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酒壮怂人胆
“何夕。”刘泽解释，“姜小姐店里的员工，出来见见世面。”
“员工？我怎么记得，之前在一档访谈节目上看到过，说是‘界限’里有个老板，跟你一样也是绿色标识呢。”
明总这话指名道姓，刘泽不方便找补，跟着看向何夕。
许是太紧张的缘故，何夕的脑子转得很快，脱口而出，“刚退下来。”
姜果本来替他捏了把汗，却在他出声后眼露新奇，接着摆出一副领导做派，“小何啊，明总跟刘哥都是很好说话的，别有压力，放松点。”
“哦”何夕心里其实有几分不屑，导致眼神稍有飘忽。
他是真的搞不懂，为什么出了社会就要维持表面功夫，坦诚点难道不好吗？
就拿江临岸来举例，哪怕江临岸一直带着完美男友的面具，却也能够十分坦然地说出，类似于‘还没喜欢上何夕’这种诚实到尖锐的话。
刘泽再次暖场，招呼入座，“听说这里的厨师，都是从海外高薪聘请的，我来过几次，味道确实不错。”
“刘总推荐的，肯定不会差。”明总抱胸入座，歪着脑袋瞄向姜果，也不动筷，似在等待什么。
这种情况下，姜果当然不能装没看见，当即倒上酒举杯，“明总，之前真要感谢你点醒我，不然我都不知道，我们店还有找明星代言这条路可以走。明总，我敬你个。”
明总轻‘啧’一声，不胜酒力地皱眉扶额，“昨天参加了个酒会，到现在都没缓过来，不好意思啊。”
“是得好好休息，那我干了，你随意。”说着，姜果一饮而尽。
这一举动惹得明总跟陈泽双双侧目，不过不是震惊于姜果的气魄，而是诧异何夕居然没有帮忙挡酒。
照理说，陪酒应该是下属来陪，而不是老板亲自上场，毕竟姜果和明总的位置并不悬殊，谁都没必要向谁低头。
‘咚’，姜果将空酒杯磕在桌面，见明总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态度，于是心一横，再次倒满酒，“为表谢意，我敬明总三杯。”
而第二杯酒还没来及入口，一旁的刘泽就有些看不过去，抬手拦住，“别喝这么急，小何啊，你也不拦拦？”
无奈何夕听不懂暗示，只顾着拦阻姜果，没意识到剩下的酒需要他来承担。
酒局上，互相推脱的画面可不好看。姜果压下他的手，挪远酒杯，“别捣乱，坐回去。”
一个让劝，一个不让，何夕一下搞不清状况，傻乎乎地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时，明总轻笑一声，直接点明，“敬酒哪有不喝完的道理？说三杯就是三杯。我先说啊，只要这酒喝完，不管是谁喝的，我都认。”
何夕总算反应过来，立即倒上酒，“明总，我敬你。”
这里的酒，可不是酒吧里江临岸为照顾他而点的调酒，是实打实的白酒。度数高不高不知道，反正闻着就反胃。
一连两杯下肚，何夕顿感被酒精做了个肠道检查，灼烧得难受，并且一秒上头，脑袋昏昏沉沉的，险些没直接吐出来。
也是经过这段小插曲他才明白，饭局上的酒，并不是因为好喝才会被推崇。相反，正因为是难喝，它才会频频出现。
效果则是立竿见影，刚还不食烟火的明总，态度瞬间缓和不少，甚至主动朝着姜果举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来而不往非礼也。这酒，我是得陪姜总一个。”
姜果拍拍何夕的手臂以作关切，随即同明总碰杯，再朝刘泽使眼色。
刘泽意领神会，步入主题，“对了。姜小姐，刚才你说‘界限’要找明星代言，有这回事儿吧？何必在外面找呢？明总不就坐在这儿嘛，他手里正有个综艺准备招商呢。一方面，一个是新兴品牌，一个是新兴综艺，你们合作就是相得益彰。另一方面，大家互相知根知底，合作起来也放心。”
姜果笑着接茬，“我这边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不清楚明总怎么想。”
明总压手打哈哈，“姜总，‘界限’的前景有目共睹，只要再过两年，保证能成为国内的一线大牌，跟你合作，我求之不得。就是吧，综艺没播那会儿我到处招商，生怕找不到合作方。可谁知道节目突然爆火，上面给我的招商名额一下就满了。姜总应该知道吧，一档节目如果广告太多，会影响到观众的观感。万一收视率不好，没有达到姜总的预期，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理亏在先，姜果无法反驳，赔笑又赔罪，“是，当初是我眼拙，没有第一时间出资，这才让其他品牌找到机会。”
初步交涉，不难看出明总确实心怀芥蒂，不打算给机会。
而中间人的重要性就在于此，刘泽恰到好处的插话，“之前那事儿，我也听说过一点。那时‘界限’刚起步，处处都需要用钱，现资金不充裕很正常。当时你们没能合作，事后姜小姐还找我惋惜了好一阵呢。明总，我还不知道你吗？节目火起来之后，公司里谁不是看你脸色行事？能不能加个名额，就是你一句话的事。”
“别揭我老底啊。”明总找刘泽碰了个杯，顺便在他手臂上揩了把油，故作为难道，“好吧，谁叫我念旧情呢。其他人找我不管用，你找我，我还能不考虑吗？”
“有人缘就是好办事儿。”刘泽自夸活跃气氛，看了姜果一眼，再一锤定音，“那就这么说定了，来，我们提前碰个杯庆祝下。”
姜果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举杯附和，“明总，那今天先吃饭，合作的事，之后我们找个时间慢慢聊。”
明总顿了数秒，总归点头应下，笑着打趣，“行啊，但我想先附加个条件。姜总，你们店的小帅哥是真不错，就是标识还没变红有点可惜，用不用我帮个忙？”
“明总要是忙得过来，我当然乐意把他送过去，可人家有男朋友，就在我们店当店长呢。”
“少唬我，都有男朋友了，标识还是绿色的？”
三人的心思全在合作上，都没空留意何夕的脑袋是否清醒。
姜果正欲婉拒时，醉趴在桌上的何夕，竟猛得拍桌而起，大言不惭道，“我可以。”
三人被惊得同时怔住，默契地转头看向他。
酒壮怂人胆，何夕仗着烧红的脸，不吐不快，“不喜欢我算了，回去我就跟他提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