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项家的逆鳞
而建安府院的院首方崇却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迅速上前,思想圣力从智窍内狂涌而出,竟然如同实质般涌动起来,好像是金黄色的树脂那般包裹住潘石的全身。
众人这才醒悟过来,定睛再往那圣笔下的楷体字看去。果然是字字珠玑,用笔匀而藏锋,内刚劲而外温润,字的曲折出圆而有力。整体风格高古苍劲,雄浑大气,一笔有千钧之力,而体合天成。
秋词二字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了,《圣文》的最后一首诗词真的是苏林的鸣州之作。
那建安府院的院首方崇不关心《秋词》的诗文,反倒是一脸意外地盯着圣文碑上的字体,忍不住惊叹道:“这楷体字,前所未见……前所未见的磅礴大气啊?难怪……难怪圣笔重现……如果不用圣笔的话,根本无法重现这样磅礴大气的字体啊!”
那项天妒突然怒吼了一声,浑身再也克制不住的霸气从智窍当中冲天而出,举人拥有一墙的圣力,项天妒竟然全部不惜化为一柄圣力大刀,握在手中就朝着苏林要狠狠地砍去。
镇国《雁丘词》一出,建安府院的秀才举人们立刻便来了气势,瞬间有一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爽感,就连那一直记恨苏林的秀才刘世民此时也是神清气爽,觉得苏林为府院争光,自己也跟着沾光,可以在建宁府院学生的面前,挺直了腰杆,抬起头来,不用再经受他们的嘲讽和鄙视了。
“院首!院首……你怎么了?”
“这字?是苏林的字迹?”
“我听闻……好像《圣文》当中,若有一人数首诗词的,便会放在一页。难道……这一首《雁丘词》也是苏林写的?”
而在潘石的智海上空,那黑压压地思想乌云,竟然开始电闪雷鸣,下起了一股恶臭的酸雨来。这股酸雨污染了潘石的思想之水,同样也迅速地开始腐蚀他那将近一百座的圣力山峰。
建宁府院的几个秀才举人见状,慌忙上前。
啪的一下,建宁府院院首潘石全身仿佛脱力了一般,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目呆滞,口中猛然喷出一股黑色的精血,嘴里痴痴地喃喃道。
我言秋日胜春朝。
“能放在《秋词》之后,定然是苏林写的了。那……岂不是说《雁丘词》比起《秋词》来,还更甚一筹,难道会是镇国级别的诗词?天呐!这怎么可能!童生写出镇国的诗词,从来也没有听说过啊!”
很快,整首《秋词》便全部呈现了出来。
“连圣殿的轮值首圣刘彦方都亲笔题词了,‘无出其右’这是何等高的评价啊!看建宁府院的人还有什么话好说!”
“可能是半圣的评语……”
似乎比起《楚泣》被压,那《雁丘词》的“生死相许”的爱情思想更是触怒了项天妒的逆鳞,让他彻底地癫狂了起来。
饶是一向不多话的蔡先生,此时也忍不住赞叹一声,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秋词》以平淡无华的乐观豁达出彩,丝毫不比那《楚泣》差。再搭配上这苍劲雄浑,磅礴大气的楷体字,此诗的确勉强可以放在最后一页了。”
潘石龇目欲裂,目不转睛地盯着圣文碑,口中喃喃道:“我倒要看看……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鸣州诗词……”
而在整首《雁丘词》的最后,圣笔又书写了八个大字,乃是整个圣殿的轮值首圣刘彦方的评语。
方崇一边说着,竟然一边开始融化智海内的圣力山峰。他修的是正宗的儒家之术,九十九座瑚琏状的圣力山峰,只差一座便马上功成圆满晋升大儒,可是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方崇为了救被负面思想荼毒的潘石,竟然自毁瑚琏,融化成为圣力,直接灌入潘石的智海当中,以外力为他驱除负面思想。
“竟然会是镇国之词……我……我输了,彻底地输了……原本还以为赢定了,结果……如此可笑……真正的天才,竟然能够在童生就写出镇国的诗词……我是真的老了么?目光也变得如此短浅?”
“刚刚我看那潘院首还趾高气昂的,欺我建安府院无人,现在我们府院都不消我等秀才举人出手,苏林这个案首童生就彻底地将他们给压服了,看他们以后还如何来嚣张炫耀!”
遮天的思想乌云,充满着嫉妒、悔恨、不甘、憎恨等等的负面思想情绪,几乎将所有的圣力光芒都遮盖住了。使得潘石整个人的思想运转阻滞,智窍黯淡,似乎连容貌也开始迅速地变得苍老下去。
“镇国!真的是镇国诗词啊!苏林以区区童生,竟然能够写出镇国的诗词来。逆天了!逆天了……我建安府院有这样的天才少年,还有什么府院比得过?”
