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二节
“公子,你没事吧?”戚朴关心的问。
“没大事,就是胃里直抽搐。”雄心抹着嘴。
“怪我,公子这么多天没吃什么东西,胃一定是变小了。不能一下吃这么多,还得慢慢调养调养才好。”戚朴满是歉意。
说话间,一辆双驾敞篷缦车缓缓从拉面店旁边驶过,车上坐着一男一女。男人手握缰绳,除了衣着华丽,倒也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女子怀抱一只虎皮小猫,拖着一袭梦幻薄雾般的雪白裙裾,却是绝美的令人陶醉。
她的身段像春光间的垂柳一样婀娜,她的容颜像夏日下的新荷一样淡雅,她的神情像秋空中的轻云一样隐约,她的秀发像冬飔里的回雪一样飘飖。
她的脖颈秀美而修长,呈露岀洁白而细腻的肌肤。
她的娥媚纤细而弯曲,樱唇红润而娇嫩,皓齿洁白而光泽。
她的姿态瑰艳而优雅,举止温文而娴静,情态柔美而和顺,像深谷中含苞而待绽的幽兰,又像灵峰上将飞而未翔的天鹅。
不施芳华,却娟丽无以复加,那衬托笑颜的两个浅浅的酒靥,虽已然令人不忍释目;却还比不上那如暗夜中星火一般璀璨的善睐明眸,更令人销魂忘返。
只是与她不经意间的一个对视,戚朴就当即呼吸停顿、脸色惨白。强烈的震惊使他如受当头棒喝、如遭晴天霹雳,好一会儿只能呆若木鸡的尽力捕捉着那女子越来越稀薄的目光,甚至还不自觉地向着那缦车远去的方向僵硬的挪动着脚步。
这是雄心第一次看到戚朴失态。他抬头远眺,只见那名女子也始终在望着戚朴的方向,全然忽视了身旁男人诧异中带着些恼怒的神情,直到了不可见。
雄心想上前拉戚朴,却又被邻桌一对操着本地口音男女的吵闹分散了注意力。
“你再像那个登徒子一样,直勾勾的瞧别的女人,看我不把你的眼睛抠出来。”一个高八度的年轻女声。
雄心转头,那是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女人,要没有刚刚缦车上女人的出现,她应该也能吸引不少男人的目光。
“小声点,你喝什么干醋。”一个看起来比她还年轻的小伙子尴尬的看看四周。
“知道不好意思,就别做那丢人的事!”女人压根没有小声的意思。
“我正愁心呢,哪有功夫想那些花花事。”男人一脸无奈,“再不赶紧出关投奔老舅,身上的钱都快花完了。”
“当初我就劝你,别走那姓于的门子。你就是不听!现在好,钱打水漂了不说,还得背井离乡的逃亡!”
“谁能想得到呢?那时,于家可是看着如日中天。”男人双肘撑着桌子,两手抱紧自己的头,手指深深插入头发,“唉,那个金城关都尉贪财好色,不给他贡到位,看来是拿不到过所的。”
“那得花多少钱才行?”
“我听说像咱们这样涉事不深的,每个人得两万钱。”
“这么多……”
雄心听得心里一片黯然。他靠近戚朴,拉拉他的衣袖,“守之兄,咱们走吧。”
“嗯,好。”戚朴木木的应道。
正当戚朴付完帐,准备和雄心一起离去时,一辆华丽的驷轩车从他们面前横冲而过,掀起一阵尘土,马车两边还跟着两小队身着明光铠的骑兵。
望着这队疾驰向金城关关卡的人马,戚朴面色阴郁的对雄心说:“是护府近卫军骑兵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