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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当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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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我不再这样了。”

    “那就活当吧。”王大满微微一笑道“行了。就当这三件,你开票拿钱吧。”

    “好。那就死当。”说完,王大满又打开一个纸盒,从里面拿出一件玉马递了过去,“这件也是死当。”

    “呀!满仔”猛然看到王大满,周敏敏吃了一惊。

    听了这话,老头脸上登时露出郁闷的表情,期期艾艾的开好三张当票,连同四万两千块的港币递了过来。

    “嗯!”王大满点了一下头。

    “这不,正要找你帮忙呢!”王大满笑道。

    “你先说说死当,活当的价钱吧!”

    “什么忙啊?”周敏敏好奇地问道。

    “行了。不说这些没用的了。找你,是问一下,这附近有什么当铺吗?我要当点东西。”

    皱皱眉,王大满一声没吱地看着老头。

    “哦!”口水文脸色一苦,哀怨地看了王大满一眼,拿起柜台上打好包的外卖走了出去。

    接过‘五福捧寿纹玉坠’的那一刻,老人混浊的双眼突然亮了起来,露出了与他苍老的面容不相称的,仿佛狼一般的烁烁之光。

    王大满的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谢谢你了,忠叔。不过还是不用了。我带过来的这几块玉,就是准备当掉的。”

    “那我给你钱……”

    老人把玉叶拿起来,又仔细看了一会儿,沉吟着道:“先生,这件玉是活当还是死当?”

    王大满收好当票和钱,正要把那第四个纸盒装回黑色挎包的时候,老头又说道:“那个,先生,这件‘五福捧寿纹玉坠’死当的话,十万块怎么样?”

    “好的。忠叔。”

    王大满起了个大早,来到楼下的茶餐厅。

    这三个月写小说写得昏天黑地的,他都快忘了那天早上的美丽邂逅了。

    抬起手,冲着口水文的脑袋狠狠扇了一巴掌,王大满没好气地道:“想什么呢?在你们香江人眼里,是不是我们这些大陆来的,都只能作奸犯科啊?”说完,恶狠狠地瞪着口水文。

    “嗨!阿敏。”

    说完,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脸上满是惊恐的表情,牙齿都有点打颤地道:“你,你不会是要打劫去吧!满哥,放过我了,这种事我不参与的了。”

    过了很长时间,老人长舒了一口气,放下玉马,“这件玉马,死当的话,一万三千块。”

    老人瞥了一眼柜台上摆着的其他两个没打开的纸盒,脸上露出凝重的表情,接过玉马,又仔细地端详起来。

    抬头,看到老头眼中那希冀的目光,王大满沉默地摇了摇头。

    “是为了筹身份证的五万块?”

    话音刚落,背后就传来了忠叔的声音:“阿文,有外卖。你去送一下。”

    老头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道:“先生,我知道这个要求不合规矩。但,不瞒先生说,老头子我平生没有什么嗜好,就是喜欢玉。今天,先生当的三块玉,都是难得一见的精品,老头子已经很久没有看过这么好的玉了。”

    “那你再不要这样了。”

    推开门走进去,是一间20平米左右的小厅,厅里有两排沙发,供客人等候用。厅的里面有三个接待客人的窗口。

    低头想了一会儿,忠叔道:“满仔,香江的当铺是很黑的了,你的东西拿过去,价钱会压得很低的。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拿东西去当了。实在不行,我借给五万块了。”

    “我想把那天去诊所的费用还给你了。”

    然后,他先把第一个纸盒打开,把里面的玉叶拿出来,放在一个小托盘上递了过去。

    这价钱开的,这老小子是看上这块玉了!

    “呃!”老头滞了一滞,又指了指正要被装入黑色挎包的第四个纸盒道:“先生,这里面的东西能否也让老朽过过眼啊?”

    “嘿嘿”一笑,王大满毫不迟疑地就把纸盒塞进了挎包中,对着那张露出失望表情的老脸,坚定地摇摇头道:“不行。”

    出了门,王大满想了想,又上天台把写好的小说稿带了下来。

    “钱,我真的不要了。”王大满想了一下,又接着道:“要不你帮我个忙吧!”

    说完,王大满又打开第三个纸盒,把那件‘五福捧寿纹玉坠’拿出来,递了过去。

    仔仔细细端详了好一阵儿,老人才略显紧张地问道:“这件也是要死当吗?”

    “这衰仔,在这里干了三个月,总是找机会偷奸耍滑。”冲着口水文的背影吐槽了一句,忠叔又疑惑地问:“阿满,你要当什么东西?”