这八个大字,便是对《雁丘词》的最高评价,轮值首圣出面评语题词,便等于是整个圣殿都承认了这首《雁丘词》是描述爱情最高境界的诗词了。再也没有能够超越这样“生死相许”的爱情了。
……
看到了整首《秋词》的全文,那建宁府院的院首潘石却不服气,凭什么两首诗词都是鸣州,《秋词》却能够压《楚泣》一头?他觉得定然是苏林的字体引起了编排半圣的偏爱。
“快看!圣笔还在动……这……《秋词》不是已经写完了么?”
……
“哈哈!这回看建宁府院怎么丢脸了!以为区区一首鸣州诗词就能够将我们建安府院比下去么?哈哈!想不到我们还有镇国的诗词吧?这可是几个月来《圣文》唯一的一首镇国诗词,这下他们总该服气了吧?”
当整首诗词落定,最后一句“来访雁丘处”收尾,所有人的思绪都还久久弥散着一股“生死相许”的至情至爱,沉溺在那美好的爱情当中,不肯回归现实。
第一句刚出来,便已经极度震撼人心,所有人的智海都被猛地一震,掀起一阵阵地波澜来。这是镇国诗词才有的威力啊!能真正地从智海深处引发共鸣,将思想和情感都透入每个人最心底的地方。
晴空一鹤排云上,
“不可能!我堂堂举人文位做出的《楚泣》,吟诵先祖楚霸王项羽的一生,又岂能是区区童生写的一首白话诗词可比?我楚天妒不服!《圣文》编排半圣定然有失公允!”
“院首老师……”
“不对,你们快看……是诗词的题目……雁……丘……词……是雁丘词,竟然还有一首词,这首词是谁写的?竟然还放在《秋词》的最后?”
“不……这样简单直白的诗词,怎么可能比《楚泣》出彩?不过是字迹大气了一点。我不服气,《圣文》也是圣殿的半圣编排的,带有个人主观色彩。《楚泣》是鸣州巅峰,又岂是《秋词》可比?”
“字体?”
于此同时,那写出《楚泣》的楚霸王后人项天妒,龇目欲裂,望着那圣文碑上《雁丘词》的每一个字,口中突然狂吼了起来:“生死相许!生死相许!该死的生死相许的爱情!当年先祖项羽就是因为这该死的生死相许爱情,妖孽虞姬自刎,霸王才不肯过江东的……”
“寥落几笔,无任何华丽的辞藻,竟然也能将秋日的爽朗开阔写得如此之乐观,可以说是千古以来不悲秋的第一人啊!”
便引诗情到碧霄。”
《雁丘词》一出,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再次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圣笔一横一竖一笔一划地挥毫着,连那不甘落败的潘石和项天妒二人也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过去。
圣力凝聚圣笔,如同有人凝握在手一般,一笔一划,一横一竖,苍劲而有力,在圣文碑上刻画出一个又一个磅礴大气的楷体字来。
这股霸气混合着举人的圣力,竟然连圣文碑都禁不住晃动了一下。不过圣文碑却没有因为楚天妒的怒吼而有其他任何地表示,上面的圣笔没有停下来,在写完一首《秋词》之后,竟然继续大笔挥毫了起来。
楚天妒也按耐不住,一股霸气从智海冲天,浑身圣力涌动起来,都是雄浑霸道的气息,冲着那圣文碑叫嚷道。
“至情至爱!无出其右!”
全诗豁达开朗的乐观思想,同之前《楚泣》那追忆往昔的不甘悔恨形成了极度鲜明的对比。二者对立起来,竟然犹如楚河汉界一般,在场的所有人的智海当中,都仿佛一分为二,一部分思绪在感项羽之死,另一部分思维却又在感受《秋词》中的乐观。
“老家伙啊!老家伙啊!我们从小斗到大,难道你还没有斗够么?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非要分出一个高下来呢?我本无心同你比较的,可是却身不由己,被你一直逼迫了这么多年。我从圣殿翰林院晋升翰林大学士之后,为的就是避免同你再度比较,才不入朝为官的,想要静下心来,在这建安府书院参悟圣道,可是偏偏你还是放不下这个心结……才导致被思想乌云蒙蔽了智慧,被嫉妒和憎恨的思想控制了行为啊……”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不……不可能!天妒的《楚泣》完全已经是鸣州巅峰的才华思想了啊!怎么可能有鸣州之诗比《楚泣》更卓绝的啊?”
而建宁府院这边的秀才和举人们,在一阵阵惊叹之后,面对建安府院学子们的目光,也羞愧地低下头来,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了。他们本来是跟随自家院首来建安府院砸场子,羞辱对方的,却没有想到,这一下反被对方压制羞辱,从院首到学生,都是颜面无存!颜面荡然无存啊!
“自古逢秋悲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