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得心应手
“金老师你刚才的表演不需要调整，但表情动作如果能够夸张一点，应该会更好！”看到金成吾开口，李明先是一愣，而后才一边思索一边斟酌着说辞。
“表演的夸张一点？！”金成吾脸上浮现不解。为什么有一种李明是在骂自己演技浮夸的感觉呢？！
“首先，您今天这场戏的心路历程，应该是初见捕快时疑惑，表面身份但却被无视的愤怒，被捕快所伤后的震惊和疑惑，捕快接连被小妹所杀时的纠结难过，自己必须出手斩杀捕快时的犹豫不决，差点身死之后的”
“总之就是一句话，您今天这场戏的心里变幻非常复杂。”
“但是，金捕头这个人物，却是一个年少成名、性格洒脱的外向型人格。”
“加上小妹盲人的设定，所以你的表情动作，不用像无间道中已经卧底多年的梁超为那样收着演。”
“而是应该尽量用夸张的表情动作，来直接展现人物的复杂心理变化。”
或许是《无间道》中梁超为的演技太出色，又或者是金捕头和梁超为那个警察卧底的身份太相似，金成吾在刚才的表演中，总是会不自觉的参考借鉴梁超为在《无间道》中那种内敛的表演方式。
“哦。”怀疑的警报彻底解除，金成吾开始全力思索自己在之后拍摄时的表演。
“你们好好琢磨琢磨，要是有什么问题，随时和我沟通。”虽然只花了几分钟时间，李明就搞定了讲戏的任务。但是为了不让老谋子误会自己“敷衍了事”，李明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就这么一直待在了金成吾身边。
半个小时之后，动作指导陈晓东过来和演员讲了一番最新的武戏要求，拍摄再次开始。
然后，看着监控器传回来的画面，虽然老谋子颇为满意，但是重新返回老谋子身后的李明，却是不由的开始龇牙咧嘴、感慨万千了。
诚然，老谋子对于画面的掌控，确实登峰造极。
但是，老谋子的独特审美，尤其是其不太擅长的武戏审美，有时候是真的一言难尽
之前拍《英雄》时，好歹还有李练剑、甄子丹这些专业的动作演员帮忙兜底，但是现在换成金成吾、刘德骅这些没有武术功底的演员，那这方面的缺点就暴露无疑了。
当然，吐槽归吐槽，学“聪明”的李明也不可能真去指手画脚，顶多就是在心里非议几句。
大概折腾了六七个小时之后，这场打戏才终于拍完。然后，趁着距离太阳下山还有一点时间，剧组又紧赶慢赶，开始拍摄金捕头和小妹在花海缠绵的戏份。
各种近景远景，各种翻滚拉扯，各种面红耳赤
在金成吾和章紫衣两位专业演员的专业表演下，剧组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就拍完了这场看点其实并没有多少的戏份！
第二天，拍摄继续，只不过这次李明并没有随着车队一同出发，而是被老谋子派去监工道具的制作事宜
第三天，拍摄照旧，但是李明当天的任务是跟着刘鹏去下一场地去准备拍摄前的相关事宜
第四天，拍摄暂停，乌克兰下起了连绵不绝的中雨
第五天，拍摄如期，李明也终于再次回到了剧组，可是负责的工作却是灯光
第六天，拍摄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而经过这一个月的连续试探，老谋子惊奇发现，无论自己给李明安排了什么事情，李明不但能够很快完成，而且还能完成的让自己非常非常的满意！
能不满意吗？！拥有“中级摄影技巧”和“顶级导演技巧”的李明，从某种方面来说，都可以算是“低配版”老谋子了，想要按照老谋子的指示完成一些并不太难的任务，真的不要太容易。
“兄弟，你的伤怎么样？！还能坚持吗？！”
“我们说好的不再追杀，怎么突然来了州府的盾牌兵？！”
“这都是州府总捕头大人的意思，我能有什么办法？！”
“总捕大人？！总捕大人为何要介入？！我们的任务不是进行的很顺利吗？！”
“可能是总捕大人觉得我们之前的安排还不足以让你骗过飞刀门，所以就多派了一些人马参与过来。”
“既然是演戏，为什么那些盾牌兵为何要如此凶狠？！”
“总捕大人说了，要令飞刀门现身，必须真杀。”
“那就连我也杀？！”
“呵呵，盾牌兵的命也好，你我的命也罢，和挖出飞刀门这件大事一比，还真的重要吗？！”
“你知道和自己人拼命是何滋味吗？！”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你以为我必须装作没事人一样看着那些州府的兄弟们去找你送死就好受吗？！”
“这个案子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总部大人说了，要把飞刀门连根拔起，除此之外别无选择。而且不妨告诉你，今天这只是第一次，后面还会有追兵追杀你们。所以，好好保重自己，如果你不杀他们，他们可就要杀你了。”
“我不干了！”
“你想要干什么？！你以为我们现在在干什么？！陪你玩过家家吗？！干下去，你还有等事成之后继续当捕快！不干，那你可就真成了通缉榜上的反贼了！到时候你的家人会被牵连不说，就是那些已经死去的州府盾牌兵，都要真的白死了。”
十月中旬的时候，剧组最后一个主演刘德骅也终于进了组。然后，剧组随之开始赶工刘德骅有关的戏份。像是今天这场增加的夜戏，就是为赶时间特意调整的。本来剧本中的两人碰头，应该是金成吾在早上出来找吃的时，趁机会见刘德骅饰演的刘捕头。
可惜，不知道是因为夜色的缘故，还是演员太累的原因，这场戏来来回回拍了好几遍，依旧没能达到老谋子满意的程度。
“你去和他们讲一下戏。”为了能够早点收工，老谋子决定亲自去调下摄影机和灯光的事情。
“两位老师，我们再重新捋一下今天这场戏的表演？！”
老实说，无论是刘德骅还是金成吾，刚才的表演都没有任何问题。反正，李明是挑不出一点问题。
但是事情怪就怪在，这段戏份的拍摄效果，别说是老谋子，就是老谋子身后的李明，都能感到别扭。
对，就是别扭。没有光影利用，没有镜头暗语，有的只是大段大段的对白，枯燥而乏味，没有一点点电影美感。
“嗯。我是这样想的，要不我们先把这场戏暂时搁置。等后面找到一个好场景，咱们再拍摄？！”
“要是因此而产生了什么问题，可以由我来协调。”
刘德骅也知道，现在这场夜戏是因自己而起。所以在拍摄接连被cut后，不愿全剧组人就这么熬下去的刘德骅，提出了一个折中办法。
“等以后换个场景再拍？！”只是单纯过来磨时间的李明，听完刘德骅的提议后，脑子稍微有点没转过来。
“就是像《无间道》一样，找个视眼空旷的高处来拍。”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演员，刘德骅知道自己和金成吾刚才的表演其实没啥问题，所以显而易见，现在拍摄卡壳的原因，只能是表演之外的其他因素。
而因为《十面埋伏》和《无间道》某些相似性，所以刘德骅最先想到的，就是借用当初拍摄《无间道》时的经验来解决问题——既然是拍卧底碰头的戏份，那直接参照陈永仁和黄警官在天台碰头的成熟拍摄手法总归不就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