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找到了眼睛
我的手在满满往下探，没想到浴缸这么深，一只手下去，竟没有摸到底。
我索性把外衣脱了，里面衣服的袖子卷到根儿，整只手都伸了进去。
我身体趴在浴缸的边缘，脸都快触碰到水面了。
终于摸到底了。
触手并不是冰冰滑滑的缸底，而是很粗糙，而且带有起伏的石头。我手一疼，触碰到了很尖锐的东西，有点像贝类。
不对啊，这怎么可能？
就好像浴缸底部是一片珊瑚礁。
我摸索了一圈，并没有摸到浴缸的塞子，没法拔出来，让水全部泄掉。
我看了看卫生间，角落放着一个桶，有了主意。
我说道：“我要把里面的水都舀出来，你们没必要在这里陪着干耗。一会儿弄完了，我自己回去就行。卢大哥，你带着梅……梅梅先走。”
“不行！”梅姐马上一口回绝：“一起来的，就一起回去。我没事。”
卢阳叹口气：“今晚就陪着你老弟疯了，我们留在这儿还不能帮帮忙。”
我点点头，没有矫情，告诉他们去其他房间找来桶或是盆，我要把这一缸水都舀出来。
很快他们找来了，三个人干活儿是快，舀出来的水直接从窗户泼出去。
干了能有十来分钟，卢阳叫停：“老弟，不对啊，这一缸水就算多吧，咱仨这么干，怎么水平面一点都没下去？”
我蹲在边缘看了看，确实如此，刚来的时候水平面多高，现在还多高。
我叫停他们，然后坐在缸边陷入深深的思考。
这一缸水肯定是有问题的，问题在哪？
失踪的少女、缸底都是珊瑚礁和贝类……我忽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老卢，你爹卢老爷子当时失踪的时候，你们所有地方都找了？”
“所有老卢家人都出动了，”他说：“就差没把整个岛子翻了个。”
“去查看码头监控，也没找到他。”
“可不，天知道这老爷子怎么出的海。咋了？”
我看着梅姐，梅姐看看我，突然她眼前一亮：“卢哥。你说程大嫂的女儿失踪和老爷子失踪，像不像？”
卢阳眨眨眼，没反应过来。
“两个人都是突然说没就没了，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我一边说，一边摸着这一缸黑水。
梅姐“啊”了一声，眼睛瞪大了：“你的意思是，他们都消失在这一缸水里？”
卢阳干笑了两声：“弟妹真是能幻想，这一缸水怎么能下去人，人早就淹死了。再说我家老爷子怎么可能跑到老程家的卫生间，来钻浴缸？”
我闭着眼睛，仔细思索，把上岛之后的事细细地捋了一遍。
忽然觉察到一个很重要的线索，但一时又想不明白，它为什么那么重要。
这个线索就是，我第一次来程家拜访，程大嫂给我喝的那杯茶。
喝完茶之后，她女儿彭珊珊就出现了，告诉我说，喝了这杯茶就能看到死人。
后来我果然见到了死人，还有幻象，一处并不存在的院落，当时如果没有卢阳及时把住我，很可能就从悬崖上跳下去了。
院落幻境，现实中的悬崖……失踪的老人和女孩。
这些线索疯狂串联在一起，一张图渐渐清晰，细想想又匪夷所思。
我决定试试。
“老卢，梅梅，你们为我护法。”我说。
“什么意思？”梅姐眼睛睁大。
我说道：“待会儿我会在这里打坐，会灵魂出窍，你们为我护住身体，不要出意外。”
卢阳喉头动了动：“兄弟，你别玩了，你会灵魂出体？”
我没有多解释，去外面找来一个破毯子，铺在卫生间的地上。
卢阳快速眨眼：“兄弟，你跟哥哥说句实话，你根本不是来要债的吧？”
我不忍骗他，说道：“确实是要债，但不是要钱。”
“那是？”
“老卢，你相信阴间吗？阴曹地府。”
卢阳脸都白了：“兄弟，你别吓我。”
我说道：“老卢，你就别打听了，这里很复杂。你要信得过我，就护我一程。”
卢阳叹口气：“行啊，你是我恩人，你说咋的就咋的。”
我看了一眼梅姐，她担心地看着我，我对她点点头。
我盘膝坐在毛毯上，双手放在膝头，现在不是情急时分，用不着快速出阴神，按心法走就行。
速度能慢点，慢就慢吧。
我缓缓闭上眼，大概十来分钟后，阴神从肉身里出来。
这一出来，就看到了现实世界没有的另一种情景。
浴缸竟然是空的，并没有水，往里看，下面是个深不可测的洞，不知通往什么地方。
再抬头往外看，透过窗户，我看到了一只巨大的眼睛！
这个眼睛漂浮在海上，一半露在外面，一半在海平面之下。是深紫色的瞳孔，左右转动。
只看到一只眼，并没有看到另一个。
这只眼睛像是海神透过海平面，来窥探人间。
它在很远的地方，似乎看到了我，瞬间之后，瞳孔竟然如猫科动物一般，逐渐变得狭长，形成一条细细的线。
我明白了，这个眼睛是什么。
在现实世界里，它是远方的一处海岛。
浴缸底部的黑洞，我有强烈的直觉，那是一道门，是通往这座海岛的门。
失踪的少女彭珊珊，就是通过浴缸黑洞，去了海岛。
现在有个问题我还是搞不清楚，只有灵魂出窍，才能穿越浴缸，进往海岛。那么女孩应该像我一样，灵魄或是阴神去的，为什么找不到她的肉身呢？
还有卢老爷子的失踪，为什么突然莫名其妙就出现在岛外。
难道他们有一种本事，可以肉身行走灵界？打破现实的物理次元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