    在香江这个金钱至上的社会,自己一个刚从大陆过来的土小子,忠叔不仅白白让自己住在天台上,还要借钱给自己。虽然可能是看了沙丹坤的面子,但至少说明,忠叔这个人是不错的。

    吸完后,他还恬不知耻地小声道:“真香啊!”

    “嗯!那好吧。”周敏敏犹豫了一下,轻轻点了一下头。

    “你能带我去一下旺角祥富大街吗!我想去那里的和顺大押当点东西。”

    看到周敏敏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占她便宜,王大满的脸上露出坏坏的笑容,夸张地张大嘴又是深吸了一口气。

    “喂!满仔,你胡说什么呢?”听到王大满这恬不知耻的话,顿时,周敏敏脸上羞得通红地怒声道。

    刚走到旁边大厦的时候,一道美丽的身影从楼道口走了出来。

    王大满他们进来的时候,立刻有一位职业装的中年女子走过来招呼道:“先生、小姐,你们要当什么东西?”

    窗口里面坐着一位穿白衬衫的三十余岁男子,看到王大满,礼貌地问道:“先生,请问您要当什么?”

    看到王大满点了一下头,男子就起身从柜台后面的小门走了出去。

    “那好吧,满仔。”忠叔劝说道:“不过,你真的要有个心理准备,当铺的当价真的是很低的了。要是当了玉,还是凑不够五万块的话,缺多少,你再同我讲了。”

    “活当是什么价钱?死当又是什么价钱?”

    第二日清晨。

    说完,就站起身来,招呼坐在后面的周敏敏,两个人一起走出了当铺。

    ……

    “我要当几块玉。”

    低头沉吟了一会儿,老头咬了咬牙,才说道:“活当两万块,死当六万块。”

    一路有美女陪伴,或走,或坐公交,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和顺大押的门前。

    “好!”

    过了一会,一位满头白发,精神头很足的六十多岁老人从柜台后面的小门走了进来,“先生,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好了,好了,对不起了。”

    “满仔,这段时间你去哪了?我去茶餐厅几次了,都没有看到你。”

    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接着道:“我猜你这第四个纸盒里面的玉,肯定是比前三块玉更加的稀有。能不能让老头子开开眼啊!”说完,眼中露出希冀的目光,满是褶皱的老脸上更是挤出难看的讨好谄笑。

    “好。就一万三千块”

    再次看到美女,王大满也是愣了一下。

    随着周敏敏靠近,顿时,一股少女身上特有的幽香钻入王大满的鼻中,让王大满情不自禁地深吸了一口气。

    “不用了,也没有多少钱。”王大满一摆手道。

    “要的了,你……”说到这里,周敏敏把头探过来,小声地道:“你刚偷渡过来,身上的钱肯定不多的了。”

    道完歉,王大满看周敏敏仍然怒气冲冲的样子,便又涎皮赖脸地道:“美女,不要这么小气嘛。”

    听到这话,王大满是有点小感动的!

    “那两位请跟我来。”

    这时,周敏敏小声说道:“满仔,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什么意思?”口水文戒备地看着王大满,后退了一步,“你可不要和我借钱啊!你也看到了,我现在为了混口饭,还在这里当伙计呢!”

    “活当是六千块,死当是九千块。”

    “就是几块玉,从大陆带过来的。”

    “你找我几次了?”王大满愕然地看着周敏敏,“你找我干什么啊?你,你不会是看上我……”

    “嘿嘿”一笑,王大满道:“别生气了,美女,和你开玩笑的了。你找我是……?”

    被职业装女子引到中间的一个窗口,王大满坐了下来。

    刚一进门,口水文就咋咋呼呼地道:“满哥,你那五万块准备好了吗,明天可就有人来给你送身份证了。”

    男子接过托盘,从里面拿出玉叶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又放下来。对王大满不好意思地道:“先生,对不起。您能稍微等一下吗?”

    “没关系。”

    “喂!满仔……”周敏敏后退了一步,两只漂亮的大眼睛瞪得溜圆,怒气冲冲的样子。

    “满哥,你要当东西?”口水满脸好奇地问道,“旺角祥富大街那里有一家和顺大押,还是很公道的了。你要是不认识路,我带你去了。”

    “不敢,不敢……”口水文双手连摆,尴尬地回道。

    从一个到香江之后才买的黑色小挎包中,王大满依次拿出了四个小纸盒,放在了柜台上。

    这是一间门口的招牌很大,但门面却很小的当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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