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血液咆哮，心境碎裂
“这道凝聚了我九成天道之力的天殇之刃，绝对能够让你魂飞魄散！”
话落，那张恐怖的巨大黑脸，嘴巴一张……
并没有露出什么雪白的牙齿，
也没有露出什么鲜红的舌头，
而是露出了一柄没有刀柄，只有刀身的黑刃！
那柄约莫半臂粗长的黑刃上，有两条手指粗长的血槽，
那两条血槽，极其狰狞恐怖，仿佛蕴含着两片无边血海，令人寒毛倒竖，
而在那两条血槽旁边的黑刃上面，则是闪烁着繁密的金色纹烙，萦绕着时隐时现的紫色气雾。
“唰——”
随即，那道名为‘天殇之刃’的黑刃，就从那张黑色巨脸的嘴巴里，一飞而出，
并没有在虚空中穿梭，形成流光，
而是在虚空中闪烁，一闪一闪又一闪……
几个闪烁之间，就穿梭过了迢迢亿万里虚空，出现在姜辰和十三祖等人的视线间。
“这是什么？”
一众姜家族人，虽然看不到姜辰和十三祖等人，却能够看到那道恐怖的天殇之刃，当即不由骇然失色：“这东西未免太恐怖了吧！”
“是啊！凶威滔天，令人不寒而栗！”
“如果威势能够用斤来计算的话……”
“刚才那道紫光，给我的感觉，至少有十万斤，但是这道黑刃，给我的感觉却至少有十亿斤！”
“何止十亿斤？这种恐怖无边的威势，只要百亿分之一降落在我身上，我感觉我就要被压成肉泥！”
“……”
议论声中，所有姜家族人都是担忧不已，
姜剑东等人也不例外，
甚至，他们还更担心，
因为他们更清楚的感受到，那道天殇之刃的恐怖。
“完了！”
感受到那道天殇之刃的恐怖，十三祖等人也是一脸绝望：“九成的天道之力……”
“仙武小儿！”
十八祖仰天怒吼：“你这是疯了吗？竟然不惜耗费九成的天道之力，来对付一个气海境的小辈。”
“小辈？”
那张巨大黑脸笑了，笑得有些讽刺：“你哪来的面子，敢称一位‘尊子’为小辈？
毫不夸张的说……
我也不怕被你笑话……
如果是在‘宇宙海’中，就算我面对他，都得卑躬屈膝，毕恭毕敬的称他‘前辈’，或者‘大人’！
而你竟然敢称他为小辈？
不得不说，姜御海，你狗胆倒是挺大的！”
十八祖一愣，
心头一声轻叹：“看来，我还是没有明白‘尊子’这两个字的真正份量啊……
宇宙海，多么令人神往的宇宙海啊！
可是我们，却只能被这仙武小儿，囚禁在这座囚牢之中！”
如此想着，十八祖心中满是不甘，
而后，不甘转化成更大的愤怒，双目赤红的盯着那张黑色巨脸：“仙武小儿，既然你也知道，若是在宇宙海中，你如果看到尊子……
都得恭恭敬敬的称一声大人，
那你现在，怎敢对一位尊子出手？”
“哼！”
那张黑色巨脸一声冷哼：“有人希望尊子出现，会为他保驾护航，
但也有人，不希望尊子出现，会想尽办法将他扼杀在摇篮中，
而你们很不幸，我‘仙武明’，就非常不希望尊子的出现！”
话落，那张黑色巨脸没再废话，直接一声厉喝：“去！”
“嗖！”
那道天殇之刃，没再闪烁，而是直接化作一道黑色流光，射向姜辰。
“舍我残骸，护子嗣之躯！
弃我残魂，保子嗣之神！
焚我残灵，佑子嗣之心……”
十三祖三人相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纷纷低吟出声，
仿佛太古神灵吟唱般的苍老嗓音中，三人迅速排成一条直线，悬空立在姜辰面前。
下一瞬。
“噗！”
那道天殇之刃，轻易就从十三祖的腹部一穿而过！
下一瞬！
“噗！”
十八祖的脖子，也被那道天殇之刃洞穿了，前后都飙出鲜血，仿佛血色玫瑰一般漫空飘落。
再下一瞬！
“噗！”
十九祖的脑袋，都被那道天殇之刃射出一个两头通透的窟窿。
但是那道天殇之刃的威力，却并没有因此减弱多少，
