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仙风道骨，太白真仙
瑶梦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这个梦跟一只神鸟有关。
她梦见自己化身成一只青鸾鸟，从破壳之日伊始，便开始翱翔在万里沃土之上。
这其中，她经历了风吹雨淋，也经历了海浪雷暴，在东胜神州，寻找到了那菩提尊者，苦修数十载，成就人类身躯。
这数十载的苦修中，菩提尊者除了教授她天地轮转法则、逆天道转变化法、二十八星宿演变法等奇妙法则，也教她如何度化那普罗大众。
哪怕是梦境，她仿佛亲眼看见，菩提尊者以无穷变化法，化身成人间百态，包括那迁客骚人、娼妓戏子。
也包括那飞禽走兽、深山翠竹。
以身作为那贫苦众生的模范，枉顾肉身，眷恋灵魂，度化万物，造就无量功德。
而后，梦醒。
梦境仿佛很真实，但醒来的刹那，瑶梦只当自己做了一个奇妙的梦。
她记得前一刻，她还在山无洞中，破解了那扇奇怪的石门。
然后，就仿佛被一股奇怪的力量压制，没有太大记忆。
但那股恐惧，记忆犹新。
已过几旬？为何身在此处？
瑶梦感觉有些疑惑，那洞穴当中的那股神秘压迫，仿佛武道大能的威压，这世间，能有几个武道大能？
若是如此，又该是何等神仙，救了自己？
上次救自己的，是晁衡叔叔，但晁衡并非武道大能，只能算是刚入武道宗师级别。
如今来看，不可能是晁衡叔叔再次救了自己。
那么，会是谁？
莫非，遇到了太白真仙，救了自己？
瑶梦地处在中峰的平台上，纵观四处，并无他人，瑶梦尝试飞上高空，观察这方圆数十里地，依然未发现任何仙人踪迹。
转瞬，她又有些沮丧，但毕竟是活了下来，瑶梦也还是感到庆幸。
这中峰的山洞是不能再探索了，自身的修为比之那真正的邪魔，还差得太远。
只是如若不去，万一错过太白真仙的踪迹，怎么办？
瑶梦有些犹豫。
愁绪万千之间，天空诧然明亮，数十道剑光，配合着巳时的光芒万丈，拨开那重重白云，映射在这中峰云台。
一时间，宛若仙境。
而这仙境之上，有一尊者，头戴一顶乌黑翼扇冠，其上点缀着祥云纹理；身着纯青色襕衫，上绣圣贤文字；脚着谢公屐，仿佛要登上那青云之巅。
宛如一圣人做派。
尊者面色红润，仿佛刚饮醉酒一般，胡子有些邋遢，参差不齐。
眼神似微半闭，游走迷离。坐寐在一柄普普通通的轻剑上，似乎随时可能要落下，让人有些揪心。
这样一看，又宛如一邋遢醉汉。
这尊者口中念念有词：
“天台四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
说罢，又拿起手中的酒壶，畅饮一番，然后继续吟诗。
“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度镜湖月。”
“湖月照我影，送我至剡溪。”
“嗝，这剡溪有什么好的，还不如我这一口”
说罢，又是醉饮壶觞。
瑶梦看在眼中，已然明白是谁。
如此诗才者，当世无二。
如此御剑者，天下无他。
如此逍遥者，唯有真仙。
若非如此才华能耐，岂敢让那贵妃研墨，力士脱靴？
如今得见真仙真面，瑶梦感觉难以压抑的兴奋。
“太白前辈，晚辈南宫瑶梦，您的故人南宫说的女儿。”
瑶梦双手作揖，身体略微前倾，眼神望向那太白真仙，“今日得见先生，三生有幸。”
李白没有回答，依然是饮酒，吟诗，仿佛这天地一穹庐，唯有李白。
半晌，没有答复。瑶梦感觉有些失望，不知如何是好。
“今我父殒命于勾骊山，谋害者乃那当朝奸臣安禄山之后安庆绪。”
瑶梦期望能打动李白。
“奈何我能力低微，无能以报复仇”
“若是有机会，我愿如前辈般逍遥自在……”
谈及此处，瑶梦竟然潸然泪下，倒不是因为父仇之痛，而是无可奈何的艰辛。
人生在世不称意，十之八九在不得。
求而不得，弃而不舍，必然是痛始于心，成于行，终于亡，然后满心遗憾，郁郁而不得终。
李白依然无言以对，只是饮酒。
转瞬，却停滞在这半空中，配合那利剑起舞，吟诗作乐。
“白羽落酒樽，洞庭罗三军。”
李白扔下那酒葫芦，一手持剑左开右合，那柄普通凡尘剑，此刻却炫如光影，韧如陨石，快如金光。
在半空中，李白尚未使用真气，却已然劈开了那重重白云，甚至仿佛要劈开那空中的一轮白日。
另一只手，看似保持着微醺的身体平衡，但仿佛持着一柄无形的气剑一般，五指不曾停运。
辗转间，这无形气剑，仿佛活了一般，而观察之人，竟忽略了那柄利剑，眼中只有这气剑。
“黄花不掇手，战鼓遥相闻。”
利剑乃硬物，缺少了鞭子、流星锤的婉转灵活。
而在半空舞剑的李白，却将这利剑，使用得如同软鞭一般，目光所至之处，剑光必至，俗物遮挡之处，剑光亦达。
“剑舞转颓阳，当时日停曛。”
李白轻微抬手，运气至剑锋，轻抬手，华山云台，毁半。
瑶梦暗自吃惊，他曾见过一武道宗师舞剑，若状态极佳，真气饱满，运气至名剑当中，可破山峦。
如今李白只需稍微运气，使用这普通利剑，便可击碎山峦！
而且华山中峰云台，相传是远古大能用那陨石所建，又是何等的坚硬！
看在眼里，瑶梦暗自记在心中，李白的剑道太过高深，不如丹邱子、张旭的剑法那般易懂易学，需要后续慢慢琢磨。
渐渐，时间逼近午时，又到了玉兔蔽日的时刻。
朦胧的剑舞，让李白隐于那青云之中，如今这青云散去，竟然不见李白踪影。
瑶梦却并不意外，逍遥之人，自然是不想有所羁绊，若收己为徒，岂不成了太白真仙的逍遥囚笼？
如此，不如不收。
远处，千里传音：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瑶梦分外感激，心中默念了一声：
“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