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第十个化
看到苏茹的可爱劲，苏林本来略带疲惫的身心，也欢快的笑了起来。
现在的季雨，全身没有丝毫的杀气，完全内敛了起来。恢复了之前温文尔雅翩翩公子的神态，季雨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了半空当中苏林举起的九鼎。
这简单的两个字，相互组合起来，却成为了最晦涩难懂的世间道理。如何去阐述文化的真义，的确是一件想起来就庞杂浩大的工程。
如今的苏林，智海当中便是充满着这种疑惑。按理来说，人族的思想，以儒家为首，容纳百家，可以说是再丰富不过的了。称之为人族的文化，一点也不为过，但是苏林总觉得缺了点什么而不够完美。
在《易·贲卦·象传》当中，对文化有所解释：“文，天文也。文明以止，人文也。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
苏林往那“文化”二字琢磨过去，表面上看来，文化的含义简单易懂。但是往深了思考，却又晦涩难懂。文化究竟是什么？如何才能够形成文化，如今的人族文明，是否已经成为了一种文化了呢？
提着紧张的心，洪离玉是真的害怕苏林像季雨那样，写出彻底敌对妖蛮的墨义来。可是等她看到苏林的九个“化”字，便放下心来，同时脸上露出一抹绯红来，心中暗暗道，“如此一来，即便苏林有一天知道我是妖族，想来也不会对我有所排斥吧？”
“哥哥，你们不都是这么说话的么？离玉哥哥说了七个‘和’举起了七个大鼎，那个季公子说了八个‘杀’举起了八个鼎，还是哥哥最厉害，九个‘化’字让所有的巨鼎都被举了起来。茹儿这是学哥哥的呀？嘻嘻……”苏茹调皮地指了指那已经落下来的圣器九鼎努着樱桃小嘴道，“茹儿可也说了九个字呢！那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大鼎怎么就不被举起来呢？”
而最高兴的，当然必须属前来给苏林和洪离玉助阵的那些府院学生们了。原先半圣世家的季雨给了他们诸多压力和打击，现在苏林从贴经、诗赋和墨义三个方面全线压制住季雨，当之无愧地夺得了第一名茂才，自然让府院的学生们大大的出了一口气，心中洋溢的骄傲和自豪溢于言表。
“这还真是一个神奇的世界，连我脑海当中胡思乱想的一点疑问，都能够如此实质化的表现出来。”
紧接着，在苏林一言九鼎之后，还剩余的那些考生也陆续的提交试卷，或是两鼎，或是三四鼎，完成了这一次府试的全部过程。
就是这个道理，往往一眼看过去简单的词语和道理，只要稍微再深究一番，多问几个为什么，你就会可笑地发现，自己竟然对其一无所知。
九个词组最后却缓缓地聚拢在一起，纹理交错，竟然合九为一，成为了“文化”二字。
长舒一口气，知道自己彻底输了的季雨，并没有过多的气馁，反而通过这一口气，将心中失败的抑郁都发泄了出来，释然地笑道，“不过能够输给苏兄这样的天才，我并不遗憾，反而庆幸。从小到大，我的人生都是一帆风顺，不曾有任何打击。如今一番，苏兄，你将成为激励我更加勤勉思维的动力！相信我季雨总有一天，会彻底地战胜你，颠覆今天的战局！”
苏林也笑着对季雨拱手作揖，像季雨这样的竞争对手，是值得让人喜欢和尊重的。
一看到苏林缓缓走了出来，苏茹便再也忍不住，奔上前去，一把抱住苏林的腰，仰着头笑嘻嘻地对着苏林，竖起了大拇指。
袁暮在可爱的苏茹面前说起大话来，倒是一点也不知道脸红。
“哥哥……嘻嘻……茹儿就知道，哥哥是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棒滴！”
“没想到我季雨自负是半圣世家，圣言开智的天才。爷爷说过，就算是其他的半圣世家，甚至是鲁国孔圣世家传人当中，也没有几人比我的思想更加有深度和远见。却在建安府这个小小的地方失利……”
苏林一笑置之，便也不再去深究文化二字了。因为他已然觉得自己的思想有些乏力，今日考了三场府试，每一场都惊心动魄，竭尽他的才思。饶是苏林有三种不同的思维方式，也难以抵挡住如此巨大的消耗。
