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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心系舒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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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烈月轻叹一声,看着这样的修之,她想到了他的父君,那个同样风华正茂的绝色男子。当年他为了母皇来海域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她不知道,他走时的决然她却是真正见识过的。为了心爱的人,他来得义无反顾;同样为了心爱的人,他走得毅然决然。

    西烈月微微眯眼,问道:“你还要走?”

    卫溪了然地点头。

    将茶杯放下,卫溪回道:“是。我会继续查探两军的消息。”说完又急匆匆地赶了出去。

    将热茶递到卫溪手上,商君问道:“查出焚粮的是什么人了吗?”

    萧纵寒慢慢悠悠地在书桌前坐下,随手翻开几页桌上的书籍,嘴上平淡地说道:“你难得回家一趟,现在不来,我怕明日一早,你又不见踪影了。”他这个亲哥哥,想要见他一面,可真不容易。

    “是。”

    “六成四品以上官员对此时发动战争颇有微词,其中吏部尚书厉陵、睿亲王陇宜亥反对最为强烈,就连皇后的父亲、国丈张潮升也不支持,但是陇趋穆一意孤行,在皇权压制下,官员大多敢怒不敢言。”

    “苍月这边攻势不断,但都是小打小闹,像是在拖延时间。轩辕逸果然有大将之风,即使是在粮草不足的时候,他也沉着迎战,目前占了上风,只是或许还没有摸清对方的底细,现在只守不攻。还有,舒清小姐已经动身前来临风关。”

    西烈月利落地起身,轻拍着裙摆的褶皱,不在乎地笑道:“身为太女,海外三国,我还是要出去看看的。别一副我有去无回的样子,你如果有兴趣,到时可以留在宫里好好看戏,只不过你在宫里,自己要小心谨慎些才是。”

    近几年来,苍月官府苛捐杂税,为的就是这一仗吧!商君细问道:“苍月朝廷各方对这次战争有什么回应?”

    萧纵卿不说话,因为他说的是事实,明日一早,他确实就要离开。

    秦修之轻笑摇头,回道:“别胡说,我说过是因为别人帮忙,才有机会回到海域,这玉佩不过是她给帮我那人看的一个信物而已。”

    接过药碗,皱起眉头,一口气喝了下去,小师叔不知道是不是在整他,这药苦得让人恨不得瞬间丧失味觉。药碗才放下,朗月已经把蜜饯送到商君手里,但是一个大男人喝了药之后吃蜜饯算什么事,商君只看了一眼,就轻轻推开了,抓起旁边的茶灌了几口,才算冲淡了口中苦涩的味道。

    推开紧闭的窗棂,冰凉的寒风扑面,商君瞬间觉得舒爽。院子里,卫溪快步走了过来,在门边站定,低声禀道:“主子。”

    “是因为那个商君?”萧纵寒实在不忍看他这样,干脆直接说道,“你如果真的那么喜欢他,就去找他好了,虽然我和大哥并不希望你陷入这样的情感里,但是更不希望你像现在这样!”他知道三儿变成这样,和那个叫商君的男子一定有关系,两年前回来,他就失魂落魄!当年商君来萧家的时候,他就看出三儿对他不同一般!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三儿竟是陷得这么深!

    西斜的月光将他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孤傲而萧索。萧纵寒看着这个算是由他和大哥抚养照顾长大的弟弟,心里百味杂陈,三儿,是真的长大了,却是离他们越来越远了。

    萧纵卿背过身,打开门,轻声说道:“二哥,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们不用担心了。不早了,你身体不好,早点休息。”

    一切都是无益,罢了!萧纵寒不再多说什么,缓步离开。

    秦修之别开头,摩挲着手中的环佩,看向天边的碧云,淡然回道:“宫里钩心斗角,尔虞我诈,我早在十年前就见识过了,这次回来不过是完成父亲的遗愿,我不会一直待在海域的。”富贵荣华、崇高身份从来就不是他想要的。

    寒风环绕,他并不觉得寒冷,刺姬又红了,今年似乎比往年更加妖艳,更加旺盛。他轻抚着猩红的叶片,想到将要到来的激战,是否一如这一片刺红花海一般,商君没来由地一阵轻颤,是兴奋,也是恐惧。

    卫溪才出去,书房的门再一次被人推开,祁风华一身白衫在寒冬里看起来更加单薄。他风风火火地走到商君身边,看到他发呆,撞了他的肩膀一下,拿出一粒暗红色的药丸,兴奋地递过去,说道:“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吃下去。”

    卫溪摇摇头,回道:“不清楚,新门主很神秘,不过很守信用,给我们的消息有增无减。”以前是一个月交换一次消息,这半年来,反倒多了起来,尤其是苍月宫内的消息,详尽细致。

    你要等我!等我!

