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第一次成了别人的猎物
林清也目瞪口呆,脸上写满了错愕:“……哪有你这样威逼利诱送东西的?”
“总之,老子给你的,你就老实收着。”时惟樾语气强硬,不容许她拒绝。
不等她再次开口,他转身出了房间。
谭耀林冲她颔首,也跟着出去,贴心关上房门。
房间只剩下林清也。
她站在原地,看着桌上的纸袋和首饰盒,总觉得时惟樾织了一张巨大的网,等着她主动钻进去。
他哪里是不开窍的样子?
他太开窍了!
时惟樾总说她喜欢他,她觉得他这件事不清白。
现在她怀疑,他那点自恋,也是他的把戏。
他简直无师自通。
可他的别扭,又很真实——时惟樾从不是个别扭的人。
林清也难以捉摸,又不敢相信时惟樾真的喜欢她。
若都是他的把戏,未免也太来势汹汹。
她仰躺在床上。
时惟樾的喜欢,似乎是真实存在。
他的圈套,还是他的把戏,不管是哪一种,他将不为人知的军事机密告诉她,甚至毫无隐瞒,就已经是强有力的佐证。
为什么喜欢她?
林清也不敢想,也想不到。
时惟樾的来势汹汹,迟早会吞没她,但吞没的是她的人,不是她的心。
她回应不了他。
这点林清也心知肚明,甚至坦然。
不是她下意识的逃避,也不是她给自己找寻的借口,而是她明确自己的心。
自从她亲手杀了宋诚安后,她心中早已竖起一块坚硬的城墙,谁也不能撼动分毫。
“我应该和他保持距离。”林清也想,“等这次回去,我就和他说不替他做事。我们的关系已经超过了最初的约定,这不正确,他会放过我。”
时惟樾的脾气,会放过她吗?
答案毋庸置疑。
这种行为,无异于挑战时惟樾的底线。一旦惹怒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这条路走不通。
“那我悄无声息的走。”她又想,“我和阿爸阿妈早就说好,换个地方生活。他不常在阳城,等他不在阳城,我们一家立刻动身去北边,他没法找到我。”
林清也心中转了好多念想。
这么多念想,没有一条是蠢蠢欲动,想和时惟樾在一起。
她困了。
林清也睡了一觉。
时惟樾处理完军务进来时,就看到她缩在床边,很小一只。
乌黑的发丝铺陈在枕头之上,将她那张脸衬得更加白皙。
她睡得安稳,眉头舒展,一张小嘴儿微微张开,偶尔还咂吧两下,仿佛梦中有珍馐美味。
时惟樾以前不觉得林清也好看。
看到林清也的第一眼,他只看到一个苍白柔弱的女人。那种一辈子软着骨头娇滴滴撒娇,靠着男人呵护的女人。
他朝她开枪,故意擦着她的耳朵,想要震慑她。
他擅于观察,眼力惊人,站在对面就看到她隐忍克制的身体。她在颤抖,她确实害怕了。
害怕,却没有崩溃,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于是,他让她开枪。
时惟樾一贯喜欢如此,他享受捕猎的快乐,他喜欢看着别人在他面前逐渐崩溃,而不是不堪一击。
那样没意思。
出乎他的意料,林清也没崩溃。
她不仅没崩溃,她甚至握紧了枪,打在与他眉心齐平的地方。
他很讶异,她有一手好枪法,甚至比很多人都有骨气。
邱伟走私私盐一事,他查到她父亲牵扯其中。是参与其中还是被人顶包的蠢货,他不打算查。
他原本准备一锅端。
这些事情,宁可错杀,也不能有漏网之鱼。
结果他在剿最后一波山匪时,遇上了林清也。
看着她和山匪对峙临危不惧面不改色的样子,他改了主意。
就是这一次改了主意,也改写了他的人生。
他的人生中多出一个林清也,他在不知不觉中陷了进去,一发不可收拾。
时惟樾坐在床边,看着她恬静的面庞,伸手将落在她脸颊的头发捋到耳后,大拇指指腹在她脸颊上摩挲。
一个女人,在他的别馆,这是他从未想过的事情。
他以前总觉得女人麻烦,懦弱。
林清也也会胆小,也会有麻烦的时候,他却不讨厌。
时惟樾一边嫌弃,一边享受,等他回过神来,已经捧着自己的心送到林清也那里,她的美也刻在他的心底。
多有意思的事情。
他一直在享受捕猎的过程,第一次成了别人的猎物。
指腹在她的脸颊上不断的刮蹭,最后落在她软嫩粉红的唇瓣上,缓慢的在她唇角处游离。
时惟樾停下动作。
他站起身,轻手轻脚的关上门。
谭耀林在门口。
“让她再睡一会,半个小时后再叫醒她。”时惟樾吩咐。
“是,师座。”
林清也是自己醒的。
她开门,站在二楼栏杆处往下看:“小林副官,哪里有镜子?”
早上出门时,以为是去广城,要坐很久的汽车,她没有梳妆打扮。
谭耀林愣了下:“镜子?”
“是,我要化妆,房间里没有镜子。”林清也说。
这个要求难倒了谭耀林。
这是师座的私人别馆,从未有过女人踏足,更别说有女人梳妆打扮的镜子。
他挠了挠头:“林小姐,您稍等下,属下去问过师座。”
林清也颔首。
她回到房间。
过了一会,谭耀林来敲门。
“林小姐,我帮你把东西拿过去。”
得到允许后,谭耀林才进房。
他提起她的皮箱,才道,“林小姐,别馆除了师座房间,没有地方有镜子。师座吩咐了,您去那儿梳妆打扮。
“好,多谢小林副官。”
林清也跟在谭耀林身后,去了二楼尽头的一间卧室。
谭耀林站在门口,叩了门。
“进。”里面传来低沉男声。
林清也错愕了下。
她以为时惟樾还在书房,没成想他就在房间休息。
谭耀林将她东西放进去,便关门离开。
林清也环顾四周,一眼看到半躺在床上的时惟樾。
他在看报纸。
他脱了外套,只着衬衫西裤。衬衫的袖口被他挽到小手臂上,领口的扣子也解开几颗,隐约露出精壮胸膛。
人靠在床头,西裤下那双修长笔直的腿交叠平摊在床上,姿态闲散。
“……师座。”林清也小声叫他。
闻言,时惟樾才抬眼看她,带着淡淡的不悦:“又这样称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