没有过多的话语，一句恭喜，其他的已经在不言中了。
“恭喜你，苏林！”
苏林目视洪离玉，也笑了笑，这次府试，两人似乎都颇有感慨，却又仿佛都说不出口，是那种难以用言语来表达的思绪。
“嘿嘿！茹儿妹妹，我之前不就说了么？什么半圣世家子弟，都不会是苏兄的对手。也不看看苏兄是谁的同窗好友，还有洪兄也是，和我袁暮是同窗好友的，绝对查差不到哪儿去！”
更有墨义巨鼎，无数的巨鼎升在空中。洪离玉一言七鼎，霸气十足，季雨一言八鼎，杀气骇然，苏林一言九鼎，举世无双。
一直静静地在府衙外为苏林助威加油的妹妹苏茹，也欢蹦乱跳起来，拉着袁暮，就赶到府衙考场的出口，等着迎接哥哥苏林的归来。
“离玉！”
苏林的智海当中，思想坚冰在海面上渐渐凝结成为那九个化字的词组。教化、开化、转化、淡化、分化、感化、同化、弱化、净化……
观看了这一次府试的平民百姓们，都大呼过瘾。这简直就是苏林、季雨和洪离玉三人的精彩智斗，三人都是五百道全对的贴经。诗赋更是精彩非凡，两辆战车的对撞，和平酒酿的迷醉，都在百姓们的脑海当中挥之不去。
“文化”二字在苏林的智海当中形成了一座冰雕，漂浮在上面，丝毫就没有要消融的意思。似乎是打算苏林一日不想通这个问题，便在他的智海当中一直飘下去。
不过不管怎么说，季雨知道，他今日败了，从贴经到诗赋，最后是他最引以为豪的墨义，都被苏林这个才成为童生不久的绝世天才压了一头。
“文化？难道是化字的真义？”
“谢谢，离玉，你也很棒！”苏林笑着应答，青衫袖子挥了挥，也没有多说。
“太好了！我哥哥是第一名茂才，袁暮哥哥，你看到了么？我哥哥是第一名呢！”
“化？苏林，你果然没有辜负我的希望。我们妖族当中也有许多善良的种族，许多都向往人族思想道德……”
和苏林之前打败的赵爽等人不同，季雨失败之后，智海当中并没有出现嫉妒、仇恨等负面情绪形成的阴云，反而因为苏林的激励，使得他的思想水滴更加地紧密起来，这是良性竞争产生有利于自我的正能量。
细细品味了苏林九个“化”字思想，季雨认识却不认同，更不加认可，沉声道：“世间之事，说者易，行者难。苏兄这一番大论着实令人大开眼界，但是如何对妖族实行教化等九种‘化’，人族九国自身都陷入纷乱战争当中，又如何能够应对妖蛮的外患？”
而此时，季雨也从容淡定地走了出来，并没有因为身为半圣世家子弟输给了苏林而感到面目无光。大大方方的走到了苏林面前，躬身作揖，拜服道：“苏兄大才，季雨由衷地佩服。不过，此次府试才是季某和苏兄的第一次较量。季某会更加勤勉努力学习，精益思想，他日有机会，再和苏兄一较高下的。”
“哈哈……会的！茹儿，会有一天，哥哥也让你举起九鼎来！”
“茹儿，就算哥哥是最棒的，你也没必要一连说了九个最呀！”苏林笑着摸了摸苏茹的小脑袋。
全场都考完了，知府袁天章撤去府衙内的圣力禁制，命令考生们依次出场。苏林也从座位上起身，着实松了一口气，满身的轻松。
“化，其实也不止九种含义。只不过以我的实力和领悟，思想不足以再多列举了。但是可想而知，若是有人能够得到‘化’这个圣字，必然会拥有种种神奇的思想和力量，甚至不弱于镇国的九字。”
紧接着从考场当中，洪离玉也含着笑走到了苏林的跟前，翩翩美公子，却娇艳如花，仿若倾城绝世独立的美人，脸颊微微绯红，眉目之间一股英气，英姿煞爽，轻轻张开红唇，面对苏林，就这么淡淡地笑着叫了他一声。
“季兄客气了，苏某也期待和季兄再一次的君子之争，无关名利和阴谋，只是单纯思想和观点的碰撞对立，是最能够相互促进，共同进步的！”
不过，他的智海当中，三种思想，还在演化和思考着他方才写出来的“化”字。
“苏林……”
“这个‘文化’难道便是我怎么也写不出来的第十个化么？”
“九个‘化’字，苏兄，你的思想竟然如此全面。连圣殿的半圣都无法全而顾之，你却以九个‘化’字，将对敌妖蛮的态度方案都兼顾地阐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