    东隅?母皇退位在即,她这个时候离开海域,好吗?秦修之转过头,等着她解释。

    行军打仗,粮草先行,居然有人将东隅八万石粮食全部焚毁,这人用心之险恶,行事之果决可见一斑,会是尤霄吗?

    “是。”朗月微笑着把药递过去,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公子终于喝药了。

    商君还想说什么,看卫溪一脸疲倦的样子,最后还是轻声说道:“你也累了,先好好休息吧。”

    商君看清眼前的东西,苦笑道:“我的伤已经好了。”这一个月,他吃的药比他十几年来吃的还多。

    “三儿。”门外,果然不出所料,是萧纵寒苍白的脸。

    舒清要来临风关?是因为轩辕逸吗?上次的信中,舒清明明说已经和轩辕逸退婚了,如果说送粮有可能是朝廷给的压力不得不为之,那么现在她亲自前来,又是为何。一切只有等她来了,再问她吧。

    雕栏玉砌的宫殿前,一张舒服的贵妃软榻,四季蔬果摆了满桌,五六个奴才低首静默地立在一旁,等待主子的吩咐。虽然明知道是不敬,几个小奴才还是忍不住悄悄抬起头,瞄一瞄这个女王失而复得的皇子,不仅是因为他尊贵的身份,还有他俊得让人自惭形秽的容貌。尤其是现在,皇子不坐软榻,而是背靠玉杆,席地而坐,淡淡的笑意凝于唇边,双眼灿若星辰,那纯净而祥和的气质,没有人能忽视。

    我已经知道你的仇你的恨了,我能帮你,照顾你,保护你的,一定!

    秦修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西烈月看得冒火,十年不见,他还是小时候那副德行,西烈月忍不住劝道:“母皇给你恩赐,你都不要拒绝,要多培养自己的势力,毕竟以后的日子还很长。”趁现在母皇对他心存愧疚,宠爱有加,就应该好好利用!

    商君投降了,在这个家里,笑儿的死缠烂打和朗月的锲而不舍都是他最没有办法抗拒的,那碗药她热了有四遍了吧,他再不说话,她绝对会一直热下去。即使她一声也没有催促过他,他还是只能乖乖喝药!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谁都可以陪谁一程,却注定无人能伴谁一生,他早已明白其中的道理。压下心里扬起的离别惆怅,商君依言站在园中,微笑着目送那道白影飘摇而去。

    西烈月斜撑着下巴,一脸揶揄地笑道:“这么紧张,心上人送的?”

    果然,提到商君的名字,萧纵卿原来还冷漠的脸立刻就变了,手也不自觉地握成拳!他何尝不想去找他,但是现在还不行!他还不能保护他,还不能帮他实现心愿!

    卫溪肩上、发上满是雪花,看样子是从外面匆匆赶回来的,商君淡淡地说道:“进屋里说吧。”

    “看什么这么出神?”秦修之一愣,一声讪笑的女声在耳边响起,手中的青玉环佩已经被夺去。秦修之抬起头看去,始作俑者已经舒服地躺在软榻上,把玩着手中的战利品。

    本来西烈月也只是调侃一下他,谁知秦修之反应如此激动,有些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收了药碗,朗月轻声回道:“小姐在后院练武。”

    “是。”

    商君一怔,他们还真有关系?那小师叔和舒清不就是姐弟了?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商君假意拱手,笑道:“名门之后,失敬了。”

    萧纵卿再次沉默。

    商君只是一句玩笑话,祁风华却是无所谓地回道:“祁钟霖是我爷爷。”

    祁风华白了他一眼,回道:“离家十八年,我想回去看看。”为了救小君,爷爷的七十大寿已经错过了,不过再怎么说,他也应该回去看一眼。即使多年不见,他和他们并不亲。

    “嗯。”

    看来他是白操心了,西烈月能傲居太女之位十几年,早该有自己的打算了。秦修之还是那样靠着玉杆,随意地坐下,漫不经心地回道:“我会的,你别担心。”

    秦修之一愣,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慌什么,每次想到慕容舒清,他总觉得温和而舒服,而一想到商君,他就奇怪地心绪不宁。如果说他喜欢的是慕容舒清,那么商君就是他的情敌,但是对于情敌,应该是这样的情绪吗?他有些茫然了。

    修之是否也是这样看似随性温和,实则内心刚烈?

