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夜探府衙
贾六子先是一愣，随即大喜:“卑职明白，定然谨慎去办。”
五百两银票多半都能进贾六子口袋，自然是乐不可支的接了这份差事，至于秦良想干什么，不在贾六子考虑范围之内。
斥候营原本就是探查情报的，搜集府衙地图不是什么难事。
贾六子美美接过银票，匆匆退下。
外面天色很是阴暗，风雪又大了起来。
秦良长出一口气，抱臂观望着阁外茫茫雪色，心也随着凄寒雪景平静了。
风雪越下越大，角楼风铃之声阵阵，雪景虽然凄冷单调，却能使人久久入神。
秦良许久才从茫茫雪色中回过神，叹息着关上大门，寒风乱流随之平息。
阁内幽暗了些许，用火折点燃了案桌上油灯。
灯火亮起，虽然只有豆子大小，也算是有了些许暖意。
秦良从怀中拿出短卷，正是墨月斩，满心期待的展开观看。
不多时便看完了全卷，算是对墨月斩有了大致了解。
墨月斩是用神念控制墨水，催动水体化刃的攻击术法。
修炼墨月斩的第一阶段并不复杂，需要用神念控制墨水，直到随意改变墨水形态。
神念若是越强，修炼此术的速度也就越快。
“又是与神念有关的法术，多半不似祁玉灵说的那么容易修炼。”
秦良皱眉自语，决定尝试修炼。
没再过多迟疑了，往砚台中倒了些清水，又研磨一番后迫不及待的注入灵力。
砚台中墨水连绵起伏，怪异的扭曲蠕动，似是有怪物想从墨水中挣扎而起，就连砚台也颤抖起来。
这是因为神念强度太弱，还不足以从砚台中分离墨水。
秦良只得聚敛心神的缓缓催动，终于有数滴墨脱离砚台，奇形怪状的悬浮着。
这只是最简单的初步，神念全力依附在墨水之中，改变水滴状。
悬浮的墨水急急扭曲，在空中肆意变换形状，却很难随秦良意念而变化。
用意念塑造悬浮墨水形状略有难度，但也是重中之重。
随着时间的推移，秦梁额头渐渐生汗，眼角开始抽搐，心中渐渐烦乱起来。
悬浮的水滴开始转动，扭曲中越转越快，忽然收缩成了一点又急剧膨胀。
此时墨体脱离了神念掌控，透出危险气息。
秦良神色微变，猛然一挥袖，强烈气劲推离了膨胀墨体。
墨体砰的一声四分五裂，墨点飞溅的到处都是。
秦良脸色阴沉下来，第一次尝试就感觉出差距，自己神念强度远远不够。
“看来若没有精进神念的方法，修炼墨月斩短时间内难有成就。”
秦良无奈叹息，现在只能静气养神，待神念恢复些许后再继续修炼。
夜深人静。
贾六子送来了地图，还带来了食盒酒肉，简单回禀后便离开了。
秦良几乎没怎么吃东西，早已饥肠辘辘，直接喝下半壶烈酒。
将油灯移近，细细观看府衙地图，各处建筑标记比较模糊。
秦良把疑似钱库的地方圈点起来，全都熟记于心，随即用油灯点燃图纸，看着地图彻底化为灰烬。
拉开大门，风雪已止。
幽幽夜色清明，明月高悬天际。
“好久没见过这么美的夜色了，可惜时不我待。”
秦良略显感慨，没有过多留恋凄美夜色，吃饱喝足便往城中府衙。
白鹿府衙位于城内正中，是最大的官家府宅。
府衙红门紧闭，朱红灯笼高悬于檐下，随着微风晃动，左右石狮子发卷目呲，极为高大威猛。
门前雪地出现足印，一步步诡异显现，足迹在府衙大门前止步。
来人正是秦良，手中握着隐玉，已然隐体遁形，驻足片刻走到大红门下，扣动门上铜环。
咚，咚，咚，，，。
没过多久，开启了半边红门。
一位仆役睡眼惺忪的走出，伸着懒腰四下观望，却没看到任何来人。
“他姥姥的，谁家的顽劣孩童来此捣乱？”
“这可是府衙大门，不是随随便便都能敲的，再敢来此乱敲就打断你们的狗腿。”
仆役还以为有倒霉孩子在捣乱，站在大门前骂骂咧咧。
隐遁形体的秦良泛起一丝笑意，隐佩还真是神妙，没理会这小厮，径直进入门内。
明月之下，府衙内庭院幽深，显的安宁寂静。
雪中足迹步步向前，直入府衙深处，最终在十字庭院前足迹止步。
两名丫鬟提着灯笼正往这走来，一路低声窃语的有说有笑。
“今天的勾栏戏会可真好看，诸宫调很是热闹。”
“影戏杂耍也不错，戏中的小白脸真俊俏。”
丫鬟说到此处掩口轻笑了起，一副你懂得的样子。
“大家都是看戏，你这妮子却是在看小白脸。”另一丫鬟咯咯娇笑的调侃。
秦良却是神色凝重，这两人越走越近，只得后退两步避让。
丫鬟察觉到了什么，神色惊恐起来:“小梅，附近似是有踏雪之声，你听到了吗？”
被唤做小梅的丫鬟不以为然:“这庭院之中一目了然，哪有人？”
丫鬟仍十分警觉，坚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用灯笼照向地面，发现了雪中诡异足迹。
雪中其它足迹都是一路而过，眼下的足迹却是有头无尾，看起来颇为怪异。
秦良目光渐凝，默默看着近在咫尺的丫鬟。
“这足迹太诡异了，我们快走吧。”丫鬟胆子似是很小，拉扯小梅衣袖。
“这可是府衙，瞧你这点胆子。”小梅嗔责了一句，但也没反对，两人随之离去。
秦良看着远去的两名丫鬟，这才长出一口气，环视四周回忆着地图细节。
白露城府衙由正三品府尹，苏常顾主持政务，府衙分为前院，中院，后花园。
前院处理政务，中院则是苏常顾及家人的居住之地，后花园则是林园休息之处。
秦良根据庭院位置很快辨明方位，径直去往中院。
中院主堂灯火通明，大门敞开着，隐隐传来交谈之声。
秦良目光微动，悄然走向敞开的门前。
“一纸文字如同废纸，没有丝毫约束力，万一陵奴郡那边翻脸不认账，老朽岂不是把整个家族都赔进去了。”
正堂中传出老者声音，显的很是愤怒。
秦良已走至门边，观望向主堂内。
主堂内极为奢华，琉璃灯盏幽幽亮着，水色石板铺地，龙柱直擎堂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