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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一天不见三顿林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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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对待与人交往间的一类的回馈,像是进行你来我往的交易,不过这点也分对象。

    若是恰好需要,就给对方多施加些恩泽,再把这人推入一盘棋局,就算被察觉到,他也早已身不由己。

    有人愤慨,有人不解,更多人觉得自己应有更宽阔的一片天地,势必能有重用。

    他们身上带着未被打磨的自傲,与人攀谈时怒斥权者不怜惜才子佳人,认为自己是未逢伯乐的千里马。

    这些愚人千虑一得之见,终是茶上随口空谈。

    俗称口嗨。

    对待这类人其实不必太放在心上,若真能掀起什么波澜,先生倒是能多看他们几眼。

    每分每笔的恩怨纠葛,都被灰发青年一并记在心头账上,时不时拿出来翻一翻,确保不浪费这些人自封不凡的“才能”。

    若是被划入家人的范畴,灰发青年心头这笔账会在人喊的每句“先生”下默默消去。

    他清楚这些感情不该被当成天秤上的砝码衡量,也不是几笔账能够记地清。

    先生的家人是他自己选择的朋友,也基本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

    他能记得每一个孩子身上的事,记得每个人的性格特点和独特的小习惯。

    渡的能力不该被他的母亲扼杀在成年礼上,他能带来的价值远超那份意外险的赔偿金额。

    先生会帮他杀父弑母,坐稳家主之位,壮大产业势力。渡也愿归顺于先生的手下,表面上视作合作伙伴,实则尊奉青年为教父。

    渡的闲暇时间会翻翻监控看眼先生在干什么,偶尔一块下盘棋,相互和气交流/阴阳怪气共同讨论。

    堪称其乐融融。

    承翎的野心与能力,不逊色于渡的年少时期果敢无畏。

    渡曾在先生面前夸赞过这孩子的学习能力相当快,加以指导说不准又是一个财阀头子。

    会不会是个资本家,先生觉得此话待定。

    在承翎对心理学侧写有强烈的学习兴趣后,先生总觉得这娃子好像后期长歪了。

    不是对心理学有偏见,而是这小子真不干正事。

    或许是接触大崽子的时候人已经过了中二时期,先生在面对二崽子脑子里那套阴谋论的歪理总觉得手痒痒。

    愤青还好,能接受。

    把四崽子原本好不容易重新扶起来的三观都差点重塑一遍,是不是有点过分?

    世界末日都还没到来,你就先把不杀生主义的那套说辞强行扣小孩头上。遵纪守法做个实验,你这家伙跳出来指责她残害动物。

    要不是先生一脚先把人踹出实验室,原本就敏感多疑的小姑娘,差点要被这套莫名其妙的理论说到自闭。

    这还没完。

    先不说平日里拆下窗帘当外袍,头顶个帽子真当自己是行侠仗义的侠士。

    妄图将养父拉下高坛,仅是为安慰心中的劣等感。被戳破后非但没忏悔,反而指责起养父待人命如草芥。

    这属实有点令人二丈摸不着头脑。

    先生对此只想说,如果不是我坐在这个位置上,恐怕你都难以继续活着。

    我们的优秀刺激到你还真是抱歉。

    果然孩子不能随便乱捡,养孩子不能啥都让他看。中二期嘛,难免不知道天高地厚,闯荡江湖的话本读多了,外头对先生流言蜚语的猜测听多了,心中还真自以为是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救世主,大哥是助纣为虐的妲己。