    十年了,他早就不是那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小皇子了,秦修之缓缓闭上眼睛,唇角扬起的弧度让旁边的小奴才都看痴了。

    商君起身相送,他们虽然从小就一路斗嘴,感情却是好得很。祁风华摆摆手,头也不回,一边走一边轻松地笑道:“不用送了,我认识路。自己注意调养身体,等着我回来祸害你。”他们之间,何必矫情虚礼。

    看着玉佩向自己飞过来,秦修之大惊,赶快起身,险险接住,将玉佩紧紧地捧在手里。秦修之有些无奈地看向一脸坏笑的肆意女子,海域本就以女子为尊,而她,更是除了女皇之外,最尊贵的人,我行我素是她的性格。

    临风关的冬天,只有一字可以形容,那就是冷!再过一个月便是新年了,庄外早已是暮雪皑皑,万木凋零。庄内得天独厚,不经风雪,刺姬遍地,如火的花海仿佛能把寒意都驱逐在外。不过即使如此,书房里依旧燃起两盆红红的炉火。

    秦修之一脸深思的样子,西烈月也懒得纠缠于他的情感之事,摆摆手,说道:“算了,不和你说这些了,三日后我要去一趟东隅。”

    商君自然知道祁风华的药都是好药,但是谁会喜欢没事吃药啊!迎着祁风华逼迫的视线,商君一咬牙,将药吞了下去。商君不甘愿地吃了药,嘴上也不饶人,说道:“你要去哪里,云游四方,祸害天下?”

    “是。”朗月端着碗碟,贴心地退了出去,这对兄妹都是一样不让人省心,这是她在缥缈山庄两年得出的结论。

    毕弦去了海域,无声门应该换门主了吧?商君奇道:“现在无声门主是谁?”

    已经踏出宫殿的西烈月最后还是在宫殿门前停下,低声交代道:“只怕你想走也不一定能走得了,更没有人会相信你真的想离开,所以还是不要那么清高,抓住一切对自己有利的东西才是正事。”

    “我又输了!”

    玉佩的主人?商君吗?秦修之没来由地一阵心跳加速,立刻回道:“不可能!”

    卫溪握着茶杯,皱眉道:“对方手脚麻利,做事干净利落,押送的人一个不留,粮食也毁得颗粒不剩,目前只查出是江湖人士所为,具体是谁,没有线索。”对方是在距临风关五百里的葭度镇官道杀人焚毁的,他们赶到的时候,只留下满地残骸。

    啧啧啧,西烈月微眯眼,讪笑道:“还说不是喜欢,你几时这样夸过谁?”看他那眼眉带笑的样子,就知道一颗心都系在不知道哪位佳人身上了。瞟了一眼他还紧攥在手中的玉佩,西烈月笑道:“会选择这样款式的玉佩,它的主人应该还是有些品位的,说不定,也对你芳心暗许了呢!”

    这宫里的阴险龌龊她早就见惯不怪了,她,言尽于此。

    “二哥。”萧纵卿让萧纵寒进屋,直接问道,“这么晚了,有事?”

    “你少来调侃我。”什么名门之后,爷爷的威名那是爷爷的,与他何干?看了看天色,祁风华潇洒地笑道:“我走了,小君。”

    西烈月才不听这种敷衍之词,直接问道:“那送你玉佩的,可是女子?”

    西烈月把吊绳绕在手指上,来回晃动着玉佩,玉质细腻润泽,玉色浓淡适中,圆形的雕花,饱满而细致,雕工上乘,确是一件难得的精品,不过并不是什么天下奇珍。随手将玉佩丢给秦修之,无聊地说道:“普普通通。”

    看向他始终不离手的玉佩,西烈月奇道:“因为她?”是什么女子把修之迷成这样?