其上那两道血槽，依然非常恐怖，还是仿佛蕴含着两片无边无际的血海，
黑色刃身上的金色符纹，依然非常繁密，隐约还在蠕动，仿佛万千蛆虫一般，令人作呕、发寒！
相比之前，唯一不同的就是……
其上多了两丝殷红刺目的鲜血，以及一缕白森森的脑浆！
“十三祖！十九祖！十八祖……”
这一幕，普通姜家族人虽然看不见，但姜剑东等人却可以，顿时一阵目眦欲裂，两眼通红，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道：“姜辰！”
姜辰没有闪躲，
也闪躲不了，
此刻的他，仿佛被禁锢了一般！
不是普通的禁锢，
而是仿佛被时空禁锢了，无法移动丝毫！
就算移到了一丝半毫，也会在转瞬间恢复原位。
“要死了吗……”
姜辰心中也有一丝绝望！
就在这时……
“嘭嘭嘭嘭嘭嘭……”
接连不断的炸响之声，突然从姜家后山的坟墓里，棺材中响起，
然后，一道又一道苍老恐怖的身影，身上带着一股浓郁的泥土气味，接连闪现在虚空中，
再然后，接连闪现在姜辰面前。
“呼。”
姜辰舒了口气。
“三十二祖，六百九十五祖，一千三百七三祖，三千六百五十五祖……”
姜剑东等人兴奋了，连声大叫，悬到嗓门眼上的一颗心，也终于安落了下来。
然而那张黑色巨脸，却没因此而有丝毫动容，依然非常冷漠，
衪那双仿佛两轮紫色炽日般的紫眼，冷冷的盯着那数千道苍老身影，就如巨龙俯视蝼蚁一般，充斥着不屑，淡淡开口：“没用的！
不过，既然你们赶来送死，我当然不会拒绝！
去吧！我的天殇之刃！
去饱饮他们的鲜血，然后再去吞噬那位尊子的精血！”
话落，那张黑巨脸又是嘴巴一张，
黑洞洞的嘴巴里，飘出几缕灰蒙蒙的雾气，
而那几缕灰蒙蒙的雾气，看似在飘荡，随风而行，然而转瞬间，竟然就从迢迢亿万里的九天之上，飘到了那道天殇之刃的旁边，
然后，宛如小蛇一般，盘绕在那道天殇之刃上面。
接着……
“嗝！”
那道带着两条血槽的天殇之刃，竟然发出一道若隐若现的饱嗝，仿佛得到巨大的补充，
再接着……
“唰！”
“噗！噗噗噗……”
那道天殇之刃，一连洞穿了十多位老祖的身体，
又接着：“噗噗噗噗……”
一连几十个，上百个，几百个，上千个老祖，都被那道天殇之刃射穿了身体，或是脑袋！
霎时，殷红的鲜血，惨白的脑浆，就如不要钱似的，漫空飘散而下，
落在大地上，
也落在一众姜家族人的身上。
“老祖、老祖……”
姜剑东心胆俱寒，唇齿直打哆嗦，
一众姜家族人也是悲戚万分，泪如雨下，源自血脉灵魂的感到伤心绝望，
那些苍老身影，可都是他们的先祖啊！
赐予了他们身体的先祖，
赋予了他们灵魂的先祖，
赠予了他们教化和文明的先祖……
然而此刻，他却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先祖接连不断的受下重伤。
“老祖……”
姜辰的心神也被震撼到了，目中泪光隐现，
无论是谁……
就算是再冷血再无情的人，看到有人义无反顾的为他受死，都会动容，
何况，姜辰并非什么冷血无情的人，
他的血，比谁的都更热，仿佛深藏在大地之下的岩浆，
他的情，比谁的都更多，宛如飘荡在高空之上的云丝，
只是无论岩浆还是云丝，离人都很远，
姜辰的热血与多情，也是如此，从来不会对谁轻易表露出来，喜欢埋葬在心间。
但是此刻……
看着一个又一个先祖在他面前倒下……
他的血液却在咆哮，
他的心境却在碎裂！
“仙武小儿！”
豁然抬头，姜辰心中涌起一股不屈不饶的无畏意志：“我若不死……
终有一天，我要将你踩在脚下，
要用你那鲜红的舌头，舔干净我鞋底下那乌黑的泥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