    等等,妲己,有点好笑。

    原来我是纣王。

    总之,中二期熊孩子嘴欠,打一顿就好了。

    趁着这小孩妄图利用道德观给自己洗脑的谈心,先生直接一本马克思主义哲学呼人脸上。

    反派的路没走上,差点被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洗礼灵魂后,又被大哥补一顿揍。

    待黑历史的中二期过后,承翎每被提起往事都是一副不堪回首的便秘脸。

    貌似人还开始朝清心寡欲的僧人修行发展,连住行都窝在森林,像意外点开原始人模式的开关。

    二哥的黑历史时期,作为帮凶的三崽子也不忘煽风点火,明明是一场道德绑架去批判小四的合法研究,被铎认为这是一件了不起的正义执行。

    行,光顾着审判二崽子,忘记收拾你了。

    先生在踹完二崽子,也给三崽子补了一脚。

    好端端瞎跟风什么,再让你们闹腾下去可真要折寿。

    好在这孩子虽说看上去像是缺根筋,但人听话地很。讲点道理能把脑回路带地回来,两眼里是没被知识玷污的清澈愚蠢。

    长大后也脚踏实地老老实实地一步步往上爬,但脑子没赶上野心膨胀,每每出什么问题都会第一时间call先生寻求指点。

    先生特地指名道姓了几个脑子好使较为忠心的人去铎那做助理,铎做决策也会先听听他们的意见,偶尔给大哥添个堵,也知道分寸。

    连手下人也不怕这个正牌上司,甚至会拉铎一起分享生活琐事。

    泠肆虽是家中唯一女孩子,但比兄长们省心地多。

    也可能是乡下孩子早当家的缘故,先生把十岁不到的崽从犄角旮旯的小村里捞出来时,人还有点惶恐不安,甚至连受伤也不带吭声。

    好不容易在先生放养式鼓励下愿意开口说真心话,人也在变得开朗了些。好景不长一下子被那中二期还没过的熊孩子差点重创三观,无意间点亮的理科达人属性险些就此掐灭。

    先生护崽还是护地紧,和她那小村里的人都不一样。每天每句不重样的夸赞都在慢慢撕掉她背上被贴着的那张写有“赔钱货”的标签。

    原本支离破碎的自尊心被先生一点点地补全,放在自己的手心。

    先生说,只要是觉得对的事,那放手去做。

    她配得上与能力相衬的荣耀,外貌是她最不值得一提的特点。

    凡事自己捣鼓着解决,涉及有违人伦的实验先往自己身上扎针眼,人脉上的网络靠实力闯出一席之地。

    长大后更是几乎全天泡在一堆瓶瓶罐罐里,和成堆成堆的人民碎片谈天说地。

    精神状态良好,就是令人堪忧。

    要是来个全尸,在解剖时突然睁眼开口喊一句“大妹子啊,你轻点儿”,泠肆还会回应句“你都被运我手上了,忍忍吧”。

    抽疯的时候和先生发癫的时候有地一拼。

    不过是以一种见谁怼谁地阴暗爬行。

    伍念这孩子估计是被亲生父亲伤到心口,人带回来的那会儿,每日对自己的态度恭敬有礼地不像是个十来岁的孩子。

    越是装地乖巧懂事,先生就越爱逗人。非得把小孩气到声音都差点夹不住,在反击几句过后下意识连声道歉。

    一来二去过了几个月,小孩也放松了些不再那么刻意揣着明白装糊涂。

    云程那孩子从孤儿院领回大宅后,用不着先生担忧他融入不进这个家,像知道自己长了一张讨人喜欢的脸,这里看看那里瞧瞧,手上的动作很有分寸,问起事会故意编比喻句逗人笑,鬼灵精怪地很。

    五哥和他的年龄差不过五六岁,俩人偏偏不对付。

    估计是撞见不同于自己身上的茶香感到不舒服,俩人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时,脚底下都会暗暗互踩。

    相反和四姐却意外合拍,隔三差五跑到人家实验室里头研究能耍魔术的道具,那些天马行空的想象某种意义上成了理科天才脑中的灵感来源。

    先生知道这是给另一个兄弟找补,平日表现的聒噪些,话无厘头些,就算“小六”被替换成另一个人,大家也不会发现。

    这对双胞胎兄弟怕两张嘴让领养人感到为难,他们不是没遇到过一户人家里只要他们俩其中一人的情况。

    在先生戳破两人互换身份的把戏后,就算先生再三表示不缺这点钱,也不介意家里多出另一个小孩,想把他俩正式介绍给其他孩子们,遭到近乎恳求的反对。

    无论是优渥的成长环境,还是先生近乎无底线的包容,都让他们从心底有一种深深的不配得感。

    害怕自己不能成为先生理想中的大人,害怕旁人提起先生家的双胞胎时,以“那两个累赘”代称,其他人卓越的能力和成就像明晃晃的光芒,生生刺痛他们自卑的阴霾。

    就好像这个大宅只留可用的人。

    先生哭笑不得,都是自己领回家的崽,还能退货不成?

