凹槽之前,接着就听见山洞里发出巨响,山体也微微颤抖起来。
“这——怎么会??”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一对璧人相携而行,怎么看都是一幅美丽的画面。祁风华终于了然,“原来你是怕我碍事。”
想起这是他的惯用动作,祁风华赶紧大声提醒道:“小心他的折扇有毒!”
无聊地靠在洞口,薇娜调笑道:“不要告诉我,这么个小山洞,就是凤凰灵柩?”
商君蹙眉,竟还有这种事?落崖之后,居然还能生下孩子。或者这一切只是闫洌的编造?
“在那边。”舒清放下玉玲珑,交还给莫残。
亲生父亲!
陇宜亥和莫残他们走在前面,御枫、卫溪垫后,中间自然是伤员孕妇了。修之搀扶着商君走在前面,舒清和轩辕逸缓步走在后面,看见祁风华要走向商君,舒清微笑叫道:“风华,过来扶我一下。”
“怎么回事?”
一行人好不容易走到光束提示的地方,居然是一个小山洞,所有的人走进去之后,连转身的地方都没有。众人在山洞里摸索了好一会,除了杂草,什么也没有。
闫洌冷哼,他也希望当年那个女人只生了一个孩子。扫了众人一眼,视线最后停在莫残脸上,心中涌现一股灭天的恨意,他要让莫残也尝尝他知道真相时的打击:“莫残啊莫残,你可知,你帮他们对付的人,正是你的亲生父亲!”
舒清抬眼看去,确实是一片岩壁,想了想,舒清对着莫残说道:“莫残,给我玉玲珑。”
话音未落,一抹黑雾从折扇的间隙喷洒出来。莫残微惊,虽然及时抽身,但也躲避得狼狈,一直在为莫残担忧的薇娜,看见闫洌使诈,大叫一声:“可恶!你以为就你会用毒?”
挣开莫残的手,闫洌漠然说道:“当年,老头子虽然已经登上皇位,但是遗诏和玉玺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为了寻找玄石,他多次到东隅、燕芮寻找。有一年,他在东隅遇上了一个女子,她才华横溢,风雅多情,两人很快互生情愫。老头子决定带她回国,封她为妃。回程的前一天,女子拿出自己的心爱之物玉玲珑,毫无保留地说出了它的秘密。而女子的师父,正是陪伴先皇多年的术士。为了得到另一块玉玲珑,老头子哄骗女子回去偷另一块。可惜女子何等聪明,很快看穿了他的把戏。只不过那时候那个笨女人已经有孕了,不甘被愚弄,她跑了出去,在路上把玉玲珑交给了秦修之的父亲,也生下了我。后来她逃到悬崖上,还是被老头子找到了,他抢了我,逼迫她交出玉玲珑。打斗中,女子被打落下悬崖,她可能自己也没想到,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掉下悬崖她还生下了你之后才死的。”
看着想要一拥而上的他们,闫洌不急不慢地用折扇轻抚着舒清的肚子,嘶哑的声音冷冷地说道:“不想一尸两命,你们最好乖乖听话。”
又是他!银面白衣,商君不由得浑身微颤,低叫:“闫洌!你放开她!”
薇娜愣愣地盯着头顶消失的瑰影,低叫道:“太神奇了!”
众人走出来一看,有些失望,这个凹槽和玉玲珑的大小并不相符,或许只是一个天然形成的石缝吧。
趁着这个机会,轩辕逸飞身向前,护住舒清。莫残的猩红长剑,也缠上了闫洌的殷红折扇。
玄铁面具下,那是一张被烈火施虐过的脸,半边脸面目全非,而未被火烧过的侧脸,正是引起众人惊呼的原因。
“好美。”好奇的薇娜第一个跨进了这个金黄的世界,手还忍不住抚上金光灿灿的美丽神鸟。谁知,她的手才碰到凤凰的羽毛,只听见一声高亢的鸣叫,原来不动的凤凰居然动了起来,吓得薇娜大叫。莫残飞身而入,将薇娜护在身后,好在凤凰只是绕着他们飞了两圈,鸣叫了几声,一飞冲天,美丽的凤尾拖出一条金色的绚丽轨迹。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山已经不震了,巨响也停了,待他们再次走进山洞的时候,被眼前的奇景震慑住了。
舒清点头,把玉玲珑包好,随手放在袖间。
商君走得慢,没有走进洞内。修之陪着他背靠着洞外的石壁休息,才靠着一会儿,商君就感到背后什么东西硌着他难受!转头看向背后的石壁,一块微微凸起的石头上边长满了杂草。商君轻轻拨开杂草,一个小凹槽出现在眼前。商君与修之对看一眼,两人都觉得这石缝有些蹊跷。商君轻唤道:“清!你出来一下。”
两人走近灵柩,立刻感受到一股吸力,仿佛要把一切都吸入盒子中一般,低头看去,灵柩的正中,还有一个木盒,看不见里边是什么。闫洌停下脚步,用折扇上的利刃抵着舒清的背心,说道:“你去拿。”
靠着轩辕逸,舒清第一件事,也是轻抚着她的腹部,直到确定没有异样,才微喘着笑道:“我,我没事。”
众人并不惊讶,只要看过闫洌样貌的人,都不会怀疑他们是兄弟。修之想了想,说道:“但是我听父亲说,当年那女子只生下一个孩子。”
陇宜亥将一切看在眼里,暗叹一声,好潇洒的人,世人心里的稀世之宝,在他们看来,或许也就是两块玉牌而已。
刺耳的笑声在空旷的凤凰谷里回荡,如一把爪子,在撕扯着人的心。莫残脸色一如往常般冷傲,只有站在他身边的薇娜感受到他极力控制但已明显紊乱的呼吸。瞪着闫洌,薇娜劝道:“残,这人阴阳怪气的,你不要相信他!其实仔细看看,他那张恐怖的脸和你长得也不是很像。”
面具掉落,闫洌的真面目展露出来,只是,待看清那张脸,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莫残的长剑,也僵在那里!
