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七节
建鸿羽先快步来到帝后的寝室,待帝后屏退侍女后,也不客套,“跟我走。”
“我去干吗?”帝后并不十分情愿。
“你不亲眼见证,你能放心?你不补上几下,我能放心?两人一起,侍卫更不敢阻挡。两人一起,找东西更快。”说完,建鸿羽不等帝后同意,就示意她跟上。帝后也不多话,起身便与建鸿羽一同快步前往义帝寝宫。
义帝寝宫门外,只有一名羽林军贴身侍卫在来回踱步,看到二人,连忙深深一揖,“卑职见过娘娘、见过王爷,请恕职责在身,不便大礼参拜。”
“罢了。”帝后一挥手,“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回娘娘,当值还有一人,方才偶有内急,应当马上便回。”
帝后点点头,看向建鸿羽,“王爷,你说吧。”
“马上禀报陛下,我等有紧急要务求见。”
“陛下方才刚刚睡下……”那名贴身侍卫明显有些踌躇。
“照王爷说的做。”看到他的神色,帝后立即补上一句。
“遵懿旨,还请娘娘、王爷稍候。”说完,贴身侍卫躬身,手扶腰间斜挎的六楞锏锏柄,倒着向寝宫门内退去。
建鸿羽知道,他这举动,看似恭敬,实则是防止来人从背后偷袭,心中不禁暗自称赞其警惕性之高。只可惜,来的人是建鸿羽。
贴身侍卫和帝后,都没能看清,那件武器是从哪里取出来的,也一样没能看清这一击是如何发出的。前一刻,一切还都如常。后一刻,一根被白布缠住后半截的冰凌,已经钉入了那个贴身侍卫的咽喉。前一刻、后一刻仿佛是两张截然独立的画面,丝毫没有联系。只一刹那,帝后感到了一种异样,一种转瞬即逝的异样,那不是杀气,却比杀气更令人恐惧。杀气还可以抵抗,至少还可以试图躲避,但这是一种完全不知从何而来的死亡气息,令人产生莫名的、不知所措的恐惧。
贴身侍卫双眼突出的看着钉入自己咽喉的冰凌,像不敢确认它的存在一般。他至死也不相信,天地间竟有这样惊人的速度和力量。风驰电掣不足以形容这一击的速度,力敌千钧不足以形容这一击的力量,惊鸿一瞥不足以形容这一击的矫健,这一击甚至不像是凡人能够发出的招数。
这一击堪称具有“摧其锋芒于正锐,力挽狂澜在涛惊,一击动雷霆!”的威力!
然而,他再也没有机会告诉其他人,这一击的存在了。钉入喉咙的冰凌不仅凝结了他的血液,也封印了他的声音。他就这样死了,没有流岀一滴血,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了。
建鸿羽双手接住他逐渐瘫软下来的身体,把他稳稳扶入外屋中,缓缓放倒在地面上,轻轻抹拢了他瞪大的双眼,又顺手抽出他腰间斜挎的六楞锏,交给随后进屋的帝后。
帝后接过六楞锏,回身小心地把门关严、插好。两人对望一眼,均点点头,接着一先一后、蹑手蹑脚的闪进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