    大崽子也就算了,一个两个都在暗暗内卷也不知道是谁开地头,看把两个连义务教育都没学完的小孩吓成什么样。

    俩小孩不愿意公布双胞胎的事实,那先生也将此事翻篇不过问。

    私下还是对此烦恼过一段时间,要是谁翻过他的浏览记录,就能看见连续几天查的都是儿童心理学。

    在那次险些濒死过后,伍念暗地里发疯追着那群人不死不罢休地狂咬,意外给他带来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共承罪恶。

    这是先生所不愿见的。

    他以为自己表面上隐退,那层看似高不可攀的身份强加在他身上的滤镜会黯淡些。

    不料反而让孩子们误以为先生厌了这个b世界,他们这些崽疑似成为妨碍先生躺平摆烂的栓绳。

    赛道改变,向让先生咸鱼宅家美好和平未来目标进发。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双向奔赴。

    “先生?该您落子了。”

    渡看着人一下一下反复用茶盖抚茶,迟迟没有落子,忍不住出声提醒。

    “嗯,好。”

    灰发青年将茶盖盖上,也没将手里茶盘子放下,就单只手捏住一枚白棋往空位放,动作极其随意。

    明显心绪不在这棋盘上。

    “先生要不愿和我说话便不说吧,倒不如其他弟妹们有趣的很。”

    渡没忍住,声音里带点怨夫味。

    昨日终于等到先生出趟门,把小二小三小四小六都见个遍,还买了烧烤吃地畅快,半路被那个粉毛中年男绑架走也不生气,还聊了几句天。

    对自己呢,只是个视频通话就直接四舍五入算确定过人还活着,当天傍晚从粉毛家里出来就驶回宅内。

    他哭都没地方哭。

    要不是定位提醒,他都不知道这人今天去完墓地悼念旧友结束后还要来这地儿。

    不等他助手安排,人就大摇大摆走进自己临近办公地方的待客室,甚至手动泡上一壶茶,顺便点了自己藏在沙发垫底下的香薰。

    跟到家似自在。

    先生这会儿终于舍得放下茶盘,配合着对方一天不见三顿全是林黛玉的怨念,也阴阳回去。

    “你也不用同我好一阵,歹一阵的,要恼就撂开了手,何必在说这些话。”

    渡很自然地接上。

    “先生这倒是显的我的不是了,可不要在心上给我画上一笔,不然我这心窝子,可比那数九寒天的冰渣子还冷。”

    “你今日说的这些可当真?日后莫要忘了,若是寻我开心,他日便忘了去,可真真的使我平白伤心了。”

    “先生要是这般态度,倒不如直接不理我的好——”

    “妥。”

    渡还没反应过来,先生重新端回茶盘子,嘴角憋着笑。

    大崽子张口又闭口,先生装模装样地开始刮茶杯口,终还是没忍住,抬眼和渡对上视线,还是笑出声来。

    “所以先生今日是来寻我开心的?”

    “不,我是来骂你的。”

    先生给了人一个“你自己猜”的眼神,就没再去看对方。借喝茶的功夫,灰发青年假意掩面,实则抬手腕嗅嗅沾过酒水的袖口,上面还留有淡淡的酒味。

    香薰和茶香能替自己掩盖住身上的味,以免在经历过五崽子叨叨后又要被大崽子叨叨。

    小五也真的是,明明那么感人的互相拥抱,瞬间哑巴也就算了,一松开,这人开口第一句就是问自己是不是醉了才抱着他一个劲叭叭叭,还要拎他回去喂醒酒汤。

    不然咋解释“举止优雅”“心思缜密”的先生会突然变得这么话痨。

    过分,太过分了。

    好好的真心话被当成醉酒的胡话。

    先生决定和五崽子绝交两小时,来大崽子地盘发发脾气。

    渡一听要挨骂,把这辈子干的错事都在心底整理了一遍,好有个心理准备。

    嘶,不过先生要从哪件事开始骂起?

    事有点多,要不再帮人沏壶新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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