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还有救
从这天开始，陈洛洛就住在我的按摩店里。我在楼上拾掇出一间房来。
店里其他人应该是都知道了我们的关系，见到陈洛洛眼神都怪怪的。
说实话，我感觉挺魔幻的，下定决心退出江湖之后，所有的事情发展似乎很顺利，一切都心想事成。
这是最好的生活状态。
陈洛洛回来之后，葛云逐渐把管理权和财务权交出来，我引导着陈洛洛上手，她以后就是老板娘了。
陈洛洛是名牌大学毕业，海外又有长时间管理公司的经验，处理我们这个小按摩店，简直是手拿把掐。
眼见得整个店铺欣欣向荣起来，和以前相比，流程更规整化，每个人忙叨起来，就像是产业链上的一环。
彪子这几天已经不来了，托大硕带话过来说，按摩店越来越像按摩店了，他就别耽误秦老板的生意，自动自觉的退出吧。
大硕嘬着牙花子说：“老……秦老板……”
我拍拍他的肩膀：“咱哥俩你该怎么叫怎么叫。”
“算了吧，全店都喊你老板和领导，我就别搞这个特殊化。我给你提提意见，”大硕说：“这段时间以来，咱们整个店没家的味道了，没有人情味，一进来大家都忙忙叨叨，以前那种聚在一起喝酒吃饭的热闹场面都没有了。”
我有点不高兴：“你啥意思？想把洛洛撵走？”
“什么洛洛？”他皱着眉，说道：“我没别的意思。就问你是不是忘了初心？咱们开店的目的，是大家有个聚在一起的场合，一起快快乐乐的干点什么。不是为了成什么大店，挣多少钱，开多少家全国连锁。”
我沉默了一下，拍拍他的肩：“你这个想法很幼稚。时代的车轮是往前走的，一起玩玩闹闹那是小孩做的事，咱们都是成年人了。”
“好吧。”大硕一脸落寞，表情的深意是说了也是白说。
时间过得很快，一周过去了。
我约上陈洛洛晚上去吃海鲜大餐，订了个包间，想玩点小浪漫。
这时来了个电话。
“秦老板吗？”电话里传来一个老太太的声音，非常虚弱。
“您是？”
声音很陌生。
“我是苏芮。”
苏芮？那是谁？听着有点熟，但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见我没说话，电话那边咳嗽了两声：“秦老板，大概在半个月前，我在你那里按过摩。”
说了这么多，老太太气喘吁吁，好半天才说下一句：“还办了一张年卡。”
我绞尽脑汁，鬼手按摩在这一片相当有名，每天都有办卡的。我实在想不起来，有哪个老太太办过。
“你，当时在我身上抽出一些，深黄色的液体。”
这句话一下就提醒我了，猛地想了起来。
当时来了个美女，身上长了很多莫名其妙的瘢痕，当时鉴定是尸斑。
我用了刺血疗法，从瘢痕里放出很多深黄色的液体，非常诡异。
“你的声音怎么……”
苏芮咳嗽了几声：“你来看过就知道了，我在家，我很难受，你过来看看我。去了医院，没用，我只能求你。”
我犹豫一下，还是答应下来，虽然晚上约好了吃饭，但是客户是最重要的。
苏芮挂了电话，发来了住址定位。
我和陈洛洛说了一声就要走，陈洛洛道：“要不然我和你一起去吧。”
我想了想，没有拒绝。我拿了工具箱，带着她出了店，锁好门之后开车过去。
到了小区，好不容易找到苏芮家。这还是个高档小区，能看出她家很有钱。
找到三楼公寓敲门，有人开了门，是个五十来岁的大叔，问我们找谁。
我说明了来意，大叔赶紧让开门，问我是不是大夫。
我没法和他细说，只好点头说是。
“你快看看吧。”他着急地说：“我姑娘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我们家就这么一个大宝贝儿，大夫，你要治好了，给多少钱都行……”
我进到卧室，拉着窗帘，亮着灯。床上躺着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太太。
要说她已经九十岁了，估计都有人信，简直太老了。满脸皱纹，头发花白，勉强睁开眼，看到是我。
她咳嗽了几声，努力想坐起来，大叔赶紧扶着她：“乖闺女，好好躺着，别动。大夫，你过来看看啊？”
陈洛洛害怕了，但是当着病人面不能露出来，紧紧拉着我的袖子。
我安抚她，然后走过去，拉着椅子坐在床边，从被子下面摸到了老太太的手。
全是皱纹，皱皱巴巴的，干涩的就像是树皮，和半个月前见到她的时候，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我当下感慨，和老太太相比，还是小姑娘的皮肤好啊。
把她的手臂从被子下面拉出来，
慢慢撸开袖子，上面密密麻麻全是瘢痕，仔细去看，都是尸斑。
“我，我怎么了？”苏芮颤抖着问。
同样是一个人，仅仅半个月相隔，这一身皮囊就变成了这样。
“你感觉怎么样？”我问。
苏芮艰难地苦笑了一下：“他们……都离开我，我知道，我很可怕，是吗？”
她的意思，她交往的那些男朋友全都吓跑了。
我问大叔，要来一个盆子。
然后打开随身的工具箱，取出一次性针头，塞在塑胶管上。
“现在我给你刺血疗法，先把里面的毒液放出来。”
我让大叔和陈洛洛在门口，不要进来。
我用酒精擦拭胳膊，几乎找不到血管了，密密麻麻的尸斑使得皮肤变得非常硬。
我小心翼翼把针头插进了靠近手肘的一个尸斑里。马上，一股深黄色的液体顺着胶皮管流出来，从那一头出来，流进地上的盆里。
很快，黄色液体抽光之后，出现了微红色的液体，我长舒口气，这是血。
说明还没有太糟糕，这个人应该还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