    进来书房,屋里暖暖的气息很舒服,卫溪利落地回报道:“慕容家的第三批粮食昨夜已经送抵军营,这次慕容家送来的粮食够军队食用一个月。”

    商君轻笑,他还真是一个勇敢的男人,他欣赏他。

    “有你和大哥在啊。”萧家没有他的帮忙,一样是苍月第一家。

    朗月加好了炭,捧起摆在书桌前快一个时辰的药汤,走回炭火旁,药还是热的时候更有效些。她准备再热一次,但身后略带无奈的低语缓缓响起,“好了,拿给我吧,别热了。”

    难怪这次的将军是尤霄,这时候,陇趋穆估计也只能寄望于自己的儿子了吧。这样更好,若是这一仗输了,一定会再次激起矛盾,局势越是动荡,对他越有好处。想起半年前毕弦给自己的信,商君问道:“毕弦是不是已经去了海域?”

    萧纵卿剑眉轻皱,看向窗前西斜的月亮,这么晚了,他已了然谁会来找他,于是有些不情愿地起身,打开了房门。

    小师叔在刚满月的时候就随师公上绝壁了,他都忘了他还有家人,想到祁风华的姓氏,商君调笑道:“你姓祁,不会正好和东隅祁相家有关吧?”东隅祁家名震四海,当年祁钟霖的大名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即使现在过去了几十年,依然威名远播。

    西烈月了然地低笑,猜测道:“嗯,不用说一定是美艳绝伦、风华出众、仪态万端了?”能让修之看上的女子,才情气韵自不必说了。

    商君点点头,说道:“既然换了新门主,找机会约他重新谈条件,看他想要什么。”苍月的消息对他来说很重要,绝对不能失去这条线,既然是新门主,必有自己想要的利益,他不介意满足他的新条件,只要值得。

    江湖人士?会是上次他在尤霄军中见到的那个叫九公子的白衣男子吗?商君继续问道:“尤霄和轩辕逸可有异动?”

    祁风华把药塞到商君手里,笑骂道:“不识货,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灵丹妙药,我还能害你,快吃。这药能让你的功力恢复到原来的九成。我待会儿要离开了,你自己好好调养,说不定武功还能更上一层。”好不容易找齐药材,炼了大半个月的好药,他倒好,一脸的嫌弃。

    萧纵卿沉默不语,书房里,静得只听见两人浅浅的呼吸声,他倒是越来越沉得住气了!萧纵寒冷声问道:“萧家的生意,你是不打算管了?”

    “笑儿呢?”他受伤之后,倒是更少见她了。

    慕云君苑。

    秦修之想了想,摇摇头,赞叹道:“她长得一般,清秀吧,不过确实是风华出众、清雅脱俗。”慕容舒清的美不在她的容貌,而是那一身的清雅之风让人倾慕。

    战事已成定局,他要何时介入,怎么介入,明帮还是暗助?轩辕逸值不值得他赌一把?如何把握这次机会,他要好好想一想!

    又练武?看来他这次中毒,是真的吓到笑儿了,那天如果不是她让卫溪去找他,他和小师叔都受了伤,想要回山庄,只怕不容易。笑儿是真的长大了,看看外边寒风吹得刺姬如火海般摇曳,商君的心有些痛起来,他对着朗月叹道:“你去看看她,过犹不及,别让她伤了自己。”

    十五已经过了,月亮还是很亮,就像我们一起赏月的每一个夜晚一样,商君,你是否也在赏月?是否还记得我?是否……如我想念你一样想念我?

    萧纵卿有些愧疚地看着萧纵寒消瘦的背影,在心里轻声说道:对不起,二哥。

    他这是什么态度?一向冷静自持的萧纵寒也忍不住发怒了,“小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两年了,你还要这样多久?”他不是一定要三儿管理萧家的事情,他可以做他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但是不能像现在这样,对人不理不睬,满脸寒霜,整天不见人影,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忙些什么!

    “不是。”看来她是误会了,秦修之将玉佩收入衣袖,回道,“我只是习惯了外面的生活而已。”他习惯了独自一人,习惯了清贫自得,习惯了自由自在。

    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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