一手拽着莫残的衣襟,闫洌甚至有些得意地大笑道:“怎么样,很精彩吧,你我不过就是一场欺骗所诞生的产物,这就是你想要知道的身世。”
再次回到这里,无数的感慨涌上心头,眯眼看去,观察了一会,商君淡淡回道:“玄石上显示的,应该是山峰的北面。”
莫残的手下一颤,趁着这一个小小空当,闫洌翻转折扇,隔开莫残的手,白影纷飞,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闫洌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凤凰谷中。
商君身上缠满了白纱,弯腰很不方便。秦修之率先下了马车,手扶着商君的腰,几乎是将他抱下马车的。舒清早已经站在旁边等着商君,看见这一幕,眼中闪过一抹流光,嘴角轻扬。
斜睨着商君,闫洌冷笑,“商君,别来无恙,我的长鞭可是很想念你啊!”
“主子,秦公子,幽风山到了。”马车停下,御枫的声音适时响起。商君懒得理他,挣扎着站起身,出了马车。秦修之还是没想明白,商君为什么忽然说他笨。直到商君出了马车,秦修之才赶紧跟上。
此人就是折磨商君的人,想到商君回来时的惨状,御枫、卫溪的长剑都已出鞘。
众人只听见一声惊呼,回头看去,舒清已经被白衣男子擒住。
“清儿!”将舒清抱在怀里,轩辕逸紧张得已经语无伦次,“你怎么样,哪里痛?肚子呢?痛不痛?”
真的太神奇了。每个人都带着敬畏的心情,踏入了这个奇幻的空间。
“啊——”
祁风华一怔,她不是有轩辕逸护着吗?但是看看舒清肚子大得吓人,祁风华还是走向她,一边给她把脉,一边问道:“表姐,你觉得哪里不舒服?”
虎毒不食子。陇趋穆居然——
莫残没有伸手接,满不在乎地回道:“你先拿着吧。”
舒清正想走过去一看究竟,忽然感觉轩辕逸手下使力,狠狠地推了她的肩膀一下。舒清侧身,一把长剑从他们中间刺了过来,剑身一转,劈向舒清。轩辕逸不得已,只有放开舒清手,迎了上去。
轻拍祁风华的手背,舒清一手拉着祁风华,一手拉着轩辕逸,一路晃晃悠悠,终于在日落前走到了幽风山的北面。
天快黑了,舒清朗声说道:“那我们过去吧。”
飞扬的眸,挺傲的鼻,他竟和莫残长得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莫残冷漠,闫洌邪气。
我要看看你知道真相之后,还能不能这么潇洒。
陇宜亥早就到了,看见舒清上来,迎了过去,说道:“应该就是这里了。不过我刚才看了一圈,都是岩石,没有任何类似山洞的地方。”
“走。”一手紧扣住舒清的脖子,闫洌根本不把轩辕逸放在眼里,推着她走向中间巨大的灵柩。舒清在他手上,其他人只得戒备地紧跟着。
莫残拿出玉玲珑,舒清轻轻举起,将它们合在一起,紫光缭绕下,一道白色的强光射向山体正前方的岩壁,平滑的岩壁居然将光线反射到了右边的侧峰上,几次反射之后,光束停留在主峰与侧峰交界的地方。
那边舒清已经无恙,众人的视线,都紧锁在莫残和闫洌身上,只见长剑与折扇针锋相对,一时间难分上下。忽然,闫洌猛地收回折扇,轻跃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